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章(1 / 3)

劍。名劍。一把名劍。一把曆史悠久的名劍。一把曆史悠久冷如寒冰的名劍。他的手握著一把曆史悠久冷如寒冰的名劍。鮮紅的血一滴滴地往下落,他蒼白的手握著一把曆史悠久冷如寒冰的名劍……

出名。想出名。每個人都想出名。她就屬於想出名的一種。她屬於天天都想出名的一種,但不代表她想以這種方式出名。

女人。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可憐的失戀的女人。一個可憐的失戀的女人獨自坐在辦公室裏在紙上亂畫。一個可憐的失戀的女人,一顆心被謊言淩辱撕毀,獨自坐在辦公室裏在紙上亂畫。

“叭——”殷茹氣得把筆摔下。寫的什麼東西嘛!她忿忿地將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筒裏。不錯!她就是那個可憐的女人。連著十三次給書鬱打電話,都沒人接。先是記者招待會後被放鴿子,再是被拒接電話,接下去就該被甩了。

“嘟——嘟——嘟——”還是沒人接。殷茹忿忿地掐著電話線,還不來接!我叫你還不接!“嘟——”

“啪!”殷茹重重地把話筒砸向寫字台,“他到底在搞什麼!你不高興,我還想揍人呢!”

“師——姐……”聲音在顫抖著。

“幹嗎?!”殷茹回頭,看到跟她同一個辦公室的小師妹嚇得一臉蒼白的樣子,她連忙清清嗓子,收回一臉的猙獰,溫柔地問道:“哦,是小師妹啊,你有什麼事嗎?”

“你、你……”身高一五三、體重不到四十五公斤的小師妹慘白著臉,發抖的手指著那部可憐的電話,“線……”

線?殷茹不解地看向她手中的電話線。隻見那條不堪蹂躪的電話線早已被她掐得皮肉無存,白色的絕緣層被她的指甲弄得開裂分叉,露出黃色的銅絲,而她的拇指還正狠命地壓著那條線,食指殘暴地剝著它白色的殘骸。

“噢,師姐是沒注意到的,師姐還以為那是我的筆呢,沒關係,沒關係的,”她好心地安慰著受驚嚇的小師妹,“師姐心情有點不好。”她不好意思地把電話掛好。突然電話發瘋一般地響了起來。

電話!殷茹連忙一把抓起話筒,“書鬱嗎?”

“小可憐,這麼快就逃出來了啊!”電話裏的聲音煞是悠哉,“怎麼?和男朋友吵架了?嘖嘖!”是他!“你這個混蛋!你還有臉打電話來?我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這樣汙辱我!”仇人在前,殷茹的眼中冒出小刀。

“我不能打電話來?為什麼?”他好像是在抽煙,“我來安慰安慰我可憐的女人不行嗎?”

“你是來看你的戰果的吧!看一個被你欺負的女人怎樣向你求饒,但是很抱歉,讓闕大少爺您失望了!”心情不好,殷茹的口氣極差。

“小可憐很聰明呀!不過你為什麼不問我到底要不要你這個女人呢?你要知道,有很多女人現在對你又是羨慕又是恨之入骨呀!”

“問你?哼!”殷茹從鼻子裏冷哼一聲,“我還不屑與你這種人扯上關係呢!”

“叭”的一聲,她掛上電話。剛掛上,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你自戀是你自己的事,別來我這兒惡心!我最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了!”沒工夫理會快要暈倒的小師妹,殷茹繼續她的破口大罵,“你以為你是誰呀——”

“有了條件好的男人,你就這樣對待你的舊男友嗎?”話筒裏傳來的聲音陰陰的,“殷茹,我們好歹也是交住了三年的——”

“書鬱——”殷茹大驚,“書鬱,你聽我說——”

電話被掛下了。聽著話筒裏傳來的空音,殷茹第一次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都是闕赫,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工作!工作!雖然說主編大人不知道是被那些記者們生吞活剝,還是被他們加上糖醋蒸炒煎煮,或是做成醬菜真空包裝運到超市大甩賣了,這些跟她們這些小人物都沒有一點關係。她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今天的文章寫好,洗出自己需要的照片,老老實實地校對,尤其是在老編的統治下,現在連錯別字的多少都要跟自己的獎金掛鉤時。

“我是可憐的灰姑娘……我是可憐的小女孩……”暗房裏傳來一陣鬼一樣的歌聲,“我是可憐的小記者……”

“殷茹,求求你別唱了,你唱得我連毛孔中的汗都出來了!”說話的是一個在暗房裏的同事。

“瞧瞧,多麼漂亮的照片啊!是他闕大少爺的玉照呀!”殷茹晃動著手中的照片,“我的傑作呀!你要不要也在床頭放一張,我多洗了好幾張!限量發送、限量發送——誰要啊?遲了就沒有了!”單在暗房裏叫不過癮,殷茹幹脆跑到外麵跳著腳喊,“誰要啊?美男玉照——美男拋媚眼玉照——來呀來呀!不要搶,不要搶——”

“殷茹,你洗了那麼多幹什麼呀?”一個同事奇怪地看著她抓起一張照片趴在桌上寫寫畫畫。

“我加工一下。”殷茹的大筆一揮,闕赫好端端的俊臉上就多了一條疤,“瞧見沒有,這才叫英俊哪!多麼酷的一張臉啊!再加上一個八字胡,一頂西部牛仔的帽子——酷噢——”

“你在鬼叫些什麼?”

“主編大人,”殷茹連忙把手中的東西收好,“您回來了!”咦?沒什麼不對的,一臉喜洋洋、春光滿麵,衣服完好,紐扣完好,連胸飾都好好地待在它該待的地方。這……她回來的時候可是連相機都差一點被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