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噩夢重現(1 / 3)

第十章 噩夢

透過那道虛掩的門縫,裏頭可怕的一幕令得小美莎幾乎停止了心跳,慘白的小臉寫滿了驚恐。仿佛有成千上萬的毛毛蟲自她腳底往上爬,一陣惡心的感覺油然而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麵,隻是大少爺淒涼的泣聲就像冰水一樣灌進她的耳朵中……

空曠得可怕的辦公室裏,一片的狼藉,遍地都是散落的紙張和東西摔碎了的碎片,地毯上一個如同野獸的男子將少爺摁倒在地,無視少爺的掙紮和反抗,一麵撕扯著少爺身上的衣服,一麵瘋狂的啃吻著那些殘破中裸露出來的身體,那吻,力道可怕得如同要將他拆解入腹一般。身下的少爺發了瘋的掙紮,他瘋了似的扭動,抗拒,哭泣,哀求著那個男子放了他,平日溫和優雅的他此刻如同一個瘋婦一般掙紮反抗,華麗絕色的臉上布滿了驚恐和恥辱的淚水。可是,他的反抗換來的卻是一記狠毒的耳光,進而更加暴力的對待……

美莎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抽幹了,肮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攪,穢物似乎已經湧上了喉嚨。捂著嘴,不讓自己嘔出來。

她想逃,可是此刻的她就像被下一道惡毒的符咒一般無法移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在她的眼前發生。突然,掙紮的少爺五指一揮,隻見那男子吃痛的抬起頭來,伸手捂住半邊臉頰,鮮紅的血液自指縫中滲了出來。抬起眼眸,一雙暴戾冷冽的雙眸瞬間變成了金色,在鮮血的映襯下,就像冰錐一般紮進了美莎的心窩……

“啊……”從床上一躍而起,一臉慘白的美莎還來不及喘氣,頭一偏就開始幹嘔起來。此刻的她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她仍然在痛苦的幹嘔,一滴一滴晶瑩的水珠不斷的從她的顎上滴落,臉上濕漉漉的一片,早已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四年了,這四年裏那可怕得撕人心肺的畫麵在總是在午夜夢回中像膠片一樣的不斷的重複播放,怎麼樣都不肯放過她。她明明已經很刻意的去討厭他了,她討厭他的笑容,討厭他的溫柔,他的一切的一切在她的眼睛裏都是那麼的惡心那麼的髒,她是真的很厭惡他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讓我看到這種事情?

夏遙,你知不知道那張在桔紅色夕陽映襯下光輝而溫暖的臉龐在我心中是多麼的聖潔而不可侵犯!我曾經發誓我要永遠的守護夏遠守護天使,可是,永遠啊,好漫長的,我很害怕我會撐不下去而違背了對自己的承諾。

針,紮在肌膚裏好痛,藥,咽下去的感覺讓人恐懼。受不了的我會瘋了似的大吼大叫,那都是因為,我在害怕,真的!我並不是沒有知覺的人,我也有感覺的。你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問我,為什麼不放過自己?總是問我在堅持些什麼!

堅持什麼呢?

知道你會一直守護我的,我又為什麼要堅持!

突然聽見自己的喉嚨一聲嗚咽,美莎終於失聲大哭了起來……

伸手捂住半邊臉頰,鮮紅的血液自指縫中滲了出來。抬起眼眸,一雙暴戾冷冽的雙眸瞬間變成了金色。隻是,疼痛卻令他恢複了理智。

他到底在做什麼?謬珈也,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差一點點,差一點點你就做了無法挽回的事了。你讓夏遙過來,隻是因為……

身下傷痕累累,殘破,淩亂,狼狽不堪的夏遙,那驚恐的雙眼,那羞恥的眼淚,那一身縱橫交錯的痕跡,無不在提醒自己剛剛都對他做了什麼!

此刻的夏遙緊緊的把自己綣起來,身體瑟瑟的發抖,就像是一隻受到傷害的小動物一般。那雙美麗的雙眸,此刻卻空空洞洞的,隻是無助的往外流淌著眼淚!

