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醫院重逢(1 / 3)

夏日初升,空氣中吹拂著絲絲細風,為一早的悶熱帶來些許清涼。

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子裏,今天四處可見忙碌的人,仆媽仆伯們精心翼翼地打掃整理,園丁花伯和一個身穿天藍T恤和五分牛仔褲的長發少女在修剪裝飾庭院的花花木木,就連夫人汪笑嫣也忙著插花裝飾客廳,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忙碌期間歡聲笑語不斷,他們每個人心裏都在想著那個五年未歸的人兒呢,是了,他——夫人最小的兒子——左亦藤今天就要回來了呢!

正在修剪花枝的少女一想到就可以見到那個在左媽媽口中是個全能兒般的左亦藤,她就忍不住羞紅了臉頰,柔了眼波。

想著自己來這也有五年了,五年前她受傷住院,醒來後還失去了記憶,媽媽拿不出住院費,第三天上午一群討債的人追到醫院來威脅她們不準逃跑,她和媽媽差點因此被趕出醫院。

可是那天下午,這個家的主人夫婦和兩個兒女來看她,囑咐她安心養傷,她的藥費和債款他們已經幫她還清了。她困惑的看向媽媽,以眼神詢問認不認識他們,媽媽搖頭。

來的那位夫人對她的困惑給予的解答則是她突發善心了。她聽了感覺怪怪的,不過她很感謝他們一家的幫助,就想著出院後掙錢還他們。誰知出院以後夫人又資助她繼續上學,還讓媽媽在她家幫傭說是抵債了,她在上了大學後也利用課餘的時間打工存錢,母女倆在夫人家一呆就是五年了。

更讓她奇怪的是,夫人不準她喊她夫人,堅持要她叫左媽媽。她拗不過夫人,隻好改口。

五年來,她從在家的口中知道夫人最小的兒子叫左亦藤,不知道怎麼的,她對這個名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默默地叫出這個名字時就感到心好痛好痛。她也知道在她來這裏的前幾天他剛出國。還知道全家人都特別疼寵他;她知道他興趣廣泛,他也一定很喜歡雕刻,因為每一次在他房間裏看到那些據說他自己雕出來的擺飾,她就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甚至有時她會看著這些東西發呆;等等。曾經好多次夫人拿著他的照片給她看,給她講每一張照片的由來,講他的趣事,她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隻認為夫人想讓別人知道她有個值得驕傲的兒子。

而今天,他就要回來了呢!少女期待能看到真實的他,沒來由的,她覺得自己整個心髒為這件事感到莫名興奮。

突然有人推了少女一下,將她自失神中拉了回來。她猛的抬頭看是誰,隻見夫人溫柔的笑凝著她,揶揄道:“怎麼了?我叫你幾聲都沒反應耶!”一句話說完臉上的溫柔就轉變成了委屈。

對夫人的變臉功夫她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她由臉紅到無措再到哭笑不得的複雜表情更是引得汪笑嫣起疑,隻見她雙眼倏地銳利似發現了什麼秘密般輕笑出聲,少女趕緊答道:“呃,左媽媽,我沒想什麼,真的!”

看少女一臉保證又緊張又羞赧的樣子,汪笑嫣倏地笑了,朝少女眨了眨眼,曖昧地說道:“我知道,我也沒說你想什麼呀,幹嘛這麼緊張呀!”

聽著夫人揶揄又曖昧的口吻,讓本就不善言辭的少女更是不知說什麼好了,幹脆低頭繼續修剪花枝。

汪笑嫣看她對自己佯裝冷靜卻又止不住臉紅的樣子,更是興起了逗弄之心,隻見她興奮地湊到少女身邊,低聲疑問地說道:“小瞳,你在想我那不孝的兒子,對不對?”

原來這少女就是五年前被打傷的水瞳。

至於左亦藤的家人是怎麼知道她在醫院的,還要從愛玩愛鬧又疼愛小兒的左媽媽說起了。據說五年前左亦藤臨走時拜托哥姐們幫忙照顧水瞳,不過不要讓她知道。他的用心讓左媽媽興起一個想法:幫兒子養媳婦兒。於是左亦藤前腳上飛機,左媽媽後腳就著手找水瞳。卻發現這女孩兒受傷住院了,父親跑路了,她和她媽媽沒有地方住,沒錢繳醫藥費,還被討債的打手逼得差點被趕出醫院,更糟的是她頭部受創失憶了。所以為了兒子以後的幸福著想,汪笑嫣就想了一個法讓左家變成水家的債權人,名義上讓她母女作工來還債,實則是為了以後兒子回來的時候好討人情。而且汪笑嫣還在失憶了的水瞳麵前大肆宣傳她的小兒子,讓水瞳不知不覺間牢記住他這個人,慢慢慢慢地愛上他,嗬嗬,汪笑嫣覺得自己真是聰明!

是的,失憶後的水瞳仍是愛上了沒見過麵的左亦藤!

本來努力專心修剪花枝的水瞳一聽到左媽媽這樣直接的話,轟一下臉全紅了,而且紅暈還慢慢擴散到她頸下。

天啊,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思沒人知道的,可是現在還被人家的媽給當麵揭穿,水瞳覺得羞窘不已。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應對這樣的境況,水瞳隻好采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方法來逃避,可是似乎效果不彰呢!

就在這時候,那平時穩重冷靜的三小姐左蕭蕭急慌慌地跑過來,一把抓住左媽媽的手,顫抖道上:“媽,小四兒不見了。嗚嗚……”說著眼淚也隨之落下來。

剛剛還在玩得起興的左夫人汪笑嫣這會兒嚇壞了,隻見她臉色倏地刷白,身子晃了一下,反抓住女兒的手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去接他了嗎?他怎麼會不見?”讓人心焦的聲音表明了她內心是多麼的緊張和害怕,她最疼最寵的兒啊!

“我們在機場等不到人,就打電話給維西斯老師和阿爾瑟老師,他們都說昨天早上小四兒就搭飛機回港了!可是現在還沒人見到他,手機也關機,都找不到他。”左蕭蕭淒淒地說。

左媽媽一聽,淚水更像是不要錢般向下落,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激動地說:“快報警,快報警啊!”激動的她像要暈倒一樣的蒼白,水瞳趕緊扶著她的身子,雖然她在聽聞這個消息時也驚嚇得不知所措。

左蕭蕭像是現在才想起要這樣做似的,迅速地拿起手機要撥號,一陣和弦樂鈴聲嚇了三人一跳。

看著顯示頻上陌生的號碼,左蕭蕭不敢按下接通鍵,深怕是打來講小弟遇難等什麼的,轉而把手機交到水瞳手上示意她接。

水瞳深吸一口氣按了能話鍵,另外二人則是屏著氣息等待著。

水瞳聽對方問自己是不是左亦藤的家人,她先看了左媽媽兩人一眼答道是,而對方欣喜的聲音先是讓她覺得奇怪,而後聽到一句“左先生現在在醫院”,她心猛地一涼,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