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放在手邊的攝像機,暗罵自己笨蛋,這攝像機中拍攝的內容,明擺著就能提供最好的證據。
我打開後蓋,用我那蹩腳的英文,連猜帶蒙的成功調出了之前拍攝的內容。
我本以為隻會有今天除蟲妖的內容,結果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攝像機中儲存著三段視頻。
打開第一個視頻,內容是楊旭剛來到郯城,在房間裏調整鏡頭拍攝的。估計時間也就在昨天下午我們剛剛入住的時候。我仔細看了兩遍,沒有發現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
第二段視頻拍攝的時間是在晚上,視頻的開頭,是一位女性的聲音,我仔細聽了聽,好像是戴夢蘭。她說她準備上樓去探探險,問楊旭去不去。我沒有在視頻中聽到楊旭說話的聲音,隻是在戴夢蘭的聲音消失後,鏡頭開始走動。
我猜測,楊旭就這樣帶著攝像機走出了房門。而他出門之後,直接走向了戴夢蘭的房間。
戴夢蘭沒有鎖門,門戶大開。楊旭就這麼走了進去。然後我就聽到門被帶上的聲音。
“他這是要幹什麼?偷拍麼?”我不禁有些好奇,繼續看了下去。
鏡頭晃動了一會之後,最終停在了房間的桌子上,直對著戴夢蘭的床鋪。
楊旭從鏡頭中出現,隻見他倒頭直接撲在戴夢蘭的床上,抱著戴夢蘭的被褥,同時發出令人發嘔的喘息聲。
折騰了一陣子。楊旭終於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戴夢蘭的床鋪,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塊尖銳的石頭,一根紅繩,一根筷子。
楊旭手忙腳亂的將石頭用紅繩綁在筷子上,看起來就像一隻“箭”。楊旭拿著這枚石箭,向下點了點戴夢蘭的床鋪,念念有詞。
“羽蛇神,羽蛇神,保我良緣,保我良緣。”
我這才想起來,這是前些年在中學生中比較流行的戀愛占卜,說是用紅繩綁成的石箭向羽蛇身請願,它就會回應請願者的期待。但代價是會奪走請願者一段時間的運氣。而代價的強弱,則是根據願望的難易程度決定的。
這種坊間流傳的術法,大多數都是無效的。楊旭作為《靈異誌》的編輯之一,肯定也接觸過不少這種法術。依我看,按照戴夢蘭對楊旭的態度,估計就是楊旭追求戴夢蘭無果,然後不得已才寄托於這種方式。
至於為什麼錄下來,我猜也就當做順道積累工作的素材了。萬一還真的拍倒什麼羽蛇身的話,那可就是個大新聞了!
一直盯著攝像機的小屏幕,我感覺到眼睛有些酸痛。伸手揉了揉之後,我再度將視線放回了屏幕。
一隻鬼臉正趴在屏幕的另一邊看著我。
青色的皮膚,模糊不清的五官。這張臉就貼在鏡頭上,仿佛在窺視鏡頭中到底有什麼東西。
視線相遇,我心頭一顫,然後再定眼一瞅。那鬼臉就仿佛是我的幻覺那般消失了。
我本以為這鬼臉的出現,隻是我的錯覺。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不能錯過任何一個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