這樣的夏遙,讓珈也的心開始隱隱的泛著疼,伸出手想要安撫他,可是……

“不要,求求你,不要!”珈也的手指輕觸到夏遙的裸露的肩,夏遙虛弱的呢喃,羞恥的躲開了珈也伸過來的好意。他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珈也會突然發了瘋的朝他撲過來,隻是,那時當他因為珈也說要還他地契而喜悅的他,一見到珈也本想說謝謝,誰知卻被他扣住了雙腕猛烈的搖晃,嘴裏不停的說著什麼:為什麼要騙我,然到你真的忘記我了嗎?為什麼,為什麼要背著我對別人好,為什麼還讓她喜歡上你,你是屬於我的,你是我的……之類的他根本就聽不懂的話。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珈也,他嚇到了。他想反抗,卻突然被一記狠毒的耳光無情的煽倒在地上,然後,他的衣服在拉扯中被撕破了,接著珈也看著他撕破的衣服眼神變得很奇怪,然後他居然撲過來吻他的身體,扯他的衣服!他嚇壞了,他求他不要,可是,他還是不停的親他,扯他的衣服……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這樣的對待,使得珈也一怔,隨即皺起眉頭。絕然的起身,隻是不忍看到夏遙的狼狽,隨手拿起自己椅子上的外套扔在了夏遙的身上。別過臉去不再看他,偌大的空間就像墓場一般的死寂……

時間流逝,黑夜到來,將點點的光明盡數吞噬,黑色將所有的一切全部的掩埋,直到日升月沉,光明在次造訪,你、我的模樣又一點一點的慢慢顯露了出來……

他們依然維持著原來的模樣沒有變過。夏遙仍舊抱著身子坐在地上,雙眼不時的眨動幾下,那件屬於珈也的西裝外套則被丟棄在一旁。而珈也,則坐在他的位子上,手抵著額頭,臉上的傷口早已結成了血痂。一雙琉璃,冰冷得泛著寒氣,無法看透他的內心。

時間,仿佛是過了幾個世紀一般,終於……

“請你,把我的地契還給我。”輕輕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可就連哀求,夏遙的聲音還是泛著點點的的暖意。

夏遙的聲音令得另一端的珈也那緊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突然,就見他眉頭一舒。一陣沒有溫度的悶笑聲就像是地獄的奏鳴曲,讓人遍體生寒。

“還你?為什麼要還你?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不是嗎?如果我要,你也是屬於我的,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還給你東西?除非……”

“哼哼!”珈也又是兩聲悶笑:“你當真那麼的想要你家的地契?”

“當,當然!”年少的夏遙,虛弱的從地上掙紮爬起來。搖搖晃晃的沒走幾步又癱倒在地,咬著牙爬了幾下,硬生生的讓自己站起來。

站在珈也麵前,激動的抓著珈也的手:“隻要你把它還給我,你要我做什麼你要我怎麼樣我都願意!”

珈也微微怔了一下,低頭看向夏遙那緊握著自己的雙手。冰冷的他感覺著自他手心傳遞的暖暖溫度。突然,珈也眉頭一皺,嫌惡的甩開了他緊握著自己的雙手,冰冷的臉寒意更甚。

“既然,你什麼都願意。好吧,那就拿你自己來換你的東西。隻要在彌菲成年以後和她結婚,你們結婚的那一天,我的賀禮就是那張地契。如何!”珈也冰冷的眼眸直刺夏遙的靈魂,令得年少的夏遙,不由得倒退一步。有那麼一下子的恍惚,但那也隻是一閃而過的情緒,隻見夏遙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流光華彩的笑容,漂亮得就像是怒放的薔薇!

“隻要這樣就可以還給我地契了是麼?謝謝,謝謝你珈也,我願意,我願意!”

