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全見徐治清情緒不好,便沒敢多說,想著人家打賞的銀子,便退出去報信,由著徐治清幽幽的吃著早點,卻越吃越慢。
辰時已過,若汐才不緊不慢的進了縣衙,進門的時候還看了一眼門口的馬車。一進縣衙,便看到馬全慌慌張張的衝她跑來。待聽到徐治清找她,卻又擺了擺手“無妨,待我先去看看病人。”說著便繞過後衙的花園,來到所謂隔離區的客房。
花二公子吵了一夜,此時睡的正香,臉上被蚊子盯咬出來的包大半已經消去,露出的紅點跟疹子一般無二。若汐見了捂著嘴偷笑,問了後顧後衙的老李頭,才知道花二公子連晚飯都沒有吃,隨手掏出一個繡花白緞的錢袋,從袋中取出一角銀子,讓老李頭去醉仙樓買隻烤鴨給花二公子。這個錢袋本是花二公子的,雷昌隨手取下給了若汐保管,用他的銀子給他花,倒也不算貪汙。
還要關上幾日呢,總不能讓他餓死,如此想著,若汐便來到了徐治清的書房。徐治清早飯已經吃完,正在書桌前辦公,見著若汐來了,便合上公文,開門見山的問起花二公子的處置。
“徐大人,我本想著隻關他一日,教訓一下,隻是現在看來,卻不得不關足七日了。”若汐也不管徐治清正站著,直接坐到了文房椅上。
見徐治清皺眉不解,又道:“我們是以疑似天花的名義把他抓進來的,按理要關上七到十四日,今日花家找上門來,不關的話肯定要落人口舌,說我們無故抓人,能關上七日已是賣給了他們人情,按規矩,關上半個月才算無恙。”
“嗯”徐治清點頭,如果他們不這麼上門來找,或者有機會提前把人弄出去,如今這麼大張齊鼓的,我們不關足日子確是無法服眾。又看著若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禁有些失笑,這個小姑娘,越來越膽子大了,不過倒也確是有理。花家的確太放肆了,從自己上任就一直惹事,給他們點教訓也是應該,免得總拿馬知府來壓人。如今花老爺和花大少都不在登州,辦事倒也方便,等他們得了信回來,人也已經放了,就算心裏不服,倒也說不出什麼。
若汐退下去,徐治清便以女眷不方便見為由推了花家,又說看花老爺的麵子,關上幾日,如果沒有病發,便可以放了。花家的人聽了雖然不滿,卻又沒有什麼理可講,便派了家仆去看望。
“花子正吃鴨子呢,看著倒沒事,就是臉上有些紅點,看著像是疹子……”家仆聽說是天花,本就怕染了,所以並沒有近前細看,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看到自家公子臉上的紅點,更加斷定確是天花無疑。
花夫人聽了並不滿意,卻也沒有辦法,待確認可以送東西進去,這才吩咐馬車離去,臨走時還說回頭給花二公子送些東西過來。
“天花?醫官說的,哪個醫官……小姑娘……”馬全隱約的聽著馬車裏的人在說話,想著要不要給若汐報個信討點賞銀,又想起若汐初次來縣衙就落了自己的麵子,便做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