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好不容易老爸同意放我們走了,當然要趁他反悔前趕快離開。”白若寒胡亂掰了個搪塞真相的解釋。
要是和李炎溪道別,被他的足智多謀不小心挖出了真相或者糖衣巧克力球穿了幫,他會讓他安然無恙、全身而退的離開醉園才有鬼咧,不是被揍得半殘也得全身掛彩。不過白若寒到是很奇怪老爸對他的態度,當他拿著錦盒出現在慕容伯麵前時,他老爸隻是很冷靜的說了句“飛機已經在梅穀等你們了,什麼時候走都行。”好像他已經提前知曉他會來似的。
“也對,還是趕快離開吧。”終於可以見到爸媽了,幽芷蘭的歸心似箭總算讓她的心踏實下來,“那炎溪的那個錦盒?”
“放心,我已經安排明叔天一亮就交給他。”白若寒說的這話的確是真的,隻不過裏麵的東西早被他狸貓換太子了。
“那就好。”啊哈——幽芷蘭打了個哈欠,繼續睡覺了。
不一會兒,小型飛機就在蝶島上空消失了。
“白若寒!你這個該死的大白癡——!”李炎溪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大清早的就響徹雲霄,仿佛整座蝶島都跟著晃了三晃,就差沒把臭氧層喊破個大洞出來。
同一時間,還坐在飛機上倚著幽芷蘭、做著美夢的白若寒忽然驚醒了,好像是聽到了李炎溪吼他的叫喊聲……
尾聲
光陰似箭,轉眼間回到彼得亞大學已經一個星期了,杜小鋒果然如慕容皓浩所說失去了這一年的記憶,顧心梅對他們更是擔心得要命,可當她看見回來的隻有幽芷蘭和白若寒時,心中莫名的有些惆悵失落,就好像缺了什麼東西。
百無聊賴的在公園裏溜過來溜過去,看看時間,白若寒已經遲到半小時了,打手機也不接,幽芷蘭的臉臭到不行,他這幾天都神秘兮兮、怪怪的,也不知道在搞什麼。
忽然,公園裏的人一陣騷動,幽芷蘭好奇的跟著大夥兒一起伸長了脖子看向始作俑者。遠遠的,隻見一個男子拖著一株開滿花的紫薇樹往公園的方向移動,布滿泥土的紫薇樹樹根用草席裹著,男子很吃力的走著還不停的招手。
這個人有病吧?看他的衣著打扮不是園林工人,可大白天的搬著樹往公園走幹嗎?更誇張的還是搬著紫薇樹往紫薇公園走,他沒看見嗎?滿公園的都是紫薇樹叢,沒事自己拚命弄一株來幹嘛?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等等,不對哦,幽芷蘭越看越不對,漸行漸近的那個人在招手,而且好像在衝她招手,而他的輪廓有點像——白若寒!那株很大很大的紫薇樹有點像——白若寒的願望樹!這個熟悉的公園裏,十八年前的今天,難道是……幽芷蘭的心狂跳不已。
“呼、呼、呼……”喘了好大幾口氣後,白若寒連忙道歉,“芷蘭,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沒想到這株紫薇這麼重,累死我了。”
“這紫薇樹是?”幽芷蘭左看右看倒在地上的植物,越看越確定自己的想法。
“願望樹,我在蝶島的願望樹。”他的雙眼變得清澈,溫柔如水的望向眼前人。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可是,白若寒的眼神也太深情了吧。怪怪,難道他真的知道了我就是那個小女孩嗎?她緊張得快無法呼吸了。
“芷蘭,你還記得十八年前在這所紫薇花公園裏,當時有一個小男孩把一盆紫薇花摔碎了,是你給了他另外一盆新的,是你不再讓他哭泣,你還記得嗎?”往事曆曆在目,他娓娓道來。
“我?是……是嗎?好像有些印象吧。”幽芷蘭被他問得不知所措,心虛的回答著,好突然啊,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慕容老先生告訴他的?不可能啊,他答應過我不說的。
“真的?你真的記得?”他認真的豎起了耳朵。
要不要告訴他我其實早知道那個小男孩就是他本人了呢?看著白若寒心潮澎湃、神采飛揚的單純樣,不忍破壞他的好心情,算了,撒個善意的謊言也不錯,“我有些印象,他好像說什麼十八年後娶我之類的話。”幽芷蘭假裝若無其事的配合他演戲,“咦?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的事呢?”
“你真的記得,太好了!因為我就是當時的那個小男孩,這株紫薇樹就是當年你送我的。”他昂首挺胸,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指著身後拖來的那棵大樹。
“什麼?居然是你!怎麼可能?”她的驚詫無言裝得奔兒棒。
“當然是我!”白若寒單膝跪地,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蝴蝶戒指,誠懇真摯的拉起幽芷蘭的手,“十八年後的我如約而來,在同樣的紫薇花公園裏,在你當時送我的紫薇樹旁,我對天發誓,會讓你一生幸福,你願意做我最美麗的新娘嗎?”
俯身低頭,在他的眉心間印下一吻,吐氣如蘭,“我願意。”
“真的?太好了!”他驚喜欲狂,忘其所以的一蹦七尺高,引得周圍的路人歎為觀止。
……
“若寒,地上的這株紫薇要怎麼處理啊?”
“我也不曉得,我隻想到要把它從蝶島弄來向你求婚而已。”
“你不曉得?這可是我送你的紫薇,你可得好好照顧它,樹的事辦妥了通知我吧。”留下個大難題給白若寒,幽芷蘭忍住笑意往家走去。
她拿出胸前貼身帶的項鏈,摸著蝴蝶戒指的吊墜兒,感慨萬千,脖子上戴的是他十八年前送的,手上戴的是十八年後的同一天他再次送的,緣,真是妙不可言!而身後,零落的秋風,薄涼的空氣,秋雨潤濕的紫薇花公園,一切都和她夢中的一個樣呢。
“你真的在見到我的第一天就認出我是十八年前的小女孩了嗎?”幽芷蘭還是有些無法相信。
“真的,不然經常翹課的我為什麼開始全勤了呢。”白若寒很肯定。
“那四年前你從蝶島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我們的約定吧?”她摸著些頭緒了。
“對啊,那是我的再三堅持,不然小溪也不會輕易被我說服。”他再次肯定。
“那你選擇彼得亞學校也是因為校園裏種滿了紫薇花嘍?”她差不多在說肯定句了。
“是啊,看見紫薇花我就好開心。”
“那你為什麼這麼堅持要娶我為妻呢?而且一下就執著了十八年。”
“因為是你給了我生命裏的第一個夢想,讓我變得堅強不再脆弱。”白若寒當時在看到幽芷蘭的微笑時,她的笑容就已經洗去了他滿身的絕望。
“可你就這麼自信十八年後肯定會再回到那個公園向我求婚嗎?”幽芷蘭噙著幸福躺在他身旁,睡意闌珊。
“當然,我早算好時間了。”他轉頭竊笑不止。
“算什麼時間?”伸了個懶腰,“如果在蝶島你沒拿到錦盒,我們不就回不來了?對了,錦盒你是怎麼拿到的?還有,你的耳釘就叫蝶舞嗎?”
“親愛的,今晚你的問題好多喲——”
不過,她想知道的他打算永遠都不回答,除非他活膩了。濃眉倒豎,猛的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窗外,秋風徐徐,吹落了一地的紫薇蒴果,就好像吹落了白若寒開花結果的願望,落啊落的,一直落到了心裏珍惜一輩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