……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淡淡的淒涼回蕩在黑夜中這空蕩蕩的大宅子裏。收回那殘酷不堪的記憶,不知道明天麵對珈也時會是如何,但今夜,夏遙隻想好好的呆在這裏。

撫摸著冰冷的石柱,臉上掛著眷戀的笑。花園那邊的秋千上夏遙和夏遠一起坐在上麵,爸爸用力的推著秋千把他們一下子蕩到了天上,令得這兩個小孩興奮得尖叫連連。

一股香甜的味道從廚房飄了出來,令得三隻饞蟲停下了玩耍,鬼鬼祟祟躡手躡腳的來到廚房,突然,爸爸從身後抱住了媽媽,又是一聲尖叫,然後是卿卿我我的愛語。然後夏遙和夏遠這兩個家夥就這樣把媽媽做好的點心全偷偷的端跑了,要不了多久,就會聽見某個角落,夏遠哇哇大哭的聲音,那是因為,夏遙搶走了他最喜歡吃的草莓蛋糕……

耳邊還依稀回蕩那時夏遠可憐巴巴的哭聲,令得夏遙不禁輕笑出聲。環顧著這冷清的大宅子,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有他最美好最幸福的記憶。

:爸爸媽媽,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守護著你們,守護著弟弟,守護著汪伯、薇薇、美莎還有,我們的家……

“這裏真是一個見鬼的地方。你說,我應該怎麼處理這個讓我厭惡的地方好呢?”黑夜中,謬珈也宛若鬼魅一般的出現。低沉的聲音驟然令得這荒郊的古堡沉入冰河之中……

第十章 噩夢重現

薇薇和夏遠在醫院散步卻遇見了被夏遙打發來說是幫他照顧美莎的汪伯。對於,剛才還在病房陪伴美莎的夏遙突然回到了家裏的狀況覺得有些奇怪外,對於汪伯的詢問,薇薇隻是耙了耙腦袋說:可能美莎睡著了吧?

三人,一起來到美莎的病房,遠遠的就聽見裏頭傳出的哀傷的哭聲。加快腳步,走到美莎的房間,打開病房,就見,月光下,白色的病床上,美莎獨自一人在失聲的哭泣。那酸楚的哭聲讓人心裏忍不住泛起悲傷……

薇薇見美莎哭得這樣的淒涼,甩開夏遠的手,上前擁住了美莎,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著:“美莎,你怎麼?誰欺負你了嗎?”

美莎搖頭,掙紮著推開薇薇的懷抱,眼淚還是沒有辦法控製的往外流著。

不明白美莎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隻是麵麵相覷。突然,夏遠走了出來,來到美莎的麵前。美莎看著他目光竟變得呆滯起來。

“是,因為夏遙麼?”夏遠輕輕的問道。因為,他從美莎呆滯的眼睛裏看到了清醒的神采。

“夏遙?”一提到夏遙,美莎渾身陡然一震,心髒猛的收縮。耳邊突然傳來夏遙的求救聲?呼吸突然變得很困難,恐懼的感覺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大少爺,有危險了,大少爺他,他……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掀開被子,連鞋都沒穿,美莎就像瘋了似的衝了出去……

“小心!”

“啊……!”一個踏空,美莎便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額頭撞擊在護欄上,當下就失去了知覺。追了出去的大家,來不及製止,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

“醫生?來人、來人啊,醫生……”薇薇驚恐的大叫,一下子,所有的人全都圍住了美莎,一時間全部的人都手忙腳亂了起來。醫生和護士全都來了,擔架也很快的趕了過來。抱起血泊中的美莎,立刻就推進了手術室搶救。

此刻被擋在外麵的薇薇、汪伯和夏遠,薇薇和汪伯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的,而夏遠隻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其實,從剛才開始夏遠就一直很沉默,隻覺自己的心裏頭正隱隱的泛著不安。這種不安卻並不是因為美莎,而是……

這時,白然也衝衝的趕了過來,迎麵就問:“美莎怎麼樣了?夏遙呢,他去了哪裏,有沒有通知他?”

