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後說了四皇姐的事。母後想了想說:“既然他們都怪你毀了你所謂的四皇姐的臉,我們就順水推舟,讓她呆在東宮吧。”
“母後……”我心裏急得不行,不明白母後怎麼會袒護起四皇姐起來,難道母後也怪我毀了四皇姐的容顏?
母後伸手示意我別急,說:“既然有人在暗中幫助她,並以她的名義送了美姬給你大皇兄,那麼受寵的雲昭訓定會對此不滿。阿五與我不如坐著看戲,看雲昭訓與楊顏如何相鬥,且不更好。之前母後揪出雲昭訓的過錯,可你大皇兄護得緊……”
“……母後倒要看看一個美姬與一個楊顏鬥不鬥得過雲昭訓。除了你的大皇兄,還有誰會明麵上護著楊顏。哼~~這個不孝子!楊顏手段使得越多,便會暴露出到底是誰在暗中助她一臂之力。”
“還是母後想得周到。”對於謀算,我的確不如母後多矣,也不如四皇姐。
沒過多久,大皇兄身後帶著“畏畏縮縮”臉上包紮好的四皇姐,前來向母後請安,並說了我的過錯,希望母後放四皇姐一馬,不要再囚禁她了。
母後佯裝嗬斥了我一番,我極其配合母後,佯裝害怕地跪倒在地,說:“母後,求求你原諒阿五吧。阿五是無心之過。”
母後假裝生氣,罰了我一些金銀,此事盡了。
出了宮門,我便讓紅啼派人查大皇兄親衛柳述的事。
柳述是父皇重臣柳機之子,據說他少年聰穎,十分的有才幹。
父皇登基後,任命柳機為華州刺史,因對他十分信任,且華州離都城較近,父皇每月都要召見他,而後他又改遷翼州刺史。據說柳機在華州和翼州任職,很得人心。
我想百姓對柳機評價如此之高,且他不常在大興,估計是不知道他收為義子的柳述疑是王誼的二兒王奉年。
而後我又打聽到,柳述居然是柳機的親兒,不是義子,隻是小時候多病,其父母為了讓他強身健體,曾把他送到都城附近的寺廟裏苦修武藝,於幾年前才回到父母的身邊。
而後我派人更深入地調查,發現柳述回到柳機身邊的時間,正是王家出事王奉年失蹤後不久。
於是我根據柳家妻妾子嗣的情況,不由聯想,覺得事情應該是這樣的:真正的柳述被王奉年調包了。也許真正的柳述早已夭折,其母作為正室卻再沒為柳機生下另一個男兒,妾室生有男兒。她害怕失寵或是家中的地位不保,在柳述夭折後,發現河岸邊上的王奉年,心下一動,想著反正柳述已離家多年,柳機早已忘卻柳述兒時的模樣,再說了小孩子一天天長大,模樣也是會變的。不如讓王奉年代替柳述成為柳家的長子,這樣她便可以保住正妻的位置。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推理。我把我的想法和柳述很有可能是王奉年的事,寫信告訴曾經的婆母羅氏。
他們王家的事,還是由他們自己折騰吧,與我何幹。
從此,每次東宮親衛換人守衛的時候,都有一個渴望見到親兒的婦人,站在親衛們休息的宮外別院門前,不肯離去,一直拉著名為柳述實疑為王奉年的家夥,說他是親兒。人人都當她是個瘋子,不肯相信她的話,甚至包括熱心腸的王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