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早上她那樣逃難似的狼狽逃跑,他真的會怎麼想呢?他會不會笑她,笑她那樣的懦弱,敢做不敢當?煩死了!殷茹抓抓頭發,下了公車,再徒步走十分鍾的路程就到了她的家了。
哎——不想了,回家好好睡一覺,昨天晚上那個樣子,也沒睡幾個小時,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早生華發早生皺紋的,她還年輕,她可不想小小年紀就被人家叫成老太婆。帶著裝了一堆亂麻的腦袋回到家門,殷茹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她的大門居然敞開著,而且幾個搬運工模樣的男人正從她的家裏進進出出。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一進門,更令殷茹氣炸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她可愛的、小巧玲瓏的、溫馨的、很適用於她的、幾年也變不了一次的小屋,居然就這樣在她不知情的條件下,被人大大地移動了。除了她那張曾經誓死保衛的小沙發還在老地方,其餘的家具都被換了。而且,她的地毯上、桌上、櫃上、電視上等等地方亂堆的書都不翼而飛了!
上帝!主編大人不是說真主會保佑她的嗎?她怎麼會想起她的鬼話了呢?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她飛速地奔向她可愛的小臥室。上帝保佑,她一天待的地方除了采訪地點、辦公事,接下來的地方就是這間小臥室了!它不能再有什麼變化了!但事情顯然不是她所樂見的。
原來柔軟的小床、床頭櫃、她的零食儲藏點、一個小書架全都不見了,有的隻剩下一張大床——一張占據整個房間的雙人大床,還有大咧咧躺在床上的男人。
“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又會等到晚上十幾點才回來呢!”他站起來,笑著走近她,“晚餐吃什麼?我打電話去訂。”
“啊——”她簡直要暴跳如雷了!她的房子!她的可憐的房子!她欲哭無淚。
“先生,夫人她——”一位工人瞠目結舌地看著殷茹。
闕赫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定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才拿錢打發走他們。“好了,小可憐,我們可以度過一個隻有我們兩人的夜晚了。”他同情地看著還沉浸在心痛中的殷茹,“不要這個樣子了,你的小床真的對我很不適合,你瞧,我又沒有把你的寶貝沙發丟掉。”
可惜可憐的人兒還兀自悲傷,“完了……房東她……”她一定不會高興她擅自更改房間的擺設的,再說她剛來的時候,看見走廊的牆壁上被刮了一大塊——那個老處女一定會又喋喋不休地說上一大堆……
“沒關係的,房東現在是我了,小可憐。”他安慰地揉揉她的頭發。原來小可憐這麼容易被打擊,“這一層樓都被我買下了,你不用擔心的。”
不用擔心?是這樣嗎?殷茹沮喪地望望她的房間,短短一天就全變了個樣。嗚……她的小巢……她無精打采地走進臥室,躺倒在床上。她想睡覺,這一切一定是個夢……
天漸漸發亮,一縷縷乳白的光線透過百葉窗投射進來,照得床上沉睡的人兒不情不願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視線裏隱隱約約有一個巨大的黑影。
“赫,你在做什麼?”她迷迷糊糊地問,而下一刻,她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大叫:“你,你怎麼可以用我的電話?”她不敢相信地望著他掛上電話。
“我看你睡得那麼沉,就幫你請了假,你今天可以多休息一下。”
天啊!她煩躁地揉揉頭發。他是惟恐天下不亂嗎?他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團糟還嫌不夠嗎?她怎麼會跟這樣的人扯上關係?誰來打死她。
“怎麼了?”他關切地問道。小可憐好像很傷心?
“你、這、個、笨、蛋!”她大吼,隨即一把抓起電話,“喂,主編大人,你,你先別亂來,拜托拜托,我這是求您了……”
“小茹啊……”話筒另一端的人似乎格外愜意,“你真的是很有才能啊!”
完了!每當她的主編大人用這種話語讚賞她,但又不是要她接棘手的任務時,這就是說——她的死期到了!
“你要是敢把這件事當做你的寶貝新聞公告天下的話,昨天說定的照片的事就不要怪我不守信用了!”她惡狠狠地撂下話,“你想想,除了我,沒有人能幫你這個忙!”她惱火地打開那隻撫上她的腰的手,“要照片還是要一條新聞?你看著辦吧!”這種語氣,不亞於問她是要錢還是要命。
“要照片,要照片!”一語敲到重心,單大姐忙不迭地答應,“我不亂來,但你一定要拍到啊!”拜托,一個消息隻能登一天,如果她搞到照片的話,那她的月刊、季刊……什麼都可以銷量大增了。哈哈哈……至於那個闕氏二少爺跟小茹的事嘛,哼哼哼,她以後也可以用!
哈哈哈……
電話的那一頭,殷茹突然全身發冷,一陣哆嗦,“奇了,是誰在暗算我?”
被連悼請出來喝咖啡?對象好像有點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