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喪之危,兄弟孔懷(1 / 3)

周文錦接過方明手中的錄音筆,轉念輕聲一笑,“哼,接下來你需要我怎麼辦?”方明拍拍周的肩膀,“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需要你出手的時候,我自然會聯係你的。還有,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看這段時間咱倆還是盡量少見麵吧。”

周文錦握著手中的東西,感歎道:“我說方總啊,你別以為我是萬能的,任何光鮮豔麗的外表下,都有它不為人知的傷疤,你以為韓市長真的把我當做親信?他呀對我是處處設防,自古就有一奴不伺二主的說法,我這個跟過前任市長的秘書,如今又換了新主子,哪能不被人提防著呢!”

方明笑了笑:“嗬嗬,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得出來,就憑你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得這麼穩,就足以說明你的手腕有多高啦。記住周秘書,如果我們出了事,會有一大批人跟著遭殃,隻要不到魚死網破的那一步,大家還是會抱成一團去解決問題的。因為,有些人比我們更害怕出事兒。”

周文錦聽罷站起身道:“好吧方總,我再信你一次。”

“哼哼。”方明看一眼身旁的老狐狸,“不是信我,是要相信你自己,再見。”

周文錦擺擺手走到門口穿上皮鞋,推門而出的時候忽然又轉頭望向方明:“這錄音筆……真的是留給我的?”

“哼哼,你盡情發揮想象吧。”方明坐在沙發上朝著周文錦會意的微微一笑,回應著,“我都說了你是聰明人,有些話還要我多做解釋麼!”

“哈哈,走啦。”周文錦強顏歡笑,大步踏出房門。

方明靜靜的依偎在沙發上,閉起眼睛沉思。這一次麵臨的挑戰,他不清楚是否能夠憑借自己看似強大的人脈來輕鬆擺平。人在做、天在看,也許某些事情自己處理的太過於極端了,修身在正其心,因果循環終有報,此時的方明骨子裏莫名的流露出一絲懊悔。

手機響起,方明掏出一看,是海濱江萬成打來的。“喂,方總,近來可好?”對方話語間滿是欣喜之情。

“還好,聽得出來,江總一定是有什麼喜事吧。”方明附和著。

“老弟果然聰明,實不相瞞,我這邊的通江橋工程今天開工啦,這可真要感謝感謝你的幫忙啊。”江萬成道。

“江哥這麼說不就客氣了麼,這些都是我分內的事兒,我在這邊就祝賀你了。”方明說。

“謝謝啊,我就是向你報個喜,那老弟你忙吧,我就不打擾啦。”

“好好好,再見!”方明掛斷電話。

王文東所居住的“錦繡名居”小區西側是一處大型公園,各種亭台樓閣坐落其中,遠處還有一汪清澈湖水,花紅柳綠下這裏成了難得的避暑聖地。這天午後,王文東與已卸任的市長趙振山坐在公園的石椅上下棋聊天。

“昨晚吃完飯,我家孫女問我一句話,把我難住了。”趙振山一邊下棋自言自語道。

“哦?什麼問題能把您難住。”王文東握著棋子饒有興致的問。

“同是人,類不齊,流俗眾,仁者希。”趙振山字正腔圓的吐出這幾個字。

“嗬,老市長不會連弟子規都忘記了吧。”王文東笑著說。

“哎,不對。”趙振山擺一擺手,“難在這個流俗眾啊。”

“此話怎講?”王文東點燃一支煙,問道。

“追隨潮流走的俗人多,究竟是好還是壞呢?我們平時都說,要聽從大眾真理,要保持步調一致,要少數服從多數,但你別忘了,這後麵還有一句話哩,仁者希。”趙振山看一眼對麵的王文東,接著說,“大眾價值觀往往太具盲目性啦。有的時候啊,隨波逐流可不一定是件好事,急流勇退謂之知機才是智者的表現呐。”

王文東聽到這裏,輕輕放下手中的棋子,嘴角微微一笑道:“謝謝老哥對我的教誨,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參與競選區裏麵的人大代表這件事嘛,並不是我有多大的權力欲望,隻不過退下來了總該找點事做,我這人你也了解,忙了一輩子了,這冷不丁讓我閑下來還真叫一個難受。”

“還在這兒跟我玩捉迷藏。”趙振山敲敲王文東的手背,低聲說,“當初若不是西郊那邊的工程被人捅了上去,你能那麼著急把企業拱手讓給一個外人?舍卒保帥這一招你用的比誰都好。我勸你啊,別再折騰了,畢竟這個年紀了,還是安安穩穩的享受生活吧。”

“不瞞您說,當初我一直以為是郭海在暗中使壞,所以對他始終存有戒心,後來我也偷偷派人調查過,竟然不是他。現在看來,我們還真是對不住這個郭老五啊。”王文東感慨著。

“嗬,你呀,總是喜歡以一種商人的視角去看待問題。仔細想想,整個中江市都知道你我的關係非比尋常,當時西郊工程是我親自主抓的政府項目,排除掉你的競爭對手,就剩下我的啦。”趙振山說這話時,刻意將目光投向市政府大樓所在的方向。

“哈哈老哥,那些事您不說我也懂,這就是您常對我提及的政治鬥爭嘛。恕我直言,之所以我要參與這個人大代表,也正是想借機為自己挽回一點損失,我想把西郊那邊失去的,重新找回來。”王文東伏在趙振山的耳邊說道。

“憑你的能力,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不過話說回來,不要以為現在事情過去這麼久,上麵就把這件事忘記了,雖然現在企業換了法人,但歸根結底都是你的家族在撈錢。堤高於岸、浪必催之,但凡能低調行事的,盡量都處理的軟著陸,切記謹慎為妙啊!”趙振山拍拍王文東的肩膀,語重心長的相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