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沒有課且原本想待在家裏聽音樂的斐少吟卻被姐姐斐櫻香差遣到附近的超市買醬油,大概是因為姐姐身上的氣場有些強或者是從小就被姐姐反方麵溺愛的關係,斐少吟隻能壓下心中的焦躁,拿了錢出門走向了附近的超市。一路上他都在想昨晚發生的事情,雖然他不知道沈凜冬無緣無故惹大學生的理由,但心底還是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了好感……當然不是那種好感。
因為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以至於斐少吟直到走到超市門口才發現好友付天祿正追著自己跑,嘴裏還不斷喊著自己的名字,從他前所未有的焦急表情上看便可看出他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自己,而且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幹嘛?”等到付天祿跑到自己麵前不斷喘氣時,斐少吟才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付天祿一邊喘氣一邊朝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先讓自己喘口氣再說。斐少吟默默地看著他匆匆地深吸了口氣後才又問了一句,不過這次尾音還未消失,付天祿就焦急地抓住了他的肩膀逼近他說道:“我剛剛經過學校了!猜我看見了什麼?”
“我沒去過學校啊。怎麼知道你看到什麼?”斐少吟後退了一步,稍稍看了下周圍,見周圍隻有他們倆便鬆了口氣。天啊,在這個地方這種姿勢跟自己說話,如果被人看到一定會被誤會的。
付天祿又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我看到了——沈穎瀾跟一個男人走在一起,而且兩人好像還很親密的樣子。”見斐少吟似乎一臉的不感興趣,付天祿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而且左眼還受傷了。”他雖然沒有具體說是沈穎瀾還是那個男人的左眼受傷,但聽到這裏,斐少吟還是有些憤怒地皺起了眉頭,付天祿見狀很慶幸他這個死黨終於開竅了,“如何?很生氣對吧?”
“沒有。”斐少吟打掉了付天祿的手,轉身走進了超市,後者緊跟其後。
“喂喂。你的舞伴與別的男人在一起耶。你難道真不生氣?”付天祿一臉不相信地看著斐少吟走到醬油區,很熟悉地拿了瓶醬油又往櫃台走去,自己也緊跟其後。
“不生氣。”斐少吟付了錢又走出門,付天祿又一次緊跟其後。
“少吟,你知道你生氣的時候是怎樣的嗎?”付天祿決定不繼續問了,因為問下去也沒意義,斐少吟是不會承認的,於是他改用別的戰略,“說話簡短、不看別人的眼睛,最重要的是,身上還散發著殺氣。”果不其然,走在前方的斐少吟聞言突然停下腳步,被戳穿了的他微微紅著臉,賭氣似的哼了一聲。
“我是很生氣。我生氣沈凜冬竟然不乖乖待在家裏療傷而跑去跟妹妹說笑。”斐少吟像是想一吐為快一般毫不隱瞞地說出了昨晚與前幾天遇見沈凜冬的事情,說得付天祿一臉驚訝與不解,“……所以那家夥不但沒有好好在家裏療傷讓我感到非常生氣!”
兩人沉默了下來,十秒後付天祿才說了句,“哈?”不過正在氣頭上的斐少吟並沒有明確地回答他,反而是直接拋下他往小區奔去,他想快點找到沈凜冬把他狠狠地訓一頓。因為從小學起兩人就是朋友,所以付天祿光是看斐少吟的臉色就能大致猜到他要幹什麼了。意識到自己似乎闖下大禍的付天祿迅速地掏出手機撥通了沈穎瀾的電話號碼,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沈穎瀾的聲音,付天祿馬上就說道:“喂你現在還在外麵嗎?”
“沒有啊。剛回家。怎麼了?”
“我不小心把見到你和小司的事情告訴了少吟。他正往你家奔去!”
“哦,我知道了。”電話那邊的沈穎瀾隻是淡淡地回了一聲,然後什麼都沒說就掛了電話,連付天祿說的那句‘喂沈凜冬是誰啊’都沒有聽到。“喂喂?不會吧!這就掛了!?”付天祿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心中不止一次感歎沈穎瀾那種淡定從容的處世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