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就像被掐住了,吐不出什麼聲音來,你說我就是被嚇大的麼?
“我不是鬼。”
冷冰的語氣仿佛給我寒栗的身軀敲了一棒子,尼瑪這聲音不就是今天白天那個死心眼的暴戾王子麼?我說那骷髏頭咋這麼眼熟……排除了非科學能解釋因素,我立馬活了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定睛一看,那哪是漂浮的骷髏頭,那就是男人耍酷裝帥,穿了一身全黑的衣服,被這全黑色的夜幕一襯,就好像隻有一個腦袋漂浮在空中一般。
“東夷的七王子,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我嚎叫的指控道,白天被變態贏昱嚇還不夠,晚上還來個暴戾王子,這大晚上好不容易睡著,突然來這麼一出,神也要命呐。
愛嚇人的七王子沒搭話,隻是緩步走到我的床前,隨著他的走近,龐大的陰影漸漸覆蓋了過來,我嚇的已經縮到了床角,強烈鄙視起丞相府的保全工作,勞資的閨房變成了遊樂場,隻要是個人,尼瑪都能半夜跑進來。我看著那融合著寫實與抽象氣息的鬼麵逐漸在眼前放大,頓時覺得隻有昏倒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七王子湊了個大頭在我眼前,淡淡然出聲,“你很怕我?”
我搖著篩糠般的身體,抖索的回了一句蠢話,“沒……有,您半明媚半憂傷的臉龐,十分有藝術性……”
依舊沒接我的茬,東夷七王子拋了另一句話,“為什麼要給他?”
給誰?給啥?我IQ絕對沒上80,可是皇親貴胄們講話怎麼都這麼難以理解啊,我實在是接受無能,“什麼東西?”
“簪子。”
“簪子?”嘛簪子?和簪子有什麼關係?
“昱親王。”
“昱親王是誰?”我短暫的大腦短路,看著眼前碩大的鬼臉,福臨心智,“哦哦哦,贏昱啊?那個簪子不是定情信物啊,是他自己拿走的……等等,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理會我的話,鬼麵王子接著問,“你們已經私定終身了?”
“私沒私定和你有什麼關係?”沒私定,勞資也不想嫁給你,再說你不都耍叼說不需要咱這樣的女人了麼,想到這,我又接了一句,“是私定了,所以我不能嫁給你,你快回東夷去吧,那裏好女人多的是呢!”
沉默,暴戾王子不接茬了,空氣中的氣流似乎在這一刻凝結,我清楚的感覺到身上的汗毛此刻一根根都倒立了起來,尼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殺氣?!想到先前菊花女對此男的描述,我立馬就和被拿針紮過的氫氣球一樣,霎時就扁了,“沒私定啊,我們沒私定終身啊,您不要生氣啊!您千萬不要生氣啊啊!”我委屈啊,我鬱悶啊,我一把把抓頭發啊,我是招誰惹誰了啊!
暴戾王子還是不吭身,隻是他的一隻手像我伸來,尼瑪,這貨是要掐死我啊!尼瑪,我要被這貨掐死了啊!“我我我……我還不想死啊!麵癱爹救命啊……嗚哇,包子救命啊……”
奇異的,周遭的氣息緩和了下來,鬼麵王子的手沒落在我的脖子上,而是落在了我的臉上,輕柔的在眼角處抹了一下,我才發現,原來剛剛自己都嚇的哭出來了……真沒出息啊……
“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啊?”什麼?
“肉球怎麼會瘦成肉幹了呢?”男人的聲音帶著笑意,仔細聽,其實能聽出其中有一股心疼的意味。
“你怎麼知道我以前很胖?”我有點迷茫,我以前見過他?
“我不僅知道你以前很胖,還知道你以前最喜歡吃的甜點是桂花糕,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碎碎念和發呆,最喜歡一天多餐,每餐都要死撐,最怕的動物是蛇,最討厭晚上吹燈睡覺……”隨著他的每一句話,我漸漸的中了邪,出不了聲,不敢打斷他,直到他慢慢卸下他那個麵具,露出那張我日夜思念的臉,聽他輕喃道,
“我還知道你以前最喜歡的人是——包子,那麼肉球,三年了,你還喜歡他麼?”
“不喜歡!”我揮手抹了一把眼淚,直接撲到那個該死的嚇我的男人懷裏,不顧那人瞬間僵硬的身軀,嚎啕道,“我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