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說一句話,再給你講一個笑話,你看如何?”若溪想了下,又說,“白給你講一個笑話,再送一句話,你賺了。”
虯髯大漢聽見這裏麵自己有利可圖,頓時很高興的點了點頭,若溪低歎一聲,“果然是傻瓜。”
“你說什麼?”他沒聽清楚。若溪搖了搖頭,“沒什麼。”天,這要是他挺清楚了,她就別活了。
“那開始了啊,我說完這四個字,你就跟著我說,就可以了。”若溪像一個私塾先生似的,很認真的看著虯髯大漢,說。
虯髯大漢點了點頭,但是他的一對蒲扇大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的大彎刀。
“哈哈大笑。”若溪停了一下,說。
“哈哈大笑。”虯髯大漢想也不用想的就跟著若溪說了一遍,若溪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停了下,再說,“哈哈大笑。”
虯髯客眉毛皺了皺,不過還是很配合的跟著說了聲,“哈哈大笑。”
若溪一拍手,送個口氣,“行了,我贏了。”
“什麼你贏了?”虯髯大漢的頭腦明顯沒跟上若溪的節奏,若溪瞪大眼睛,威脅他,“喂喂,願賭服輸啊,你可不能仗著自己個頭大就來欺負我啊!”
“我沒有輸!”虯髯大漢重複了一遍。
笑笑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她這會兒已經不怎麼害怕這個虯髯大漢了,為什麼呢?因為這個大漢雖然看起來很可怕,但實際上,他大概是個隻長了一副高大威猛的空殼身體,這最重要的腦袋裏可能是空空如也。
拍了拍虯髯大漢的裸露在外的胳膊,笑笑問他,“你剛才說隻要能讓你‘哈哈大笑’就算我家公子贏了,對不對?”
大漢點了點頭,“不錯。”
“那你剛才是不是‘哈哈大笑’了兩次?”笑笑又問。
虯髯大漢愣怔在那兒,好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若溪,大大的黑眼睛一直盯著若溪的臉看啊看,看得若溪這個為人婦的女人都差點快要鑽進地洞裏去,似乎是覺得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都快別人家給瞪出兩個大窟窿來。
“啊嗚!”虯髯大漢忽然抱著腦袋就往外跑,連自己的大刀都忘了拿走,桌子上那把大彎刀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離開,刀身上發出一陣輕微的顫抖,似乎是在悲鳴。若溪和笑笑不明所以的看著虯髯大漢落荒而逃,無語的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個大漢除了腦子不太好使之外,是不是還曾經受過什麼刺激,然後整個人都變得那麼奇怪。
不就是打賭輸了麼,也不至於跑的那麼快吧?何況,若溪這取勝的辦法,也實在是不怎麼高明,或者說,還有點見不得人,不怎麼光彩。
好好的一頓飯被鬧得沒了滋味,笑笑苦著臉看著桌上她剩下的半隻烤鴨,愁眉不展,她的美味大烤鴨啊!就這麼被人給攪亂了。真是太可惡了!笑笑憤恨的想著,就聽見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大概是幾個人一起走來的緣故,所以這腳步聲有些嘈雜和煩亂。
若溪掂了掂酒壺,發覺裏麵已經空了,隨手召來小二打算換壺好酒給自己壓驚,沒想到那個小二更加誇張看見若溪朝他看過來,已經嚇傻了眼,丟下手裏的麻布就往後廚跑,她眉頭一皺,再看櫃台後麵的店老板,也是一臉惴惴不安,雖然沒想小二似的跑的那麼快,但是那神色也夠讓人窘迫了,看他那張臉都快要變成綠色,若溪不由得納悶的問了問正在為烤鴨而哀悼的笑笑。
“他們這是怎麼啦?”
“你不知道啊?”
“廢話,我要是知道我還問你幹嘛,怎麼你知道啊?”
“你剛剛不是才嚇跑了那個虯髯大漢嘛,你看你身不動,膀不搖的,隨便動了動嘴皮子,那麼大個兒的一個家夥都哀號著跑出去了,估計啊,那些人是把你當做南疆的邪術士了。”笑笑拎起一隻鴨腳放進嘴裏,仔仔細細的啃了起來,若溪聽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那兩個男人看見她就好像看見了凶神惡煞一般,開什麼玩笑嘛,明明是那個虯髯大漢自己剛剛先挑釁的好不好?若溪皺著眉頭,苦哈哈的看著自己涓滴不剩的酒壺,本來還打算壓壓驚的,這下可好,連酒都沒有了。
“獨飲傷身,我這裏有好酒。”
是個好聽的男聲,不過也有點耳熟,若溪回頭一看,赫然是昨天白日裏才見到過的那個世間聞名的雕琢大師——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