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此說定,蕭天踏上出租車,又重頭把贏來的幾萬塊錢數了一次,在他眼裏,這賭博贏來的錢才是錢,愛不釋手。
前麵的司機帶著一頂低低的帽子,一言不發。照理說,荷蘭的出租車司機大多數都喜歡和客人扯淡,即使是不說話,也喜歡聽聽收音機,音樂什麼的,這個司機不但沉默,而且讓人感覺到冷漠。
蕭天心情好,懶懶地半躺在座位上,眯著眼睛養了會神,等睜開眼睛的時候,看了看窗外,哼一聲,在司機的座位上踢了一腳,說:“欺負外國人不認識路啊,我告訴你,老子在阿姆斯特丹生活了五六年,閉著眼睛也知道路怎麼走,喂,你也太不老實了。”他心裏所想的當然是這個司機拉他兜圈子,要多收他的錢。
司機依舊沉默,背影連動也沒有動一下。
“你什麼態度!”蕭天又踢了一腳,“小心我投訴你!”
在那一瞬間,一個烏黑的槍孔對著蕭天的臉,蕭天一愣,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由他的專業知識得知,這隻槍絕對不是偽造嚇人的假貨,槍口短而精致,要是打中他的頭,那就是肝腦塗地了。
司機沒有回頭,一手用槍指著蕭天,一手握著方向盤,如此高難度的動作,他用起來得心應手,不由讓蕭天汗顏。
蕭天長長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些:“別緊張,別衝動,有話好好說,用槍說話是最不好的,來,放下槍,慢慢的放下,把手放在方向盤上,要是出來車禍,我們都完了。”
司機還是沒有說話,似乎沒有聽見蕭天在說什麼。蕭天伸出手去,要拉開車門,卻發現車門早就鎖死了。心中有些慌張,不過馬上又平靜下來:“老子還真是倒黴,從來就隻有乘客搶劫出租車司機的,老子居然遇上出租車司機搶劫乘客。我考,不就是求財嘛,用得了裝成這麼酷嗎,可惜我剛剛贏了幾萬塊,就要拱手送人了。”要是被黑珍珠船上的人知道,他堂堂一個海盜,被出租車司機打劫,恐怕是下巴都要笑掉了。
“老兄,你家裏是不是有什麼困難才走上這條路的?唉,現在世道不好,賺錢不容易,你要是需要,我……給你就是,三萬美金,夠不夠。”
他一邊和司機說話,一邊想著怎麼把槍搶過來,他的身子稍微動了下,槍口也跟著動了一下,準心一直是他的腦袋。司機可以通過反光鏡看見他的一舉一動,這時,蕭天這覺得大事不好,普通的打劫沒有這麼冷靜的人。莫非是他以前的仇家?
司機終於說話了:“黑頭發的,你隻要再敢動一下,我就開槍了。”短短一句話,說的平平淡淡,絲毫不像在開玩笑。
蕭天馬上不動了,尋思:“我這次回到阿姆斯特丹,除了去賭了兩把,其他的時候都很低調,沒有得罪誰啊。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居心。我又不能報警,還是趕快通知貝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