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氣息是那麼的清新,那麼的奈人回味。站在那裏我久久不願離去,我要將這十五年的思鄉之情在瞬間傾泄,我要將這十五年來未見的家鄉美景盡收我的眼底。
眼看著再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就要到家了,卻不知為什麼我突然變的急劇的緊張,呼吸也隨之變的急促,仔細的想一想這也難怪,十五年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和親人,再有一個小時我就要看到他們了,此時的心情緊張也是很自然的。
我打起精神轉身上了車,車子飛快的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空氣中總是彌漫著節日的氣息,這種氣息讓人癡迷讓人陶醉。記得小時候,我特別喜歡過年,也特別期盼過年,因為隻有在過年的時候我才可以穿上媽媽給我做的新衣服,然後往衣服的口袋裏塞滿好吃的糖果,然後就可以跟著媽媽去走親戚。幼小的我當時是那麼的天真,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煩惱,可這種天真卻沒有持續到我十三歲--------
在外麵闖蕩的這些年裏,春節變的讓我懼怕,枯燥乏味,讓人感到平淡的出奇,讓人沒有絲毫的興奮,反而讓我變的惆悵。
讓我最擔心的就是我的父親,仔細回想一下自己這十五年當中所經曆的一幕一幕,竟然會是那麼的坎坷,由此也不難想像父親當時的處境,對事業的追求和向往,我深深能體會到父親那聚變的心情,他曾經也輝煌過,也失落過,但是他跌倒了就再也沒有像我一樣爬起來去重新麵對現實,而是選擇了墮落,選擇了放任自己,直到一發不可收拾。
十五年了父親有沒有因思念遠在他鄉的兒子而發生改變,我的知覺告訴我,父親肯定變了,也應該變了,最起碼他現在已經變的蒼老了。而我的母親是不是已經滿頭的白發?是不是也因為思念而變的更加蒼老?
每次當我想起父親抽打我的時候,母親總會哭喊著用她那單薄的身軀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裏,任憑父親那殘忍的棍棒無情的落在母親的身上,母親總是死死的咬著牙關,用她的身體為我抵擋著父親的暴行,嗬護著飽受摧殘的我。我為我有這樣偉大的母親而感到驕傲,親情與恩情時刻都在鞭策著我,讓這個不孝的“逆子”早日回到家中,去盡這十五年都沒有盡過的孝道。
今天這個不孝的“逆子”就要回來了,要重新麵對自己的家人。
也不知道我的哥哥他現在身在何處,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在我的記憶裏哥哥是念完初中之後回到家裏,也是因為看不慣父親的作為,所以一氣之下扛著行李來到了遙遠的石家莊,要說我和家人分離了十五年,那哥哥就遠遠不止是十五年了。
哥哥離開家三年以後,我才被父親“趕”出了家門,那時侯哥哥從石家莊遞來書信。我每次從學校回來以後,母親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將哥哥遞來的新念給她聽,每次母親都是泣不成聲的聆聽著遠在他鄉的兒子的心聲,母親的心也隨著漂泊在外的哥哥忐忑不安的起伏著。
我還不記事的時候,聽母親說我當時特別淘氣,為此哥哥也為我吃了不少的苦頭。
有一天,母親下地幹活兒去了,看管我的重任就落在了哥哥的身上,我一個人正在那裏玩耍,也不知什麼原因,我突發奇想,為什麼我老要叫哥哥?他為什麼要讓我叫他哥哥?每天都這麼叫我的心裏似乎有點不平衡,有玩耍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於是我走到哥哥的麵前問到:“你天天都讓我把你叫哥哥,從今天起也該你把我叫哥哥了。”那時的幼稚直到現在母親將起來還是那麼的可笑。
哥哥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對我說:“你的年紀比我小,你應該把我叫哥哥,你什麼時候變的沒大沒小了。”我氣急敗壞的雙手往腰間一插,隨後騰出一隻手,指著哥哥喊到:“你到底把我叫不叫哥哥?”
在哥哥看來我當時隻是一個小孩子,隻是和自己在開玩笑,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回事兒,豈不知我當時的確是很認真的,看到我的樣子哥哥似乎有些生氣的對我說到:“我才不會叫呢,憑什麼啊?”哥哥生氣的樣子我從來就沒有害怕過,這樣以來我就更為惱火了,心想“今天他要不把我叫哥哥,我就跟他沒完”。一想到這兒,我突然彎腰在地上揀起一塊瓦片捏在手裏然後舉過頭頂,做出一個要扔的姿勢,然後衝著哥哥喊到:“你到底叫還是不叫?”
看到我認真的樣子,哥哥頓時就懵了,看著我一副要開打的樣子,哥哥的臉色瞬間聚變,緊接著轉身撒腿就跑。說是遲,那是快,還沒等哥哥跑出去幾步遠,我手裏的瓦片隨著我掄起的胳膊“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在空中瓦片形成一道弧線,不偏不奇正好落在了哥哥的頭上,轉眼間哥哥抱著頭痛苦的躺在地上號哭起來,而我還站在那裏為我準確擊中目標而拍手叫好。當哥哥從地上爬起來轉過頭看我的時候,我竟然被他嚇的尖叫一聲哭著跑開了,因為我看到哥哥的臉上已經是血跡斑斑,從小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害怕當然是理所應當的事了,逃跑更是小孩子們逃避事實的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