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裏?”卓澈首度出聲,狐疑問道。
“是的。是顧小姐告訴我的。”
眾人大吃一驚,皆麵色驚疑。怎麼可能?
“我也非常吃驚。當時,我也是站在這裏聽她講這個故事的。我生於斯長於斯怎麼從未聽說過?而她一個初次來至縣的人,卻會知道得如此清楚。可是她卻告訴我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站在這裏,腦海裏漸漸清晰的有這樣一個故事的存在。今天上午你們來之前我特意跑了趟圖書館,無論是縣誌還是文獻雜誌,都沒有記載這個傳說,一絲痕跡也沒有。”
“難道是她即興杜撰出來的?”蘇家小妹大膽猜測。“對,肯定是這樣的啦!我可是無神論的預備共產黨員呢!怎麼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而且,怎麼說她也是個超級巨星呀。拍過那麼多電影,想要編這樣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就害怕是這樣。”蘇軟軟憂心忡忡地說道。
“咦?”
“如果是這樣的話。說明顧小姐……”有些苦澀地瞟了卓澈一眼,“受到很大的刺激。腦子胡思亂想之際,最容易做出與平時完全相悖的事情來。而自己卻渾然不覺。”
卓澈的臉色倏變。
“澈少爺,昨天晚上你們的確大吵很久。你究竟說什麼了?”夜貓麵色凝重地問道。
“我的確和她說。”卓澈望向蘇軟軟,神色複雜,暗暗歎息一聲道,“我隻愛某人,這輩子下輩子都隻會愛她。生生世世輪回都不會改變。”
蘇軟軟猛的一顫。那是種心靈上的震撼。即便是夏宇翔都沒有給她過這樣的感覺。
夏宇翔也會說這樣深情的話,隻是她聽著覺得幸福甜蜜;不若卓澈,讓她感覺被徹底顛覆著淹沒。
顧青頻仿佛真的自人間蒸發了似的。至縣撅地三尺絲毫無蹤跡。也沒有回寺城,或回巴黎的拍攝劇組。
是夜。月色很好。卓澈和蘇軟軟相伴漫步在田間小道。禾苗已經長得很高了。微風下,一波一波湧向天際。
卓澈呆呆地望著遠處黑幕下的山巒。說不擔心是騙人的。畢竟除了家人和軟軟,她是他最親近的人。甚至一度,設想為廝守終生的伴侶。
“澈。”蘇軟軟有些不安地碰碰他有些駝起的後背;“不要難過。我相信顧小姐定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健康地呼吸。如果她知道你這麼擔心她。她一定會很快回到你身邊的。”
卓澈轉過身,握緊她的手,定定地望著她,沒有言語。
突然一陣怪異地狂風,仿佛自腳底刮起。冷颼颼的。緊接著,鵝毛般的白色雪片紛紛揚揚。
“啊!下雪?居然下雪!”蘇軟軟一聲嬌呼,心裏無比震驚。這個南方溫暖的小鎮,隻聽說過十多年偶然下過次小雪。而今,這樣一個五月晴朗的夜晚,居然大雪紛飛!
但是心裏的疑惑很快被紛揚的美景掩蓋過去。伸出小小的手掌去接,卻見雪片穿過掌心繼續墜落。心裏驀地倒吸口冷氣,抬起頭正想詢問卓澈,恐懼瞬間竄滿心房,眼睛駭然睜得銅鈴般大。
不明所以的卓澈想回頭看看身後怎麼回事,卻驚覺全身迅速被層薄冰凍結住。嘴唇張開,竟發不聲音。心裏湧起從位有過的恐懼感。
隻見前方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冒出五個人。後麵兩兩站著的四人皆著黑色鬥篷,看不清楚樣子,卻讓人從心底感覺到死亡般腐朽的氣息。而為首的那個,卻一襲白色的飄逸長袍,長至腳邊的銀發簡單的束著在風中優美地飄舞。皎潔的月光繽紛的雪花,映襯得他無比神秘悠遠,超凡脫俗。隻是,隻是倘若不是那張臉。那張奇醜無比,讓人心生恐懼的臉。那麼,整副畫麵都會因他,而完美至極。
隻見那白袍男子優雅地輕輕一抬手,轉瞬間,已將蘇軟軟拎在手裏。
“這個女人將會在世人麵前。除非——”聲音極輕,宛如一掬冬日最冰冷的雪水,帶著刺骨的寒意一滴一滴準確無比地落入卓澈的耳朵裏。“你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