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推開包廂的門，季菲又愣住了。
顧茗優要進去卻發現拉不動身邊的人，不禁有些疑惑地扭頭看她。
一個眉目英俊西裝革履的男子正坐在顧源身旁，他神情淡漠，與顧源和陸程禮節性的微笑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怎麼會在這裏？！”季菲幾乎脫口而出。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多人想見而見不到的、貨真價實的霍席城。
霍席城掃了她一眼，伸手拉了拉領帶，顯然並不習慣穿一身正裝。
“菲菲，他是？”顧茗優見季菲一臉驚詫，不禁對這個突然出現且不苟言笑的男子產生了好奇。
“霍席城。”季菲匆匆回答，然後便拉著顧茗優於席間落座。
“我以為這頓飯隻是顧總的邀約，卻沒想到霍總竟然也會到席，真是讓我倍感榮幸。”陸程笑得溫文爾雅，但眼中閃爍的興奮卻顯而易見。
也難怪，畢竟是霍席城親自到場。這位霍氏集團的年輕總裁，任誰能在私人場合邀約成功，都是一件讓人難以平靜以對的事情。
霍席城卻似乎根本不想理會他的殷勤，而是抬眼看向顧源。
“一個連起步都稱不上的公司，你竟然還要和對方一起吃飯？”霍席城的聲音很平靜，但話裏的意思卻是波濤洶湧。
顧源張了張口，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頓飯本來就是因季菲而起，從正常的商務角度來看，確實毫無必要。
“霍總，也許我們現在的確還未起步，但我相信自己的項目能夠獲得你的青睞，我也有信心在短期內能夠給霍氏帶來足夠的訂單。”見霍席城似乎有些不高興，陸程連忙解釋。
“足夠的訂單？就憑你一家總資產不足三千萬人民幣的小公司？”霍席城聞言，目光掃向陸程，“新型無人機市場現在還未完全興起，成本高，消費群體購買力卻不夠，你有什麼信心在這樣的市場條件下給霍氏足夠的訂單？”
“我們的設計更注重無人機的穩定性和飛行多樣性，主要針對高端人群，外形設計也新穎時尚，如果你願意，明天我就可以將我們的設計概念發到你的郵箱。”陸程毫不氣餒。
“顧源。”霍席城仍在看著他，卻叫了一聲身邊人的名字。
顧源點點頭，隨即也看向了陸程。
“實際上，迄今為止已經有過二十四家無人機製造公司向我們提出過合作申請，但最終我們隻和SKY公司和L.I.T公司談妥了合作條件。個中原因，你應該清楚。”見陸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顧源隻得在心裏替他默哀三秒鍾。
雖然他不知道霍席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但他知道霍席城如果要當麵拒絕一個人，那這個人絕對會非常難堪。就像現在，SKY和L.I.T兩家公司是無人機裏公認的商業巨頭，陸程那家小公司的資產，連這兩家公司的零頭都趕不上。
“霍總，請相信我，我們的無人機絕對有發展潛力，肯定值得霍氏賭一把。”陸程停頓了一下，卻還是接過了顧源的話。
“賭一把？”霍席城嘴角微挑，似笑非笑，“我為什麼要賭？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的公司真的極具發展潛力，我霍氏也不需要靠和你賭這一把賺錢，不是嗎？”
“霍席城！”陸程霍然起立，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我不是你的那個小女朋友，不會費心思陪你玩這種過家家遊戲。”霍席城卻根本不受他的影響，語氣依然平靜，甚至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你的無人機公司注定血本無歸，要是真想創業，我勸你換個行業做。”
陸程攥緊了拳頭，本來溫文爾雅的麵容已近扭曲。
“陸程……”顧茗優也站起身來，想要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揮開。
“霍席城，你會後悔的。”他突然冷笑，帶著一絲咬牙切齒。
“我等著。”霍席城頷首，像是下逐客令。
陸程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包廂，顧茗優立即要追，卻被季菲抓住了手腕。
“小優，別去。”季菲看著她，搖頭。
顧茗優頓了一下，終究還是扳開了她的手指。
“菲菲，別擔心我，我隻是不放心他。”她苦笑著道，隨即便追了出去。
一時間，包廂裏隻剩下霍席城、顧源和季菲三個人。
麵對這種尷尬氛圍，顧源心念急轉，極力想要打破這種窘境。
“霍總……”他叫了一聲霍席城，卻好半天都沒有下文。
“你先出去。”霍席城朝他揚了揚下巴。
顧源聞言，瞬間覺得身上一陣輕鬆，他正愁沒有離席的理由，霍席城這樣算是剛好成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