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捂住鼻子,還好,沒有流血。
算了,與其曖昧地躺在一起,不如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她一個躍起,從床上跳到地麵,“走吧,走吧,算我怕你了,下樓吧。”
“可是我想睡覺了。”聶往開始耍賴,半撐著身子倚在床上向她招手,“過來再睡一會兒。”
“你……給我滾!”臉爆紅,蹭蹭蹭衝下樓。她是喜歡美男子沒錯,可還沒到這種饑不可耐的地步吧。
聶往捂住晶亮的眸子忍不住笑了,誰讓那個女人睡覺不關門,一點點的憂患意識都沒有,不借機整整她,順便吃一點點嫩豆腐還真是不甘心呢。手心還殘留著顧夕止身體的餘溫,剛剛他將手放到她的腰間時,那個女人肯定嚇了一大跳。
嗯,臉紅了呢。
他翻身坐起來然後跟著下樓,看到一臉嫣紅的女人正捂住臉坐在武場的休息區發呆,聽到他下樓的聲音飛快地抬頭望了一眼,然後撇過頭,說:“你是故意的吧?”
他走過去,自然地坐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問:“什麼故意?”
“你看看現在幾點?”她順手指了指牆角處一座落地鍾,那上麵的時針正指向十二的位置。
“還早。”
“嗯哼,做賊還早呢。”顧夕止忍不住嗔道,“您的求知欲還真是旺盛到廢寢忘食的地步啊。”
頭耷拉著,迷迷糊糊地覺得困,就是不抬頭看身邊人的表情。
“作為老師,你不應該為有這樣的學生而感到驕傲嗎?”聶往故意挑了挑眉反問。
“可是,現在是午夜十二點,不是中午十二點好不好?”連續一星期非人的遭遇令顧夕止招架不住地投降,“求求你不要再剝奪我的睡眠時間了好不好?”
一天隻有這麼一點點時間可以單獨相處,聶往怎麼可能放棄,他歎氣:“不好。”
白天因為要忙公司業務,每天回到顧家武館時大夥全都熄燈睡覺了。顧夕止更甚,恨不得天一斷黑就鑽進被窩裏,頭幾天他們根本沒法打照麵,所以聶往無理地提出要求,不管自己什麼時候回到武館,作為師傅的顧夕止必需隨叫隨道,即使睡著了也必需起床。
聽起來似乎慘無人道,可是,他付的代價也是非常高的,學費竟是別人的十倍。這樣算來,不出一年,五萬塊錢的借債便可以還清了。意識到這點的顧夕止當時根本沒有考慮就同意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原來隨時隨地被挖出被窩竟是這麼痛苦。
“救命!”顧夕止哀怨的呻吟,五萬塊真是不好掙呀。
“夕止。”聶往扳過身邊扭動不安的身體,迫使她麵對著自己,“你答應今天要教我顧家長拳的。”
眉毛緊鎖,一副求知若渴的好學模樣,墨黑透綠的眸子專注地盯住麵前的女人,然後輕輕地眨動,濃密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片刻便將麵前的女人給扇暈了。
隻是眨一眨眼睛而已,在公司時不苟言笑的聶往麵對這個女人竟放鬆到一再反常的地步。
“聶往……”飛快地捂鼻子,好害怕又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流出來啊。
“嗯。”聲音壓低,頭故意抵過去,看著她的眼底。
她跳起來,挫敗地大叫:“算了,算了,來吧。”她認栽了,既然已經被挖了出來,她就盡一點為人師表的責任吧。
於是,午夜十二點,顧家武館的一樓燈火通明,女人教得認真,因為隻認真起來她的心思才不會亂飛,而男人學得卻漫不經心,因為一邊聽女人明顯睡眠不足的聲音,一邊還要分神借機吃一兩回她的嫩豆腐。
對了,正因為難免的肢體接觸,加上顧夕止晚間的迷糊,這個圖謀不軌的男人才會越來越晚歸,然後纏著她學習武術,並且乘機東摸西捏。
“你可以了吧?”顧夕止終於忍不住黑下了臉,非禮美男子與被美男子非禮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好不好。雖然,她時時刻刻都想非禮對方,可是,那僅隻於目光的非禮而已,在不能確定對方會成為自己另一半的前提下,她的忍耐已達到了極限。
聶往頭正,頸直,沉肩,挺胸,直腰,斂臀,上肢舒展,下肢穩定,一切都是按照顧夕止教的口訣來練習,“有什麼問題嗎?”
“我有教過你這樣嗎?”她黑著臉去拉纏在肩上的手,“放開啦。”
“不是你讓我上肢盡量舒展開的嗎?”他故意無知地反問。
“我有讓你把手舒展到我的身上來嗎?”不僅如此,還將她拉得那麼近,隻差沒跳貼麵舞了。明明是練習長拳的姿勢沒錯,可是,也不要這麼聰明地舉一反三,將拳法演變成擒拿手啊。
“哎,夕止,我覺得你是故意挑刺哦。”
“我沒有。”她好困啊,困到眼裏的那個男人竟成了模糊的影子。她拍拍臉,努力使自己清醒。
“你總是不跟我對練,這樣我怎麼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進步嘛。”他故意用撒嬌的口吻說話。
“你是說,你要跟我對打?”好吃驚,頓時清醒。
點頭。他深深地望著她。
顧夕止皺了皺眉,想了想,說:“打完就讓我睡覺?”
“嗯。”
“好。”她擺好架勢,長長地吐了口氣,豪氣萬丈地道,“來吧。”
很好,這個女人開始向陷阱邁步了,不錯。他也擺好姿勢,然後……朝她再次眨了眨眼睛,舌尖慢慢地舔了舔嘴唇,他知道如何去迷惑麵前的女人,果然,對方在看到他挑逗的動作後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而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