在白然念到夏遙的時候,心裏隱隱的不安漸漸的變得強烈起來,夏遠猛然站了起來,轉頭對白然說:“然,你幫我好好的照顧他們,我還有事情,我要先離開。”奪走汪伯的車鑰匙,便奔了出去……

“遠……”

“遠少爺,你拿車鑰匙做什麼,你不會開車啊……”

在黑夜中,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對峙。突然,就聽見“呼”的一聲,夏遙籲了一口長氣,僵硬的身體一下放鬆了下來:“你嚇死我了。本來想明天去找你的,可是……算了,你來這裏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這裏是很容易迷路的。”

夏遙走過珈也,本想伸手去拉珈也身後的燈,誰知他伸出的手在黑夜中竟然被珈也精準的擒住,粗魯的把他扯向自己。冰冷的氣息呼向夏遙,使他不由自己的打了一個哆嗦。

“那個女人是誰?”珈也沙啞的在夏遙耳邊呢喃著。這樣的舉動使得他很反感的抗拒。

推著珈也的胸膛:“你喝酒了麼?渾身都是酒氣,熏得我頭都暈了!”

相信全世界也就隻有夏遙才會有幸看見冰冷的珈也顯露出他殘暴的一麵。

刻意忽略他的怒氣,夏遙推拒著珈也,想要掙開他的鉗製。誰知,這小小的反抗卻引發珈也更大的反應,隻聽見他失控的怒吼道:“那個女人是誰!!!”

不知是否是錯覺,夏遙竟然發現,在黑夜中,珈也的眼睛竟然是金色的,就像是黑夜中狩獵的獅子?

手腕傳來強烈的劇痛,隻聽見啪啪兩聲,他知道,他手腕脫臼了!咬著牙,強忍著痛,抽搐著嘴角揚起一抹柔和卻有些扭曲的笑容:“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免得彌菲擔心!明天我去找你,我們……”

“不要給我提彌菲,你這個下賤的東西。”“啪”的一聲,狠狠的就甩了夏遙一巴掌。狠毒恐怖的力道,令得撞到餐桌的夏遙噴出一口鮮血。

夏遙默默的擦掉嘴角上的血,強忍著肉體上的痛苦,臉上依舊是柔和的笑容:“你真的醉了,我,我還是送你回去吧!”摸索著衣服,車鑰匙好像不在身上。四下張望,可是真的太黑的,他必須要走到玄關去開燈……

然而他這樣的舉動,珈也卻以為他想逃。

憤怒已經衝昏了他的理智,冰冷的北極瞬間變成了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把扯住夏遙那早已脫臼的手腕,狠狠的將他扯了回來,甩在了那張華麗的餐桌上……

乒哩乓啷……水晶花瓶和燭台之類的東西掃落在地上的聲響!

“珈也,珈也你做什麼,不要這個樣子,你放開我,不要再……”夏遙痛苦的哀叫了一聲,一道蠻力將他扔到了餐桌上,隻覺一陣眩暈,另一隻手抵著桌子支撐著身體,卻突然的便被珈也摁倒在桌上。

“為什麼你要騙我,你說啊,你為什麼騙我!你說你永遠都會看著我的,你說你永遠都不會拋棄我的,你說如果太痛苦的話隻要想著你就不會那麼痛了。為什麼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卻殘忍的要讓我活得更痛苦,你這個騙子,你這個惡毒的騙子!”不停嘶吼著夏遙從來都不明白的話,和四年前一樣,珈也抓狂時總是會不停的對著他語無倫次的吼著騙子,撒謊,欺騙他,這樣的字句。

撲上去,珈也將夏遙圈在自己的雙臂之間,唇齒欺上了夏遙玉白的頸上近乎於野蠻的允吸啃咬起來。

身體上的疼痛和備受屈辱的侵犯令得夏遙開始本能的掙紮起來,可怕的記憶更是讓夏遙的掙紮越發的激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珈也,住手,快住手,放開我,放開,珈也你快清醒過來啊,珈也你,嗯……”珈也肆虐他肩頸的唇突然堵住了夏遙的唇,沒有設防的便讓珈也的舌長驅直入的饑渴的允吸著他口中的津液。

“嗚,嗚……”淩亂厚重的氣息呼在臉上,夏遙瞪著震驚的眼睛,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口中的唇舌任由對方翻攪淩虐。直到唇上傳來陣陣的刺痛,才讓他猛地清醒……

“嗯!”一聲悶哼,濃烈的腥甜在彼此的口中彌散開來。珈也吃痛的退出夏遙的唇,該死的夏遙竟然敢咬破了他的舌頭。眯起眼睛,此刻夏遙的反應更是讓他連僅存的一點理智也轟然崩潰。

隻見夏遙此刻正捂著嘴無法收拾的幹嘔。

“嘔……”胃裏的酸水不停的翻騰,惡心的感覺席卷了夏遙所有的意識。

金色的瞳孔猛地一收,啪的又是一巴掌,腥辣的煽在夏遙的臉上。夏遙的反應讓他感覺自己是惡心的穢物一樣,自己當真就這麼令他嫌惡麼?

