馬車就在兩人默默相對之中緩緩停了下來,外麵的下人回稟道:“王爺,到華慶門了。”華慶門是皇宮的內門了,到這裏不管是什麼車轎都需要下來步行。
南宮淺溫也不答話,隻是伸手推開了車門,率先踩著早就備好的腳蹬下了車,回過身抬手作勢欲扶海藍下車,本想緊跟著王爺直接跳下馬車的海藍心中已是一滯,回想著王嬤嬤當初教導的宮中規矩,這似乎也是其中的一項,在宮中不比平常,她現在也不再是那個打打殺殺的江湖殺手,怎能如此不穩當的跳下來。但心中還是不安,抬眼望去,對上的是南宮淺溫微笑溫和的表情,於是將手送出決定借勢下車,隻是讓他虛扶一下而已,哪裏想到手剛伸到一半就被南宮淺溫很“實在”地直接握住了。
這下南海藍心中又是一滯:雖然是做戲,但也沒必要這麼較真吧。但偷眼觀看四周已經有不少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總不能反抗亦不能抽出手來,隻好任由著南宮淺溫將她小心地扶下了車。
剛站到平地之上,海藍便立刻借著身體的遮擋將手抽回,南宮淺溫還未及說什麼,就被很多似是從平地冒出來的官員圍住,口裏說著阿諛奉承的話,一邊行禮口稱參見王爺,一邊卻用偷偷用眼角打量著旁邊的南海藍,一時間所有的眼光都無一例外的集中在了南海藍的身上,似是在想這個女子是什麼人竟能和睿王爺同車而來,不是說睿王爺為人自律,甚少近女色嗎,怎麼如今看那下車的架勢竟是對她萬分的小心,這位會不會是日後睿王妃的人選,先摸清楚情況再說,打定了心中的算盤,周圍的官員更加“熱情”上來問候一番。
但南宮淺溫似乎是樂於見到大家紛紛猜測的情景,也並不加解釋,隻是口中不斷的說著客套話,完全不理會那旁敲側擊打聽她身份的言語。
吉時臨近,在眾人簇擁下,南宮淺溫也帶著海藍去正殿前去朝賀,一路上,海藍牢記著王嬤嬤所說過的規矩,始終走在他身後的半步範圍之內,不能平行更不能超過,也不能太靠後,所以半步是最好的距離,周圍的官員自然不敢跟他們同行,便按官階在他們身後依次排列下去。
剛剛行至正殿門口,隻見迎麵而來另一群人,南宮淺溫停下步子,南海藍亦隨著他在身後停步立定而看,對麵的一群人中走在前麵中間的是一名中等身材的男子,相貌並不出眾,隻是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滿身名貴的衣料和罕見的配飾都無法掩蓋他本身的氣質。
南海藍剛想著此人身份必定不凡,身邊的南宮淺溫就已經行禮道:“見過大皇兄!”南海藍恍然大悟原來此人便是大皇子南宮淺浠,當今聖上雖然皇子有十一個之多,但是大多資質平平,其中隻有大皇子端王爺南宮淺浠和六皇子南宮淺溫還有個八皇子寧王爺南宮淺洺比較出眾,自古有儲君立長立嫡,雖說睿王爺南宮淺溫的親母慧貴妃在宮中的地位遠高於大皇子之母靜婕妤和八皇子之母菱榮華,皇後已不理世事多年,但慧貴妃畢竟非皇後,睿王爺便算不得嫡子,那麼大皇子就必然會成為南宮淺溫最大的敵手,而眼前兄慈弟友的一幕還真是有些虛偽和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