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母後微微點頭,轉身問向名義夫君王奉孝:“駙馬,今日在宮中,在父皇母後麵前,我不得不問問你,你可曾親近婢女或是其他女子?”
之前一直跪坐表情恍惚的王奉孝,聽我這一問,想到當父皇母後的麵,不敢再跪坐,雙手扶膝跪直身子,更不敢看向低著頭暗中向他使眼色的四皇姐,猶豫一會後說:“不曾有過。”
看來王奉孝也不信我有辦法驗證他的真身是否清白。不過,他的回答正是我想要的。
我這麼問,其實是一個陷阱問題,是為了堵住公爹王誼的嘴。因為我擔心王誼接下來會為王奉孝求情,說王奉孝之前不小心有過同房丫頭什麼的,這樣就不可能是清白之身了。
雖然我貴為公主,但從古至今,還是有很多公主的駙馬除了擁有公主外,或多或少有別的女人。若王誼說王奉孝因我年幼不能與之同房,而有過女人,雖父皇母後聞後會不喜,但卻能為王奉孝免去我接下來證明真身清白的考驗。
王奉孝錯就錯在,他千不該萬不該近女.色的對象是四皇姐!若是別的普通女子,他說要納妾,以王家在當朝的勢力,這暗虧我也隻能忍了。但他與四皇姐這般行事,是至我的顏麵於何地,至皇家的顏麵於何地!
我微微一笑說:“這麼說駙馬是真身清白得不能再清白的了。那好,我聽聞城西有一座供佛寺廟,裏麵的僧人及帶發修行的人,凡為童子身者,皆會修行一種童子功。少則一年多則三年便可功成,功成後不但可以強身健體,還可單手推巨鼎於三米之外。駙馬不如帶發修行,功成之日不但可以證明真身清白,也可趁此機會為我大隋祈福,甚至可以憑借強悍的體魄建功立業,豈不善哉!”
意思就是說,若王奉孝是童子身就能練成童子功,若不是童子身,這輩子練不成就別想回京城了!
我之所以知道城西有這所寺廟,是因為有一日我問阿述,他往後有什麼打算。他說待他學醫有成,便雲遊四海救死扶傷,等到倦鳥歸林之時,便回來看我,而後到城西寺廟出家為僧,修行廟裏的童子功,延年益壽。我不知道他為何想在行醫後出家為僧,卻因他記住了這所寺廟。
大皇兄拍起手掌,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滿口讚歎地說:“好!如此甚好!五皇妹實在是太聰明了!”
大皇兄從左旁走出,站住我麵前對麵父皇母後,行尊禮後說:“父皇,兒臣附議!”
二皇兄從王誼身旁走出,上前行尊禮後,也說:“父皇,兒臣亦附議!”
公爹王誼明白這會不能再沉默了,上前行尊禮後說:“皇上,臣附議。子奉孝身為儀同卻因年幼未能為國出力,現公主提議讓奉孝有機會為國祈福是他的福分,所以臣無任何異議,在此拜謝,請皇上恩準!”他說完,對父皇行跪拜之禮,整個身子都貼在地板上。
父皇對於這樣的結果非常滿意,母後亦點點頭。父皇說:“王愛卿請起。既然愛卿認可此事,朕就準了。”
四皇姐幾次欲言又止,看到王誼也認同後,不敢再多言。
王奉孝一直想在政事上做出成績讓人刮目相看,沒想被我這一說弄到山間寺廟清淨幾年,麵色滿是失意後的絕望,完全沒有因我放他一馬而麵帶感激或因四皇姐的事麵有愧色。
若不是阿述帶著懇求的眼神看著我,我豈會這般輕易地饒恕他。真把他和四皇姐的醜事證實,不僅是王家隻怕整個王氏大族都會受到牽連!
漢法雲:犯奸必殺!
當場擊殺兩人都不為過!隻可惜我大隋頒布的新律法,並沒有包含皇室犯奸罪的有關判罰。
我正想著如何整治四皇姐,令我意外的是,四皇姐在咬了咬牙後,居然跪著主動向父皇一拜說:“父皇,兒臣不孝!先是在你登基之初喪夫,影響朝堂運勢,現又懷疑五皇妹,讓父皇母後險些誤會了她。遂,兒臣自罰,自願禁足三月,每日抄寫經書,吃齋念佛,為我大隋祈福。”
母後點點頭,和父皇對望一眼,竟然恩準了。她再不喜四皇姐,畢竟也是她親生的,於心不忍重罰親生女兒。而父皇答應,怕是不想在嚴峻的國情下,過度的深究此事從而與王家生隙。
四皇姐主動認罰,偷換概念,把她與王奉孝的不良關係的罪過,變成誣告於我的罪過,讓大家避而不提她與王奉孝的事。若我在這時還抓著她不放,深究她與王奉孝的關係,則是我不識大體了。
畢竟,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關係著皇家的顏麵,在場的人都希望此事能遮掩下來。就算王奉孝至寺廟帶發修行,父皇也會為他找個借口,比如為國祈福雲雲,而不是對外說讓他修行童子功證明真身清白。
反正我是恨上四皇姐了,來日方長,我也不怕與她相鬥!至於她是不是因為嫉妒而不顧及與我的情誼背叛於我,我現在懶得想了,對四皇姐這種人多看一眼我都嫌髒,尤其是他們這般對待阿述後!
我以為事情會到此為止。母後讓王誼帶著王奉孝退下,居然沒有告誡阿述讓他莫與我太過親近,在讓阿述接著退下且屏退宮人後,母後問我說:“阿述小夥所說的是否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