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堆著些蔬菜,下人們正準備晚飯,外麵就亂了起來。地窖在廚房的耳房裏,跟淩宇軒的耳房隔著一麵牆,從那耳房的後門出去轉個身就進了淩宇軒。
若汐等人蹲在淩宇軒耳房的牆角,耳朵貼著牆,仔細的聽著那邊的動靜。
“打開地窖,進去看看。”段明燾的聲音響起,茗兒猛的睜大了眼睛,連白露,都露出驚異的表情,隻有若汐依然平靜,她輕輕抬了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著急,又將耳朵貼了牆壁,聽著牆那麵的動靜。
半晌,有腳步的聲音傳來,“大人,地窖裏除了糧食和菜,什麼人都沒有!”一個兵士從地窖裏走出,拱手向段明燾稟報著。
段明燾並不相信,口中說道,“怎麼可能。”轉身進了地窖,幾個隨身的親兵也跟著下去。若汐的心依然懸著,她一動不動,隻是緊緊的貼著牆壁,想盡力聽清那邊的響動,隻是外麵的喊殺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好像是有人衝進了府中.
若汐心頭一顫,難道那些叛軍已經竄了位,還是他們已然敗了,卻無處可去,隻好衝進這些開著門的宅子裏躲避。不管怎麼樣,隻要李平能夠安全,自己也就放心了。
“大人,這裏好像有個洞……”微弱的聲音傳過來,讓若汐的心猛的一跳,那是李平出逃的地道,希望不要被發現才好。
段明燾說了句什麼,隻是聲音低沉,聽不真切,又有士兵回稟聲,“前麵是石頭,什麼都沒有。”
段明燾聽了罵了句娘,便再無聲息。
若汐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地道看樣子設計的精巧,羅家車行考慮的果然周到。這地道在羅家車行效忠的時候就已經開挖了,羅家車行本身有一條地道通進內城,隻是並未通向這平王府,若汐便建議在這平王府挖一條地道連上那條連接城外的,以備不時之需,沒有想到地道挖好不過幾日便用上了。
李平成功出了城,若汐便放下心來,城外有羅掌櫃的人接應,不會有問題,羅少主近日就會回京,已經帶了信來,羅家車行全麵聽從平王府的調遣。
那邊又傳來腳步聲,若汐衝著眾人揮了揮手,帶著大家離開了耳房,一路到了花廳。白露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碎瓷麵,軟底的繡鞋上被劃了一道,鮮血立即流了出來。
“小姐,咱們怎麼辦?”五餅看著白露流了鮮血的腳,一時又找不到藥,焦急起來。
若汐看到櫃子裏被翻亂的衣服,上前撕破一件,用布條將白露的腳纏了起來,雖然血一時止住了,可是卻不能走快。
偷偷出府的計劃看樣子不能實現了,地窖裏還有官兵,就算沒有官兵也不能再從那條道走,以免暴露李平。
茗兒看著院子外麵的火把,知道這些官兵一時不會離去,不由得憂心起來,如果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官兵過來,那些官兵是殺人不眨眼的,雖然有陳千戶的人在他們不敢怎麼樣,可一旦衝突起來,自己這邊肯定要吃虧的。
那兩個侍衛道,“要不去找陳千戶吧?”
“對,由我們帶著去找陳千戶一定不會有問題!”
兩人正說著,段明燾的聲音響起,“不用去找陳千戶了,還是帶我去找平王爺吧。”
沒想到,段明燾這麼快就從耳房找了出來,跟到了這裏,兩個侍衛向前一步擋在眾人的身前,卻不想段明燾給身邊的親兵使了個眼色,那人便上前一刀向這邊砍過來,隨即幾個兵士跟著過來,雙方竟打了起來。
無奈架不住人多,幾招過後,那兩個侍衛便被擒了。
若汐將擋在自己身前的茗兒和五餅拉到身後,朗聲說道,“好,你跟我走,我帶你去找王爺。”然後不顧茗兒的阻攔,走到段明燾的麵前。
段明燾一臉的猥褻,他獰笑著道,“早這樣不就完了,跟著她走。”說著也不管茗兒等人,隨著若汐走出了淩宇軒。
茗兒等人雖然焦急卻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若汐被刀劍圍著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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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前,徐善禮捂著腹部,看著眼前的洛老爺的臉逐漸變得猙獰,洛老爺的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劍,劍尖上還在滴血,那血就是自己的。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可能會死在這個人的手中,他密謀了這麼久,絕對不能就這樣功虧一簣。
徐善禮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愚蠢,隻是這份覺悟來的太遲了。
徐家是文官世家,可是他從小就沒有大哥讀書好,先生和父親都喜歡大哥,大哥比自己不過大了幾歲,可是三歲就能背三字經,七歲就已經讀遍四書五經,字也寫的很好,不像自己,五歲的時候還識不得幾個字。可是大哥小時候總被人欺負,每次都是自己為他出頭。娘親見自己喜歡,便請了師傅帶著自己習武,可是父親卻很是不屑,對自己從來沒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