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衛承也是一愣,心裏暗暗想著衛芙蓉的出手狠辣。
“斷了,從第二節手肘的位置斷裂,應該是生生撞裂的。”老太醫不誤可惜的搖搖頭,他心裏也奇怪怎麼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怎麼會傷成這樣,但是在宮中的規矩就是隻進不出,所以他並沒有詢問若溪受傷的經過,“老夫已經給她打好了夾板等物,斷裂是硬傷,需要靜養三個月即可痊愈,然而她身上的鞭傷因為傷在了皮膚之下,所以調養起來會花些時日。”
衛承點了點頭,“知道了,太醫,這件事本殿希望不要再有其他的人知道,還請太醫代為保密。”
宋太醫慌忙躬身,“老夫曉得利害,大殿下不必多慮。”
衛承滿意的點頭,命永伯帶太醫下去拿賞錢,並囑咐他明日此時再來為若溪換藥。
送走了太醫,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進了房間,若溪正躺在一張大床上,緊閉著雙眼,豐盈的睫毛在她的臉上投下兩道陰影,時值中午的現在卻在這間房間裏感受不到一點暖意,鍾無顏的一張臉已經冰冷到可以冰凍一切事物。
永伯看了一眼若溪,又打量了兩人,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領了賞錢回去的幾位侍衛,一路上說說笑笑,最小的那個被稱作老五的侍衛佩服的看著大哥段蕭道,“還是大哥你有本事,要不是你剛才提醒咱們兄弟,咱們差點就要做下蠢事。”
段蕭是他們這裏年紀最大的一個,聽到自己兄弟的誇讚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也是咱們兄弟仁義,我不說,你們也不會做那種齷齪事的。”
幾個人紛紛點頭,其中一個可惜的說道,“那姑娘好生可憐,我看她傷的不輕。”
其餘的人都跟著附和,一路說著,便看到迎麵走來的人群,他們慌忙退避到一旁,跪地行禮,“三殿下安康。”
衛颯隱約聽見他們的交談,也沒在意,他還要趕著回去把今日研究出的救災方案記錄下來。今日在朝上,他提出的方案已經得到了衛英的認可,衛英還派遣了他代替他出行到陵南一代視察災情,並準許他攜帶尚方寶劍,可對各級官員先斬後奏的特權。
這一舉動,讓保三皇子一黨十分振奮,衛英的舉動不亞於公開宣布要讓衛颯繼承大統。
他回到了自己的忘魂殿,卻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寫了幾張紙又不滿意,揉成一團,丟得滿地都是。
綠兒推門進來,看見神色不愉的衛颯,放下手中的茶點,詢問道,“殿下若是靜不下心來,不如出去走走,今兒天不錯,空氣也好得很。”
衛颯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筆,看著她露出顛倒眾生的笑容來,“綠兒說的對,是該出去散散心。”
一天沒看見那個人,不知道那個小妮子在做些什麼讓人想不到的事情。他想到了她,心情忽然好了起來,隨口詢問道,“今天來福沒有來這裏帶什麼人走吧?”
綠兒一愣,臉上帶著說不清是什麼的表情,回答,“沒有。”她頓了下,又說,“殿下你還不知道麼?來福已經沒了。”
“哦?這麼快?我以為她會熬過今年。”
“是的,殿下,她是被人打死的。”
衛颯笑得輕蔑,他心裏也是想著早晚要除了這個是非多端的女人,不由得有點好奇,“她不是玉夫人手底下的紅人麼?誰這麼大膽子敢動她?”
“是大殿下,借了個時機,說了一句。”綠兒回答的很仔細。
衛颯眉頭一擰,看她,“我不記得大哥是個愛管閑事的人,這從怎麼就不肯放過一個下人?”
綠兒臉色數遍,最後還是說道,“聽青羊宮裏的人說,大殿下是要替一個人出氣,所以這次就下了死令。”
“他要替誰出氣?”衛颯納悶的很,什麼人能這麼大麵子讓衛承親自動手,他心裏似乎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但是他有些不願意承認。
“白若溪。”綠兒無奈說出這個名字,她看見他的眼中閃動著一點莫名的鬆動。
“正好,許久沒有吃到若溪的手藝,寶焰,你去把她叫來吧。”那妮子睡了一上午,應該也差不多了吧。衛颯想著自己又坐回到書案前,準備繼續寫。
綠兒一下臉色刷白,有些無言以對,然而寶焰卻是站著沒動。
衛颯抬眼看她,“去叫人呐。”
寶焰忽然上前一步,“殿下還是對她死心吧,奴才剛剛在等您的時候,親眼看見大殿下抱著若溪姑娘回了青羊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