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否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半夜,季承歡夢醒,眼角的淚痕還未幹。她坐起身,下床,為自己泡了一杯熱巧克力。要說離開韓焰後唯一沒變的,就是她依舊喝著熱巧克力。
她又做那個夢了,那個她剛離開韓焰時每天晚上都會做的夢,現在想起來,還是那麼的揪心。如今,她又夢到那個場景,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平靜的生活即將被打破呢?
季承歡記得,那天以後,韓焰不再回家。知道他去法國出差,是因為樓景陽來家裏幫韓焰準備行李的。
如果,她不知道韓焰去法國出差;如果,她沒有去法國;如果,她沒有那麼的愛韓焰;如果,當初不曾遇見韓焰,那麼,她是否不會這麼心痛,不會受傷?
離開韓焰,季承歡隻身來到英國的諾福克,她的行李,隻有小小的一個行李箱。
諾福克是個美麗的地方。見到諾福克的第一眼,季承歡就愛上了它,就像當初對韓焰的一見鍾情。
剛來諾福克的時候,季承歡有些不安,踏出校門不久她就結婚了,結婚不久又離婚了,她明白,自己沒什麼謀生的能力。一切的一切,得從頭開始。
那一天,她去自己住的小鎮上的咖啡館應征服務生,在那裏,她遇見了多年未見得母親,以及那個是她父親的男人。他們,是特地來找她的。
那天以後,她變成了一隻無所事事的米蟲,隻因剛上任的父親要好好的補償她。
屋外一片漆黑,季承歡在心裏默默的歎氣。好久都沒像現在這樣心浮氣躁了,家人的陪伴,讓她勇敢的度過了那段心酸的日子。
清晨,一個英俊的男人和一個可愛的小男孩躡手躡腳的走進季承歡的屋子,兩人很有默契的不發出任何聲響。隻是,到了季承歡的房門前,兩人起了爭執。
“今天輪到我叫承歡起床了!”小男孩一本正經的輕聲說道。
“可是昨晚的賽車遊戲你輸了,所以今天你的權利應該讓給我!”男人湊在小男孩的耳邊說。
“那個不算數,你作弊!”小男孩不悅的說,伸手打開房門。男人裝作很傷心地樣子跟在男孩的後麵進入房間。
咦?床上沒人?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麵麵相覷。
“承歡醒了嗎?”男人問。
“切!”小男孩不屑的看了男人一眼,然後打開房間陽台的門,果然,季承歡縮在貴妃椅上睡著了。
男人趕緊將季承歡抱進房間,為她蓋上厚厚的棉被;小男孩將房間的暖氣開到最大,然後趴在床邊看著季承歡。
“承歡肯定又想到姓韓的了!”男人肯定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小男孩問。
男人像是逮到了什麼似的,他樂不可支的回答:“哈哈,終於你有不了解承歡的時候了!”
切!小男孩在心裏又嗤了一聲,在季承歡的額頭親吻了一記,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看著小男孩走出房間,男人像小男孩一樣在季承歡的額頭親了一下,然後為她蓋好被子才離開。
臥房內一片安靜,季承歡緩緩的睜開眼睛,溫柔的笑了。沒有了愛情,沒有了婚姻,她還有他們給她的愛,這份愛,永遠都不會不見的!
季承歡再次閉上眼睛,她知道,等她睡飽醒來,肯定會有一桌好料理等著她。
廚房裏,一大一小正與鍋碗瓢盆努力的奮鬥著,兩人還時不時的調侃對方幾句。
“季旭升,你做的什麼東西啊,承歡敢吃嗎?”男孩看著男人燒的黑乎乎的,幾乎看不出是什麼的糖醋排骨問道。
“那你呢,莫希?明知道承歡不喜歡吃西餐,你還煎牛排?”季旭升盯著莫希煎的非常有賣相的牛排嫉妒的說道。
“可是承歡喜歡吃哎!”莫希無辜的回答,哪種無辜的表情令人想痛毆他一頓。
“我想揍你!”不諳廚藝的季旭升拎起拳頭,在莫希麵前晃了晃。
“我要跟承歡告狀!”小男孩也豎起小小的拳頭抗議道。
一亮出季承歡這塊招牌,季旭升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鬱悶的說道:“為什麼你對廚藝如此有天賦?而我卻不行?”
小男孩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那是當然!你從來隻知道吃,不知道做!”
“你……你……”季旭升很火大的直衝向莫希,今天他非好好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小子不可,什麼叫隻知道吃不知道做,想當初,還是他為他換尿布的呢,真是忘恩負義的小家夥!
“承歡救命啊!”男孩眼見情勢不好,立即跑出廚房,直奔季承歡的房間求助。
季承歡佯裝沒有聽見莫希的叫聲,繼續蒙頭大睡。可是,一想到莫希煎的很好看很好聞又很好吃的牛排,季承歡迅速的打開房門,正巧接住莫希略重的身體。
“我餓了!”季承歡看著季旭升說道。
頓時,季旭升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他很諂媚的笑道:“承歡,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