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兄沒注意我低頭沉思,他還沉浸在掙了銀錢又惡心了別人的喜悅中:“阿五,現在有不少高官子弟向我買玉。我的腰包鼓了,一會我請你到大興城最好的酒樓大吃一頓。”
“好,不過最好改天吧。現在我的未婚夫蕭瑒被人打了,若一會歡歡喜喜地去大吃一頓,西梁使臣怕是會鬧事。”我回話說。
四皇兄是大隋的王爺,本性並不壞,卻因為過去的事,讓他不能享受王爺的待遇。我都不敢對他說,其實宮裏什麼都有,最好酒樓裏的飯菜又能好到那裏去。
哎,不知道他與父皇的心結何時才能打開。
四皇兄點頭認同我的觀點,和我約好過段時間,在酒樓好好聚一聚。
沒過多久,馬車終於到了外邦使館。
當西梁國主蕭琮看到鼻青臉腫昏迷過去的蕭瑒時,因擔心蕭瑒的安危差點暈倒。待趕來的太醫給蕭瑒醫治後,蕭琮才問我是怎麼一回事。
我猶豫著不知道如何說這件事好,非常擔心蕭琮會向太子要人,借機把王奉年打死。
估計是王奉年事先早已猜到這些,讓一向不會說謊話的四皇兄編謊話說:“這得問蕭瑒。他自己去找太子親衛柳述的麻煩,結果因為柳述爆料他未婚有兒的醜事,在場的百姓覺得他太囂張,而且太對不起阿五了,然後把他唾罵、群毆成這樣。若不是阿五心善極力阻止,怕現在人都沒了。”
“四皇兄……”我覺得四皇兄當蕭琮的麵說後麵那句話很不吉利,害怕他惹惱蕭琮,趕緊拉了拉他的衣袖,暗示他不要再說下去,適而可止。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蕭琮頹廢地坐下,十分悔恨地說:“瑒,都是皇兄害了你啊!害了你啊!”
“西梁國主切勿擔心,蕭瑒他不會有事的。”這時的我不得不做個和事老:“至於太子哥哥的親衛柳述,我已命人把他押到東宮,讓太子哥哥處罰他了。若西梁國主還不解恨,可從太子哥哥那裏要人。我不希望因為一個太子親衛,影響大隋和西梁國的友誼。”
我說著這些以退為進的違心話,心裏砰砰直跳,不斷祈禱蕭琮是個大度的人,能放王奉年一把。
“此事本就是蕭瑒不對在先,當然不會影響西梁與大隋的友誼。但……”說話說一半就停下來的蕭琮把心裏擔心萬分的我急得半死。
“但什麼?西梁國主有話但說無妨。”四皇兄耐不住性子,出聲問。
“嗬嗬,看來大隋的四王爺很擔心這個叫‘柳述’的親衛啊!”蕭琮像是坐地起價的奸商般,找到和我們談判的籌碼似的,語態裏盡是嘲諷。
我盡量使自己的神情平靜:“西梁國主誤會了。四皇兄並非擔心柳述,而是因為柳述是太子哥哥信任的人,甚至一度想撮合柳述和四皇姐,沒想到四皇姐惡性難改,哎~~”我餘下搖頭歎息,一則是想讓蕭琮認為大皇兄很看重王奉年,二則是讓他認為我和王奉年之間沒有私情。
若蕭琮認為我與王奉年之間有私情,蕭琮定會把他弟弟蕭瑒認為的“情敵”想辦法打殺掉。
“這麼說蘭陵公主是希望我能看在大隋太子的麵上,給親衛柳述悔過的機會,放他一馬?”蕭琮眼珠子亂轉著,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沒錯。這是皇妹的意思,也是我大隋四王爺的意思,更是太子皇兄的意思。”四皇兄雙手環胸說,拽拽的樣子似乎蕭琮若不答應,就要出手打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