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承濤翻身,手卻砸在了沒有溫度的床鋪上。
冰涼的被單讓他的夢境碎裂,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而這裏,屬於她的氣息已經全然消失不見。
他按著太陽穴,感覺自己的頭如裂開般痛,完全想不起剛才做了什麼夢。但是眼角的淚珠似乎在提醒他這是一段很重要的記憶。
蓋承濤的手撐著床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她又走了,就像她說的那樣。
“哎。”
他隨手扒拉了一下頭發,雖然沮喪,卻沒有之前那麼茫然了。
因為他已經知道她家住哪裏,也知道她的名字了。
“夏雪。”
蓋承濤倒在床上,低聲呼喚這個來之不易的稱呼,心裏滿滿是喜悅和滿足。
陽光灑進來,抬頭看表,發現已經是早上八點。
收拾一下出門,剛走到大廳就看見了討人厭的薛臣。
“少爺,該上班了。”
“你倒是金魚屎,少爺我在哪兒你跟著。”蓋承濤不悅地懟了薛臣一句,卻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就像是在看什麼新鮮東西一樣......好惡心。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薛臣咳嗽一聲,沒有多說:“沒什麼,少爺,請。”
“我今天不去上班。”蓋承濤走向自家的轎車,“讓司機送我去這裏。”
他用手機點好定位遞給薛臣。
薛臣一看是昨天的舊小區,立刻坐進了車裏:“好的,少爺。”
這下換蓋承濤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薛臣了。
喂。這人吃錯藥了吧?
按照平常的流程,不應該是這樣——
“少爺不可以,老夫人說了你必須上班。”
“滾!”蓋承濤一把抓住司機的衣領把他甩出駕駛室,自己搶車走人,一路飆到想去的地方,留下薛臣在原地大吼“我該怎麼向老夫人交代”之類的。
——然而,今天的薛臣居然會說“好的,少爺”?
這一定有鬼。
坐在後座,蓋承濤看著周邊的場景變化,確定司機並沒有違抗他後,感到更加奇怪了。
“少爺,請。”
薛臣下車幫他拉開車門,蓋承濤一副看病人的樣子掃視自己的管家好幾遍,發現對方始終微笑應對,不得已隻能搖搖頭走了。
輕車熟路地來到夏家樓下,卻發現了幾個警察。繞開正在討論什麼的他們,蓋承濤上樓看見了鬼。
沒錯,應該死了被他扔掉的那個玩意兒正活生生地站在那裏跟警察聊天!
蓋承濤轉身往下走了兩步,迅速致電自己的委托人z:“z!我讓你處理他,你什麼神通把他複活了?”
“你在說什麼。”z穩重的聲音裏夾雜著一連串嘈雜聲和槍炮聲,“我還沒有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