他堂堂謬氏帝國的謬珈也是何等的尊貴,卻在夏遙的眼中變得肮髒不堪?怒不可揭的扯起夏遙的頭發狠狠的往桌麵撞去。猛然的撞擊使得夏遙眼前一黑頓時昏了過去,哪知,顯然失去理智的珈也依然不肯放過他,見夏遙居然昏死過去,皺起眉頭又再度的將他扯起來,又是一個腥辣的巴掌把夏遙殘忍的弄醒。夏遙虛弱的呼吸著,痛苦的睜開眼睛,此刻的他已然被珈也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總是那麼討厭我?我、我一直把你、把你當成兄長的……”夏遙虛弱的呢喃著,聲音微弱得幾乎都要聽不見了。

“啪!”的一記,珈也給夏遙的回應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眯著眼。

他到底做錯什麼?

他對他所做的還不夠麼?

他真的到現在都不懂得他自己對他做了些什麼麼?

“我們,我們不可以的。我,我,我是,我是……”疲憊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身體的疼痛已然變得麻木,意識也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

“啪!”迎麵又是一巴掌:“住嘴,住嘴!為什麼我不可以。為什麼彌菲可以,那個女人可以,誰都可以,就我不可以?我不管,我要你,我就是要你……”珈也怒紅了臉,渾身發抖,失控的大吼,將就像灘泥一樣的夏遙扯向自己。痛苦的伸出手,握成拳頭無力的捶向珈也的胸膛,即便是殘存著點點的知覺夏遙仍然在反抗。

夏遙的舉動令得珈也的心中的怒意更甚,眯起金色的雙眸,將夏遙扯向自己,讓他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無力的夏遙還在扭動,珈也便一手用力的摁住他的背,讓他無法動彈。

夏遙就這樣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頭枕著他的肩膀虛弱的呼吸著。珈也的唇來到夏遙的迷人耳墜,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著描繪著他耳朵的輪廓。魔鬼般低磁的嗓音對著他的耳朵沙啞魅惑的呢喃著:“你以為你真的是什麼王子嗎,告訴你,在我的眼中,你不過是一個下賤得到處勾引人的爛貨。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居然不好好的珍惜,反而為了一個該死的女人,再一次的欺瞞我?你說我應該要怎麼樣來懲罰你好呢?……”這時,懷中的夏遙又不安分的動了起來,手更是緊抓著他的衣沿。這使得珈也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不過……

“我想時間太久你可能安逸得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來好好的提醒你。現在,腳下踏的塊地好像還是我的,不單是如此就連這裏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在內。告訴你,就因為你,讓我很討厭這個地方。所以,我決定要把這裏夷為平地,然後要在這裏建造巨型的賭場和妓場,我會讓這裏從白天到晚上無時無刻無休無止的充斥著淫浪的呻吟和墮落腐朽的氣息。這裏將會完全的變成一個荒淫的國度,讓你長眠於此地的父母不得安寧,即便是死了,靈魂也要受到褻瀆和侮辱。”

“不……要……”魔鬼的耳語,就像惡毒的詛咒一般,令得夏遙的四肢百骸猶如被電擊過一般,渾身開始不受控製的發抖。困難的呼吸著,用僅有的力氣吐出這兩個字,那揪著珈也衣沿的手又抓緊了一些。

夏遙的哀求,令得珈也很是滿意吻著他的耳墜又接著道:“不要?那就用你的身體來取悅我啊!你說‘你要我,你說珈也屬於夏遙,珈也一輩子都是屬於夏遙的’我要你對著我說。快啊,你不是為了這個地方為了你的家人,什麼都肯的嗎?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了……”珈也頓了頓,魅惑的呢喃突然變得就像是利刃一般一字一頓的從夏遙的耳中紮進他的心裏:“如、果、你、在、反、抗、一、下、我、就、立、刻、掘、你、父、母、的、墳、墓!”

