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走得動麼?”段鵬沒有在意她古怪的神色,蹲下身就要看她的腳踝。
阮柔噌得收回自己的腿,手按在腳踝上,結結巴巴,“沒……沒關係……我可以的。”說完,又漲紅了臉。要是隻是華少的話……她還可以接受,但是再加上一個大師兄……就有點……有點……她脆弱的心髒科接受不住啊。一天之內被兩個男人觸碰,這……這可怎麼得了?
段鵬眉頭一皺,對她的躲閃有些不太高興似的,但他在剛剛已經看清楚她的腳踝腫的厲害,明顯的比另一隻腳要粗壯的多,這樣的情況還好意思說自己還可以?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抬頭看了下已經快要西沉的太陽,要真是依著她的意思,自己一步一步挨回去,還不得走到半夜裏去。
蹲下身,他一招呼她,“上來。”
“啊?”阮柔瞪大雙眼,沒反應過來。
“叫你上來,我背你走。”他背對著她,姣好的背部的線條呈現了出來,肌肉的紋理有一種男性的成熟魅力。阮柔懦懦搖頭,“我可以……自己……走的。”
段鵬不怎麼擅長和女孩子打交道,見說了兩次都沒有反應,心裏一陣著急,她的腳那個樣子,再耽誤個把時辰可就不好了,眉頭一皺,站起來,走到她麵前,黑影完全籠罩住她的頭臉,阮柔不明所以的抬頭看他。
下一刻,天旋地轉。
她已經被他抱在懷裏,他的雙臂很有力,很結實,胸膛也是健碩的硬朗,給人安心的感覺,她下意識的想要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卻不敢,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大師兄……你……”
段鵬抱著她走得飛快,腳下的石頭草籽好像都不是障礙,他的速度隻差要飛起來。
“大師兄……”她舌頭都快要打卷。
“怎麼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煩躁。
“你走慢點好麼?我……我頭暈……”阮柔終於很沒出息的說了出來,她真的有點覺得眩暈和惡心。
段鵬低下頭看見她在自己懷裏顯得有些蒼白的臉孔,心裏有點歉意,“不舒服,怎麼不早說?”他稍稍的有點責備她,這個孩子總是在委屈自己,看著就讓人心疼。
“我……我不敢說。”她低下頭,長長的睫毛耷拉下來,很美。
段鵬腦袋嗡了一聲,聽見她這麼低聲的軟弱,真想好好把她揉進身體裏好好疼愛一番,但是……他喉間動了動,抱著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的收緊,她感覺到,抬頭,看他,有些不解。
他刻意避過她純真的眼神,該死的,不就是先生讓他來接人麼?他一個大老爺們為難情個什麼勁兒?但是心裏頭那點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住的萌動,又是怎麼一會兒事兒呢?
“有什麼話都可以和我說。”覺得這麼說有點太煽情,段鵬趕緊又補充了一句,“我是你大師兄,自然會幫著你。”
“哦。”她有點委委屈屈的,但心裏卻跟著他的話一起暖了一下,好久沒有人說過這麼體貼入微的話了,她抬起頭,看著段鵬堅毅的臉頰,忽然有點覺得大師兄實在是個可靠的男人。
段鵬的腳程很快,走了大概有一頓飯的功夫,就到了後山旁邊的大房子,右手邊是女弟子的宿舍,他把她一直抱到宿舍的門口也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直接用腳踢開門闖了進去。
“哎,大師兄!這可是女孩子的房間,你怎麼能……”
段鵬低頭看她一眼,沒說話,輕輕把她放在床上,阮柔說不出話來了,人家好歹也是抱著自己一路趕回來的,要是沒有他,她還說不定要磨蹭到明天早上才能到呢。後麵的話也變成了蚊子似的哼哼。
“你歇著,我去給你找藥。”她那個腳踝,不上藥是不行的。
“啊,完了!”她忽然驚呼。
嚇了他一跳,“怎麼了?”這小妮子的事兒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華少的劍落在那兒了!”她懊惱的說了出來,都怪自己剛剛在路上一腦子都想得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居然忘了華少最寶貝的青銅劍。
段鵬邁起來的腳步一停,聲音有些冰冷,和剛剛對她說話的感覺完全不同,“他的劍,關我甚事。”
阮柔愣住,也對,是她自己忘了拿上帶回來,礙著人家什麼事兒了呢,她低下頭,想了想還是輕聲說,“今天謝謝你了,大師兄。”
軟軟柔柔的聲音,擊打在他的心扉上,段鵬吸了口氣,冷著臉,走了。
躺下來,才覺得腳踝上火辣辣的疼,她努力回想,大概是下山的時候被山邊長著的草荊棘刮傷了吧?都說那裏的草荊棘有毒性,果然這麼會兒的功夫,那塊被割破的皮肉就開始腫脹了起來,紅彤彤的,還有點紫色的血筋蜿蜒著,實在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