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深水無聲,藝高不壓人。
水家人早把這些武者箴言都丟得一幹二淨了。
武場上擠滿了人,水神行三兄弟早下了場,神色震駭地互搭著肩使仍是虛疲的身子不至於頓坐在地,幾位師兄弟和一些還沒成氣候的徒子徒孫還在跟鍾長天對打,空繞得人眼花頭昏,即使如此久不曾與人動手的秦媽和宋伯也正在一旁磨拳擦掌地蠢蠢欲動呢。
“他都不用別的招式嗎?”
“簡直就是把他們當小孩在耍嘛,招式這麼簡單……”
“跟剛才累得我們無可抵擋、眼花撩亂的打法不同……”
……
幾位“敗將”湊在一起研究“敵情”,紛紛發表意見。
“道理很簡單,就像大哥使的水勢滔天的拳法一樣,就算重複使出一樣的招式,也能擋住三哥層出不窮的奇招一樣,功力高深不同,簡單的招式使將出來威力自然也就不同。內力通玄已至化境的人,一招一式隨手拈來,摘葉飛花,同樣可傷人斃命。”水雲秀走過去道姍姍道,絕美素淨的臉上仍是一片慵懶的風情,看呆了所有人的眼。
“其實,你們看的武俠小說中說的那些道理有些是對的,隻是現在的人要練到那個境界,是不太可能的。”
“秀秀,那你是說場裏麵那個家夥已經到了那個境界了?”水神澈臉色發白,有點不敢置信。
“你們不是試過了?”
水雲秀莫測地望著他們難看的臉色,想也知道他們跟鍾長天打了大半天肯定連人家的衣角都沒碰到,自尊心和自信心都受了不小的挫折。
“寶寶,那個家夥,你是哪找到的?”水竟元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一臉好奇地問,鍾長天對他來說是值得研究的稀有品種。
伯伯水竟無則一改平日的悠然眼中閃著精光,讚同道:“這年輕人能練成這種身手簡直就是不可能,他的師父到底是誰?”
望著長天在場中瀟灑的身影,水雲秀頑心一起,回眸笑道:“我也算是他的師父之一吧。”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她是什麼意思。
水雲秀總算吊足了他們的胃口,報了往日常被逗弄之仇。
鍾長天看見水雲秀,丟下場內被耍得團團轉的眾人,走了過來。
“親親,你醒啦?”
啊?!水雲秀臉上的紅霞延透至耳根,麵對全場射過來的暖昧眼光,羞窘得直想鑽進地下。
“寶貝,你怎麼啦?身體不舒服?”他一臉的擔心,溫柔地伸開雙臂就要抱住水雲秀,若不是熟知他性子的她瞧見他賊溜溜的雙眼閃過一絲狡黠還被他騙了呢。鍾長天的言行就像他的武技,高深莫測令人防不勝防,他這一招頓時讓水雲秀潰不成軍。
他是故意的!
水雲秀氣得忘了在場的其他人,“不許碰我!不是早讓你不要……”這麼惡心的叫我嗎?忽然瞥見父母兄弟興致勃勃的臉,硬生生吞下了後麵的話。
場麵一時陷入了靜默。
她覺得好悲慘,形象全毀了。她的家人們大概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一麵吧?!
全場的人全以崇拜的眼光盯著鍾長天看,他讓他們欣賞到了水雲秀動了凡心的引人模樣,真是厲害。
“我說過,要家裏的人都同意你追我時,才可以碰我的。”羞紅著臉,水雲秀力持鎮定地說完,才轉身回走。
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她就要暈倒了。
“有誰還有意見,就出來跟我單挑。”鍾長天在後麵囂張地冷道。
肯定是一副惡霸的模樣,水雲秀忖道,因為全場沒一個人說話。
“小子,不錯嘛,能讓我們的小公主有那種表情,嗬嗬!”水竟無讚道。
“對呀,我從不知道我們的小公主臉可以紅成那個樣子,好可愛!”
“她還生氣了……”
“嬌羞的模樣很動人……”
“請你娶了她吧!!!”眾人異口同聲的說。
……
聲音傳入水雲秀的耳朵裏麵,差點害她跌倒,怎麼會這樣?!
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想看她的表情到這程度嗎?就這麼把她給送了出去?如果叔公不曾遠行一定不會這樣對她。
她的心裏亂糟糟的,想到待會那無賴要她投懷送抱時的得意洋洋,不知是喜是甜是憂是惱……隱約又知道,他此舉的另一層意思,他讓水家人知道,終於找到了可以愛她、保護她的人了!
鍾長天奇異地通過了他們的鑒定。
“水雲兒!”
鍾長天追了上來,大力地抱著她,“你生氣了?”
凝望著他寫著小心的俊臉,水雲秀心軟地偎進他溫暖寬厚的懷裏。“你很聰明。”
鍾長天撫著她的長發,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耳朵,“我怎麼忍得住長時間不碰你?!一小時都嫌長了。”
水雲秀捶了他一下,清笑著跑開。
“舉世無匹的大色狼!”
“別跑,大色狼來啦。”他笑著追上去,映在臉上的全是陽光。
在花園中,在陽光下,在花叢中,他們與蝶兒們一起飛舞著,水雲秀旋轉著優美的步法,笑著不讓他捉到她,他也不使用他的絕世武功,就這樣陪著她玩耍,開懷暢意。
“抓到了,抓到了!”鍾長天笑著抱住她曼妙引人的嬌軀,眼裏寫著勾魂攝魄。“看你還往哪跑。”
“不公平、不公平!”水雲秀撒嬌道,“你躍過來了。”
“我再不躍過來,再不抱住你,你晚上又會給累壞了!”他寵溺地舉起手卻發現她渾身竟無一沁汗,隻是芙頰飄紅。
“我哪那麼弱。”水雲秀低道,心裏卻脹滿了溫馨的喜悅。如今她倆是否已算大局抵定?!從此長長久久,天荒地老!?
“水雲兒,我們晚上出去約會,好不好?”
“我們這樣不算是約會嗎?”她疑惑地看著他,不知他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鍾長天滿含深情地親了親她如花的柔瓣,“我隻是想跟你好好地單獨相處而已。”
“又想使壞嗎?”水雲秀睇眼道,難道這樣就不是兩人單獨相處了?
“想逞蠻又不敢恣意,的確很痛苦。”他笑得邪惡。
他什麼時候這麼在意別人的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