扯著珈也衣沿的手自珈也身上滑落,重重的垂下。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睜著空洞的眼睛,看著前方沒有焦距。

“珈也是屬於夏遙的,珈也一輩子……”嘴裏喃喃的,聽不見他在說什麼,隻是夏遙再也沒有了任何抵抗。

這樣的夏遙,珈也看在眼裏卻更恨。將夏遙從他身上扯開,抱起他,讓他坐在餐桌上,粗魯的扯開夏遙身上的那件淺藍色的襯衫,隻聽見水晶衣扣猶如淚珠一般掉落了一地的悲傷,玉白妖嬈一身淫邪的肌骨就這樣暴露在珈也的眼前,眼中的絕美令得珈也倒吸一口涼氣,瞬間引爆了他苦苦壓抑多年的欲望,理智“轟”的一聲全然崩潰,隻聽見自己用盡全力怒吼的宣告:“你是我的。”緊緊的扣住他修長緊實的下腰貼向自己,張口咬住夏遙的肩膀便開始瘋狂的啃咬起來……

珈也就像是一頭已經饑餓了一整個世紀的野獸,野蠻的啃咬著吞允著夏遙的每一寸肌膚,唇齒所到之處全都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那美麗的身體此刻已被啃咬得鮮血淋淋。隻是,無論是怎樣殘忍的對待,夏遙仍是瞪著他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沒有任何感覺的任珈也淩虐著自己的身體。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珈也嫌惡的看著這個破玩偶一樣的夏遙,滿意的見他的目光不在呆滯,便狠狠的將他摁倒在桌上傾身,又繼續著對夏遙的淩虐。他吻遍了夏遙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地方都讓他迷戀,一路吻下,珈也的吻落在了夏遙的臍上,伸出舌頭挑逗著他的敏感。因為剛才的一巴掌打回了夏遙神智,雖然沒有反抗,但是漸漸的身體上傳來了反應。他的呼吸慢慢的變得急促起來,更是因為珈也的挑逗而使得身體瑟瑟的發抖。隨著珈也的逗弄越發的深入,夏遙的呼吸急促得紊亂了起來,“啊……”呻吟聲不受控製的溢了出來。

夏遙迎合般的呻吟令得珈也莫名一怔,心裏陡然一陣激動的狂喜。緊緊抱著夏遙的身體越發的忘情。滿滿脹脹的欲望,使得他開始不耐煩的扯起了夏遙腰間的皮帶……

珈也粗魯地扯動著夏遙的皮帶使得呼吸越發困難的夏遙開始拒絕:“不、不要,珈也……”夏遙的手不停的在桌子上摸索著,想要抓住些什麼似的。

口中溢出的是夏遙無力的呢喃,性感得就像是呻吟一般,刺激著珈也的欲望。一麵吻著夏遙的身體,一麵扯著夏遙的皮帶。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他的情愛之中,完全沒有發覺死亡即將的降臨……

……

“你……!”珈也錯愕的看著夏遙,不敢相信夏遙竟然會這樣對付他?

劇痛自胸口瞬間蔓延自四肢百骸,隻見到夏遙的手猛的一收,一把染滿鮮血的水果刀自珈也的胸口抽了出來。

就在剛才,虛弱的抗拒著的夏遙,竟然在餐桌上那幸免陣亡的水晶果盆裏摸索到了一把水果刀,他明明已經說過不要了,可是,珈也還是扯開了他的皮帶。這種事情讓他覺得好羞恥,一想到接下去珈也要對他做的事情,他就覺得好害怕。來自心裏最底層的恐懼令他本能的想要反抗,可是,珈也警告過他反抗的後果。這時,珈也在他耳邊的威脅驟然躍入他的腦海……“如、果、你、在、反、抗、一、下、我、就、立、刻、掘、你、父、母、的、墳、墓”每想起一個字就讓他的理智失去一些,當一字一句完全的整合,“不……!”失去理智的夏遙竟不受控製抓緊那把刀子使盡全身的力氣刺進珈也的胸口。

