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葉樹高十餘丈,錚錚鐵骨在初冬凜冽的寒風中,微微搖動,不遠處,還傳來淵海潮水拍岸鳴響的悶悶回聲。
楚問天身著僧衣,苦悶著臉,跟在老和尚身後,一語不發。
老和尚時不時回頭溺愛的看看他,了然一笑。
“師父,我不想走啊。”按捺不住時候,楚問天摸著頭頂寸許長的頭發說到,這句話已經嘟囔了幾十遍了。
“你雖身具慧根,卻少佛緣,如今佛緣了卻,是離開的時候了。”
老和尚伸手摸摸楚問天的腦袋,笑道。
長須白眉在風中飄揚,加之其雪白的僧衣鼓動如潮,遠遠觀之,真如神仙中的人物一般!
走出一片鐵葉樹林,眼前頓時豁然開朗,不遠處竟然是一條端莊筆直的官道,延伸到遠處,通向遙不可知的未來。
來到官道上,老和尚將一個包裹交給楚問天,然後便矗立如山,動也不動。
“師父,師父!”
少年拽了拽老和尚的僧衣,老和尚笑笑,卻不言語。
少年的眼中霧氣彌漫,漲的通紅。
“走吧,想師父了,便回來看看就是。”神仙一般的老和尚似乎也耐不得這般離別的傷切,又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
聽說能夠回來,少年頓時喜笑顏開,向前崩跑了幾步,又記起什麼來,回身,衝著老和尚鄭重躬身彎腰。
老和尚動也不動,長眉下的眼睛些許溫潤。
理理破舊僧衣,將包裹背在身後,少年挺立如山的脊梁,似乎更加茁壯,快步向前走去,頭也不回。
“師父,我會回來的!”
老和尚伸伸手,緊握一把凜冽寒風。
“記得,你是你,你不是他!”
少年邁步如風的腳步頓了頓,大聲喊道:“隻有我,沒有他!”
說完這句話,身影已經遮掩在霧氣深沉處,看不到一絲。
三日後,官道漸有人跡,靠近了城市。
楚問天也從離別的心緒中緩過神識,要知道,自小自己便在海天寺長大,除了師父、和幾位師伯外,便是他們一眾潛心修佛的師兄弟了,再沒有接觸過外人。
也從來沒有料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要離開海天寺,切不能以寺中弟子自居。
時值大冬天,寒氣侵人,加之不停不歇的走了三個晝夜,楚問天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腹中饑渴難耐。
念頭一起,《枯榮功》便自覺運轉,神識流轉間,便探知前方右側不遠處,竟然有一處峽穀,峽穀深處,竟然生長一種奇異果實,暗紅色,晶瑩剔透,好不誘人。
楚問天健步而去。
說起《枯榮功》的玄妙,卻有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來曆。
楚問天乃是一個棄兒,自小被師父帶回海天寺,他的佛法天賦極高,從小苦研寺中至高佛法《大智般若經》,在十二歲時,佛法大成,修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智圓境,能夠通徹人心,破去一切虛妄。
但就在他佛法大成的時候,他的靈魂深處,竟然泛起一段讓他難以置信、卻又要改變他人生命運的信息。
他的靈魂中,竟然有一個外來人,葉皓然,乃是大陸萬年前的武帝之一!
天離大陸,武道昌盛,佛法式弱,人人從武,修煉至至高處,騰挪千裏、翻雲覆雨,不過易如反掌!
而武道的極致,便是武帝。
自己的靈魂中有了外來者,竟然還是以為強大的武帝靈魂,好在武帝葉皓然的靈魂尚沒有覺醒,處於沉睡中,如何保持自己靈魂不滅,在師父千般思索探求下,隻能修武!
海天寺中,眾人佛法精妙,卻礙於寺規,不能修習武道,於是,楚問天小小年紀,佛法大成之際,卻要隱姓埋名,離開海天寺,前去大離王朝的離東國公府。
而《枯榮功》,正是沉睡中的武帝葉皓然靈魂帶給自己的一門奇妙功法。
當年,武帝葉皓然身為大陸第一人,高手寂寞,為追尋武道極致,突破武帝境界,走遍大陸各處奇地秒境,無意中得到這門功法,驚為天物,苦苦研習修煉,卻被心愛的女人夏鳴雪暗中下了驚魂草,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