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不經意間的失態,才風輕雲淡般的說道,“同意。”簡潔而明了的答案。
新娘子敬過了茶,便開始了拜堂等一係列的事情,吳塵以身體不適之名,早早便回到了靜思閣,而來觀禮的眾人們也都沒有阻攔,反而同情的看著吳塵的離開,新婦進門,舊婦的傷心是必定的。
回到靜思閣,吳塵剛剛坐好,春秋便忍不住不悅的嘮叨起來,“真搞不懂這崔萍兒有什麼好的,不就長得漂亮點嘛,二皇子就弄個這麼大的婚禮娶她,不就是一個側房嘛,還這麼鋪張。”
“崔萍兒畢竟是崔尚書的女兒,崔家的千金,這禮數是必須的。”吳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完全不見半分的嫉妒怨恨之色,平靜得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王妃,您一點都不生氣嗎?”春秋睜著一雙大眼睛,凝視著一臉輕笑的吳塵。就是二皇子娶崔萍兒有不得已的原因吧,可是王妃多少總該有點生氣才對吧,為何王妃的臉上不見一絲的不悅呢?
“為何要生氣呢?我隻是為崔萍兒感到難過,為崔家感到悲傷。”吳塵的臉上掠過一抹輕愁,為何她的心中越來越覺得不安起來?
春秋有種被打敗的感覺,然後將一杯茶水放到吳塵的手裏,才歎了口氣說道,“我去準備晚飯,王妃應該餓了吧。”
“你一提,我還真覺得有些餓了呢!”吳塵俏皮的吐了下舌頭,再有兩個月,一個新的生命就要誕生了,她的心中對此是充滿期待的。
“那您不要亂動,我去準備晚飯了。”春秋不放心的囑咐道,望向吳塵那圓圓肚子的目光中帶著喜悅與擔憂,王妃的肚子是不是太大了些?生產時會不會有危險呢?
見吳塵點頭答應,春秋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偌大的房間裏,突然陷入了安靜之中,比起春陽宮正殿的喜慶,這裏顯得過於清靜了些,淡淡的檀香味飄散在空氣中,西落的陽光透著窗縫照入房內,使得房間籠罩在一股朦朧的昏暗中,讓吳塵感到一陣困意襲來,便緩緩的進入了睡夢中。
“這是哪裏?”身邊圍繞的白霧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她確定自己沒有到過這個地方。
突然間圍繞在她身旁的白霧仿佛有意思的一般向兩旁散去,在她的正前方形成了一條隻夠一人同行的道路。
吳塵不禁左右望了望,除了無盡的白霧仍是白霧,強壓下心底那份對未知的懼意,壯著膽子順著眼前的路向前走去,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她為何有種來過的感覺?
走了似乎有一刻鍾的時間,路便到了盡頭,隨即映入吳塵眼中的是一座院中種滿花草的小茅屋,而一位胡子已經全白的老人正坐在茅屋前的屋簷下,一雙泛著精光的眸子,正打量著仍在震驚中的吳塵。
與此同時,吳塵也正困惑的打量著那名白胡子老者,衣袂飄飄,雖然長長的胡子已全白,但是麵容卻不見一絲老者該有的皺紋,一雙漆黑的眸子更是如星辰般的光亮,深邃。
“你是誰?我們是不是見過?”吳塵愣愣的望著茅屋下的老者,突然出口問道。這名蓄有白胡子的老者,讓她有種曾經相識的感覺。可是緊接著讓她驚訝的是,在害怕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之後,她發現自己可以看見了,這裏的一草一木她都看到十分的真切。
白胡子老者淡淡的瞄了吳塵一眼,似乎看穿了吳塵心思一般,輕聲開口說道,“你瞎的隻是體,又不是靈魂,所以現在能看見,沒什麼可大驚下怪的。”他的聲音輕柔,卻隱隱散發著一股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