“為,為什麼,你,要,這樣的,對,我?”珈也痛苦的呼吸,雖然那刀子刺進去的位置並不是心髒,但是疼痛的刺激卻讓他不去捂著血流不止的胸口,而是緊緊的揪著他的心。皺起眉頭,該死的又來了。痛苦的抽著氣,珈也伸出手,想要抓住夏遙……

“不要,不要過來!”夏遙緊緊的握著刀子,驚恐的看著朝自己逼近的珈也,本能的往後挪。

“為什麼你,你要這樣的,對,對我。遙,你,真,真的忘記,忘記我了嗎?我,我是謬珈也啊,我是,屬於夏遙的,謬,謬珈也啊……”不知道為什麼,在珈也懇切的說著他叫做“謬珈也”的時候,有那麼一下子,夏遙的心震了一下。雖然,從來都知道珈也的名字,可是,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的感覺這是一個很珍貴的名字,好像這個名字他應該要記得一般。可是……

珈也揪著心口的手揪得更緊了,那手的關節全都泛起了白色,指甲全都陷進了手掌裏,全身都讓血和汗浸濕了。珈也仍然在痛苦的抽著氣,隻是,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了。可是,他仍然朝夏遙伸著手,用盡力氣想要靠近……

“你真的,忘記了嗎?謬,珈也,一直,都是,屬於,夏,遙,的……”就在那手快要碰到夏遙臉頰的時候,珈也就這樣倒在了地上不動了。

黑夜又恢複了寧靜,隻是,厚重的血腥氣息在空氣中越發的凝結無法散開……

……

大門被推開,“啪”的一聲,整個古堡的燈瞬間大亮。世界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地上微微淩亂的痕跡,使得夏遠的眉頭皺了起來,環顧起四周。夏遠從來不認為自己和遙擁有心靈上的感應,但是,就在剛才,他的呼吸居然困難起來,心跳一陣紊亂,直覺竟然呼喚他遙現在需要他。一下子感覺身體便不受控製就往外奔,不知道自己奔向何處,隻知道遠離了城市遠離了人煙,直到了荒郊的深處……已直到了最終的目的地竟然是他們的家!

“嗯!”又來了,摁著狂亂跳動的心髒。往突然腦中傳來一陣隱隱的呼吸聲。令他停下腳步,閉上眼睛,感受著某種相同的氣息。

餐廳!

那聲音是從餐廳傳來的!

確認了位置,夏遠便大步的朝餐廳走去。來到餐廳,夏遠被眼前血淋淋的一幕驚呆了,隻見一個男子揪著心口倒在血泊之中,而角落裏,夏遙襯衣大開,渾身濺滿了血,隻手握著一把被鮮血染紅的刀子,一身的慘不忍睹,躲在角落瑟瑟的發抖。

“遙,你怎麼了?遙!”夏遠撲到角落裏抓著夏遙衣服不停的搖晃,企圖把他搖醒。這時,隻見夏遙機械式的轉動著眼睛看向夏遠,嘴角緩緩地牽起一抹溫柔的笑:“遠,你回來了……”話音未落,突然眼前一黑,夏遙就這樣昏厥了過去……

第十二章 放手牽手

當夏遙在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令得他一下子以為到了天堂。眨了眨眼睛,怎麼他居然會看見白然、汪伯、薇薇、遠、還有許久未見的朱嫂?

隻見他們都圍在自己身邊,用一種十分關切又悲憐的目光看著他,邊看還邊不停的抹眼淚。

於是,他突然明白,這裏不是天堂。因為他現在看見的是完全不應該出現在天堂的親人。

這時,大家見夏遙睜開了眼睛,紛紛激動不已的叫著他的名字。他的手讓人緊緊的抓著。耳朵邊嗡嗡嗡的,是汪伯和朱嫂嘴裏在不住的在叨念著感謝菩薩!這讓夏遙有些想笑,不安分的動了動,突然,眉頭擰了起來,自身體傳來了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還有他的頭也好暈!身體好沉好重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似的,感覺難受死了!

