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伊狂(玉生煙)
前言
心中蘊藏著許許多多或是美麗浪漫,或是搞怪爆笑的愛情故事。這卻是第一次拿起筆把它們揮灑在紙上,也許不夠蕩氣回腸、也許不夠驚心動魄,但它卻是心的角落裏用夢想與愛情澆灌成長的。
有些人批評言情小說很老套,隻會依循著“女的俏、男的酷;女的可愛,男的霸氣”的模式,但可知天底下一百對戀人就有一百種不同的戀愛故事?難免相似,但誰又能說相似戀情的兩對戀人他們的甜蜜是不真實、是假裝的呢?看著這些逗人發笑、感人淚下的美麗情節,誰又能帶著祝福去領略這個充滿愛的世界?
楔子
夏日的傍晚,被太陽“照顧”了一整天的小城,終於在太陽甘心離開後,開始慢慢退下熱燙的外衣。清涼的河風吸引了不少飯後散步的人們,平日寂寥的河堤,這時竟也變得熱鬧起來。
又一陣涼爽的風吹過,兩個學生模樣的漂亮女生同時發出長長的吐氣聲:“好涼快哦!”
迎麵走過一對衣著時髦的男女,經過兩個女生身旁的同時,也拂起一陣襲人的香風。
“晚飯後散個步也噴這麼濃的香水,有病哦!”
旁邊的女生撇撇嘴,沒搭腔。眼裏隻有手中的冰激淩。
“哎!梅,你看,剛剛那個女人……”
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梅隻能看見漸遠的那對男女的背影,“有什麼好看的?”看背影也知道不會是什麼俊男靚女。
“耶?你難道沒發現那個女的明顯要比那個男的大很多嗎?而且啊……哼哼……看她滿手明晃晃的家什,就知道一定是個小富婆!”像是哥倫布再版,女孩眼睛一亮,“嘿,這代表什麼?知道嗎?”
“代表什麼?人家有錢怎麼了?”這巧克力味的冰激淩還蠻好吃,下次記得還買這個口味的。
“你笨啦,代表那個女的一定是養著小白臉!不然哪有那麼年輕的帥哥願意貼著她?”
被喚作“梅”的女孩不服,撇嘴斜瞪她一眼,“那可不一定哦!沒聽過‘女大三,抱金磚’嗎?說不定那個男的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呢!”
“切!他們相差絕對不止三歲,至少是……你說‘女大六,抱什麼’?”
“女大六,抱鑽石唄!”這麼簡單的邏輯都不懂。
“哈哈!難怪我有好幾個朋友找的男朋友都是比她們小那麼一點點的。”女孩賊賊地笑了開來,“原來大家都深諳這個道理啊!”
梅忍不住被她的怪腔怪調給逗得哈哈大笑。
“哎,我們也該跟隨潮流,製定個什麼‘源氏計劃’,勾引個小男生定下來啊!”女孩說完也大笑起來。
梅已笑得直不起身了。
周圍的行人都疑惑地望著她們,感受到異樣的注目,她們才慢慢斂起笑來。
“咦?對了,那如果是‘女大九、女大十’抱的又是什麼呢?!”
“……走啦!反正不會抱你這個‘草履蟲’了!我們再磨蹭下去,新到的席絹小說就被借光了!死丫頭,快點!”又來刨根問底地出難題。
兩個女孩牽著手向前跑出。河風吹拂著她們洋溢著青春的馬尾,似乎想留下她們活潑的笑語。
她們的身影漸行漸遠,隱約還可以聽到其中某個女孩不滿的辯駁聲。
“有說人家是單細胞的嗎?你還不是一樣的直腸子……不是,是細菌、病毒啦!”
“哈哈……”笑聲一路灑下,消散於溫柔吹拂的河風中。
心動真的毫無道理,
也許就在你美麗笑顏綻放的刹那。
灼熱的烈日印在無雲的藍天上,無情地烘烤著大地。人們皆行色匆匆,深怕在街上多逗留一秒,下一秒就便會被烘幹。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卻在街邊停下了腳步。清涼的無袖T恤搭配著及膝的A字牛仔裙和素色涼鞋,正四處張望的小臉仍是素淨一片,加上不停變幻的表情,乍一看的人都會以為是一個迷了路的高中生。
“這邊!這邊!”對街的咖啡廳裏,一個容貌豔麗、身材窈窕、身著粉領套裝的女子,隔著透明的玻璃牆揮舞著手吸引好友的視線。
找到朋友的嬌小女子釋然一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迅速閃進對街的咖啡廳。
“快、快!閃人、閃人!”嬌小女子七手八腳地把豔麗女子從座位上擠開,大咧咧地占據了離空調最近的“寶座”。
“哈雷路亞!終於涼快了,差點沒把我曬幹!”
“死丫頭!拜托,淑女點!瞧你這樣子,走出去絕對沒有人相信你已經大學畢業了……不是在找工作嗎?你好歹也化個淡妝,穿些正式的衣服讓自己稍微像個社會人好不好?”
“看你,一見我就念!還有,拜托不要叫我丫頭,說過多少遍了,是YOYO啦,都被你叫得不像大人了!”受不了好朋友的奚落,YOYO不依地叫嚷。
“懶得跟你扯。”豔麗女子動作優雅地端起麵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早上接到電話,醫院要我立馬動身回上海,說是有什麼急事非我不可。煩!”她放下咖啡有些無奈,“所以我參加不了你爸的婚禮了,你不會生氣吧?”
