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急忙走出茶館。秋虹借著和他說話的機會,已經把辛棄疾的樣子記在了心裏,他總覺得,這年輕人的身上有著一種特別的英氣。心中暗道:“這人會是誰呢?這麼英氣逼人,決不會是一般的人物。那麼又會是誰呢?”
眼看這些人出了茶館,翻身上馬離開曲阜而去。秋虹也出了茶館,回自己的綢緞莊。一路上,他還在想著那個年輕人。剛走進綢緞莊的大門,猛然間,他的心裏想到一個人。雖然,他從來都沒見過這個人,但是,他卻聽黑鷹不止一次地提過這個人的特點。所以,剛才在茶館裏,他才會感到那個年輕人很特別。想到這,他不禁失聲叫道:“莫非他就是六十一郎?”
他剛叫出聲,就聽他店裏有人說道:“你說什麼?六十一郎在哪裏?”秋虹一看,隻見滄海月正站在他的店裏。他急忙說道:“方才過去的那幾十個人,好象就是六十一郎帶著的人。”
滄海月一聽,急忙說道:“你看仔細了嗎?”
秋虹說道:“我從來沒見過六十一郎。但是,黑鷹曾跟我說起過六十一郎的長相特點。剛才,我仔細看了一個年輕人的長相和特點,覺得和黑鷹說的非常符合。恐怕他就是六十一郎了。他帶著這些人要去那裏呢?”
滄海月沉吟道:“莫非他真的要去濟南祭奠夏崇漢?”
秋虹說道:“不可能,他在茶館裏才知道鎮遠鏢局的事。”
滄海月說道:“這麼說,他另有目的。”她突然間心裏打了個激靈,說道:“不好,他這是要去巨野,他要找張安國去算帳了。”
想到這,滄海月急忙讓秋虹給她準備十來匹馬,然後,她帶著白虎旗的人,向著濟州的州衙所在——巨野城疾弛而去。她要追趕上六十一郎的人,保護好張安國的安全。
當她還在綢緞莊中,等秋虹的馬匹時,在離綢緞莊不遠的一間屋子裏,走出兩個人,先行騎馬離開了曲阜。這兩人順著辛棄疾他們走過的路,一路緊趕。在離曲阜大約已有三、五十裏地的一個轉彎處,這兩人停住了馬,然後站在路邊,靜靜地等待著。
不一會,從後麵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卻是滄海月帶著人,追了上來。這兩人互相一使眼色,翻身上馬。然後攔在了路中間。
滄海月帶著人一路緊趕,到了這轉彎處,剛一轉過彎,突然見有兩個騎馬之人攔在路上,她急忙勒住馬:“籲,什麼人敢攔住大路之上?”
隻見左首馬上的人微笑著說道:“滄海月,別來無恙?幾天沒見,你就不認得我啦?”
滄海月瞪眼說道:“黃登?你怎麼在這裏?幹嗎攔住我的路?”
白虎旗的弟兄,見這人明明是倪完,而滄海月卻叫他黃登,都有點莫名其妙。而且倪完已經好幾天沒見了,沒想到卻在這裏突然出現了。大家都不知道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一時間,都停住了馬,不知該怎麼辦?
黃登笑著說道:“弟兄們,你們這麼急著離開曲阜,要去哪裏啊?”
那範彥說道:“香主,你怎麼在這裏?弟兄們這幾天可想你想得緊啊。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滄海月冷笑道:“弟兄們,他根本不是你們的香主,而是奸細。他不叫倪完,名字是黃登,他是聖手麗人的丈夫,那楚清秋是被他所陷害的。”
範彥不解地說道:“可楚清秋自己親口說的,他是慕容瑜的姐夫的啊。”
滄海月說道:“這有什麼希奇的?他控製住了楚清秋的神智,自然楚清秋就一切都聽他的了。”
黃登哈哈大笑:“不錯,楚清秋是被我控製了心神,才會死在端木蘇的掌下的。現在,他們都在閻王殿,讓他去向閻王爺叫冤吧。滄海月,我從來把你當朋友,勸你一句:回曲阜去,六十一郎這件事,你不要管!”
滄海月冷冷地說道:“黃登,朋友歸朋友,今天的事,你若不讓開,可別怪我不講情麵啦!”
黃登笑著道:“滄海月,你我之間知根知底,若動起手來,你占不到便宜吧?”
滄海月見他就是不肯讓路,心裏越來越著急。因為這裏離巨野並不遠,再被他拖下去,六十一郎已經要到巨野了。
她想的不錯,辛棄疾根本不知道,身後發生的這些事。他帶著這五十人,一路上沒再停頓,不多久,就到了巨野。
自從夏忠離開後,張安國擔心受到攻擊,所以即使白天也關著城門。這時,在城樓上守城的士卒,見城外來了一隊人馬,趕緊喝止道:“你們是什麼人?到了城下,還不停住?”
辛棄疾讓眾人勒住馬,自己從隊列中緩緩走出,衝著那幾個士卒說道:“才一個多月沒見,弟兄們就不認得我辛幼安了嗎?”
那幾個士卒,正是天平軍中的人,聽這話,不覺一楞,仔細一看,不禁大聲歡呼起來:“是掌書記。是掌書記來了。”賈瑞跟在辛棄疾的後麵,也說道:“弟兄們,還有我呢!”
“賈都提領。”這些士卒們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辛棄疾對這這些士卒說道:“煩勞哪位弟兄去通報張安國一聲,就說我辛幼安和賈都提領來找他了。”
立刻有幾個士卒說道:“都提領、掌書記,你們先在這裏等一會,我們馬上去給你們通報。”
“好,那就有勞弟兄們了。”辛棄疾在馬上向大家拱手相謝道。那幾個士卒,趕緊向州衙跑去。
此刻,張安國在州衙中,正由幾個心腹之人陪著在飲酒,正喝得興濃之時,聽那幾個守城士卒來報,說賈都提領和辛掌書記倆人來了,就在城外,指名要見他。他的酒立刻就醒了一大半,急忙問士卒道:“他們來了多少人?你們讓所有人做好交戰的準備。”
那幾個士卒說道:“張將軍,他們不象是來打仗的。隻帶了四、五十號人。”
張安國一聽,疑惑地問道:“你們看清楚了嗎?他們真的隻有四、五十號人?”
那幾個士卒齊聲說道:“我們都看仔細了,他們就那麼些人,後麵也沒有埋伏。”
張安國還是不放心,他說道:“待我去看來。”
他帶著那幾個心腹,來到城樓上,但卻不敢現身,躲在城垛後麵,偷偷地往下看。果然,在城外,隻有幾十個人,而且好象也沒有伏兵之類的埋伏。
他下了城樓,心裏疑惑不定:“這辛幼安搞什麼名堂?難道他是要投奔我?”
回到州衙內,他想著賈瑞和自己都是明教中的使者,應該不會跟自己過不去。辛棄疾的目的,雖然他不了解,但是,有賈瑞在,辛幼安就算想有什麼不利自己的舉動,恐怕看在賈瑞的麵子上,也要有所收斂吧?
他思前想後了好一陣子,終於咬了咬牙:“我張安國真要想做明教的教主,若沒有他賈瑞的幫助,恐怕要費很大波折才行。若是能爭取賈瑞的支持,那麼,其餘的人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想到這,他當即下令:“開城門,讓賈都提領和辛掌書記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