不過,疼痛的感覺卻讓他逐漸的清醒過來。四周的一切也逐漸的清晰起來。忍著疼,夏遙虛弱的朝大家淡淡的笑。那笑華彩依然。

“遙,你醒了!”驚慌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濃濃鼻音,夏遙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是讓夏遠緊緊握住的,現在握得更緊了。

夏遠真的是嚇到了,他到現在還在震驚之中無法的平複。夏遙倒在他懷裏的那一刻,他嚇壞了。心裏頭有一種靈魂被抽離的恐懼,懷裏頭的夏遙怎麼搖都搖不醒,不管怎麼搖他都閉著眼睛,沒有生命跡象似的。那種可怕的場麵,遠嚇哭了,就在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他們的靈魂他們的骨血都是與彼此相連的,也終於承認他和遙是相依為命的親人。

見弟弟滿臉的眼淚,夏遙顫抖著伸出無力的手,拭去他臉上的淚:“怎麼了,又和薇薇吵架了麼?”夏遙虛弱的淡淡一笑,溫柔得滿是安撫心靈的暖意。在他的眼裏,不管怎樣,夏遠永遠都是一個需要人哄需要人寵的孩子。

隻是,此刻這樣的笑容這樣的溫柔,看在人眼裏,卻心酸得讓人再也控製不住的哭了起來。

誰都無法想象,一個18歲的少年放棄學業,瞞著他所有的家人獨自擔下了所有的責任,一瞞就是五年的光景。這五年裏,他們衣食無憂,他們平靜安寧的生活。卻全然不知,這一切全是他們的大少爺用卑微和乞求換來的。這樣的少年看在眼裏怎麼能不讓人心酸怎麼能不讓人心疼。特別是夏遠,他是真的震撼了。

一直以來,他所認為的親人,是像父親和母親一般,為了保護他和甘願犧牲性命的偉大,這份偉大,是驚心動魄的,是撼動心靈的,是刻骨銘心的。但是,他錯了,親情並不單單是犧牲性命才是親情的。薇薇說的對,這個世界上,除了親人,有哪個人,會無償的對一個人好?所以,直到現在他才恍然。親情,是不求回報的付出!它是一種包容,是一種完全的信任,它是一種奉獻,是一種完全的犧牲,不止是性命,而是全部。犧牲了一切可以犧牲的東西,理想、憧憬、愛情甚至是人格和尊嚴!

夏遙,看看大家,卻唯獨不見美莎。有些失望,同時卻又鬆了口氣。他,不想讓她看到他躺在床上狼狽的樣子。

這個白茫茫的空間,沒有人說話,都是壓抑著情緒的泣聲,很鬱悶。夏遙眨了眨眼睛,大家低著頭,這是在默哀嗎?他真的不明白了,他,沒有死不是麼?

“原來,我果然還是死了,這就是靈魂出竅啊!”夏遙輕輕的歎息,揚著淡淡的笑,似是無奈,似是自嘲。

“遙,我們都知道了。你……不必在裝下去了。”夏遠的冷靜逐漸取代了激動。聽著夏遙依然如往常一般輕鬆愉快的說著一點都不要笑的笑話,夏遠突然有受人愚弄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很不愉快,他,痛恨被耍的感覺。

夏遙依然不思悔改的笑得溫柔、笑得寵溺、笑得流光華彩的看向每一個為了他哭得揪心的人。沒有血色的唇,微微的揚起,用他慣有的溫潤安慰。

先是汪伯,這是他一出生睜開眼就看見了的人,這是他最心疼的長輩。一身如柴的骨,一副單薄的肩膀。還記得小時候他最喜歡讓汪伯背著,最喜歡騎在他厚實的肩上,因為很安全,因為這樣他可以感覺自己很巨大。可是現在……他,真的已經很老了。此刻他那一張風幹了的臉,扭曲著,淚水滿目

“汪伯,您這幾年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您不好這麼哭的,會傷了身體。您這一輩子都在服侍我們夏家的人,不曾娶妻,更是無子無女。我們耽誤了您一輩子,到了老,不但不能夠讓您安享晚年還都要讓你為了我這般的操心,我真的太不孝了。”夏遙柔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