“沒事,我爸都第三婚了,他們對於形式根本就不怎麼注重,現在正在法院辦理公證手續。你有急事就先回去,以後有時間再來看我爸。”
“那……一定要替我把禮物和祝福帶到哦。”她一臉歉然地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同時壓低嗓門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聽說你阿姨還帶了個拖油瓶,好像才初中畢業,是不?”
“好像是有個。怎麼了?”YOYO的秀眉疑惑地皺起。
“我見過你阿姨一麵,很漂亮,也不顯老。說不定她兒子……”
“……”
“說不定是個小帥哥。你不就賺到了……”
“梅——拜托啦!人家才多大?!你要誘拐未成年人啊?!”
“耶?這還是你以前的豪言呢!說要勾引個小男生,搞個什麼‘源氏計劃’的?”看她怎麼把噴出的口水吞回去,“這不是我瞎掰吧?”
“那是‘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知道吧?你還真當我是女淫魔啊!”過於激昂的聲音立即引來咖啡廳裏其他客人的注目,YOYO這才發覺自己大膽的言語會讓人產生曖昧的揣測。
“這個話題先打住……笑什麼笑?都是你害的……哈哈!”YOYO發現罪魁禍首還在笑,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
“你今天什麼時候的班機?”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她問道。
“我看看……嗯……現在是三點半,我四點半的飛機。待會我就去機場,你不用送我了,你爸那裏肯定需要你幫忙的。”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我正好去法院和爸他們會合。”
在咖啡廳外分手,兩人朝著相反的方向各自離開。繼續轉動著的命運之輪,接下來會讓她們麵對怎樣的變化?
花開花落,是很自然的事情,而命運,亦然……
市立醫院
坐在冰冷的長凳上,YOYO一眨不眨地盯著亮著紅燈的手術室,瞳眸裏滿是掩不住驚慌和恐懼,雙手交握得發白。
她不明白:爸和阿姨現在不是應該正在法院公證,然後伴著驅車去法院接他們的她高興地返家嗎?而今怎麼卻因為車禍雙雙被送進手術室生死未卜呢?
天啊,請仁慈些,別奪走我唯一的親人啊!
漫長的等待猶如在煎熬。
……
上帝太忙碌,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她的父親和阿姨因為傷勢過重在送入手術室半個小時後就已無力回天了。由於這場交通事故警察正在調查,所以她未能領取親人的遺體辦理後事,隻得先行回家等待通知。
YOYO坐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裏,顯得很無力,隻能任孤寂慢慢啃蝕自己漸冷的心。
天色漸漸暗沉,又漸漸泛白直至明亮,YOYO陷在沙發裏一動不動地坐了整夜。
門鈴響起。
來訪的一行人中,有民政局的、警察局的,好像還有保險公司的,一幹閑雜人全是為了父親的案子而來。說是肇事者已被逮捕審訊,是一位白粉客因吸食過量的海洛因而神誌錯亂造成了那起車禍。不知是哪個部門又談及了意外保險、社補什麼的。
事情說完本該閃人的閑雜人等卻仍坐在沙發上,而且不發一語。客廳出現短暫的沉默,彌漫著一股不知名的壓力。
從頭到尾一直埋著頭毫無應和的YOYO察覺到這種怪怪的氣氛,終於抬起頭來掃視眾人。
當她的視線觸及到另一雙對她充滿探究的視線,這才發現沙發的角落裏一直坐著一個……是少年……吧?
YOYO轉過視線,但又忍不住再看他一眼才對上欲言又止的民政局幹事。心裏暗暗疑惑:看他的外表明明是個少年,怎麼眼神卻沉穩,銳利得像個大人,他是誰?
對座的幹事沉不住氣,終於開口訴說。
原來那個少年是她那無緣媽媽的兒子。
她靜靜地望向他,他也默然回望。
事情的前因後果是這樣的:那位阿姨一直有個日本血統兒子在日本讀書,由於她從事的考古工作必須輾轉各個國家,為避免影響他的學業,沒有把他帶在身邊。這次決定和父親結婚可以暫時安定,又恰逢他初中畢業,於是和父親商量把他帶回中國撫養,托人在日本為他辦好轉學和轉國籍的手續送上飛機。一切本應順利的事卻因他母親猝死而變得複雜起來。他的國籍、學籍在日本已被取消,聽說在日本又無可接納他的親戚。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在中國沒有監護人也沒法辦理國、學籍手續。
另一位幹事接口說道:“其實你父親和他的母親還未辦理好結婚手續,在法律上來講,你們還沒有形成親屬關係,也不該由你來承擔他的監護責任。但你看這事確實難辦,這孩子他不願意進孤兒院,他這個年齡也不大適合。他也不願……不、不……是不想麻煩你,說是自己能獨立。你說,這能不讓我們民政局難辦嗎?所以……我們迫不得已找上了你,看看你的態度……畢竟你們差點就成為姐弟了……這個……請認真考慮一下。”
看著那雙寫滿防備的眼睛,YOYO有些激動地握緊了冰冷的雙手,不好意思地低頭眨掉讓她看起來有些狼狽的水霧。
上帝還是仁慈的,在奪走她最後的親人後又再次送來一個“親人”,在這個世界上她不會是孤單一人。
她張口欲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完全發不出聲音。
旁邊等待她考慮結果的閑雜人等欣喜地意會到事情看來有所轉機,體貼地退出門外,留給他們一個私人溝通的空間。
客廳再次陷入沉默,直到……
“你叫什麼名字?”YOYO有些不自在地主動問道,“哎,對了,忘了問……你會說中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