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不見半點星光,寒露幽幽,帶著些許薄涼。
仇千凝掩在一棵枝葉繁茂的樹冠裏,探頭看著眼前的高牆大院,棗紅木門匾上書寫著——公羊府這三個鎏金大字。
她緊了緊身上的裝扮,全黑的夜行衣,從頭包到腳,臉上包裹著黑紗巾,露出一雙嫵媚清冷的眼神。
她有些緊張,這樣的勾當她還是第一次幹。
不過,她的眼神隨即變得堅定,這是她的麻煩,就要自己解決,絕不能給夜傾城帶來麻煩。
認真看了眼守衛森嚴的大門,斟酌半晌,決定自側門進入。
隻聽悉悉索索的聲響,一道黑影自她麵前飛快跑過,溜到牆根,在側門下方的草叢消失不見,
仇千凝撥開那一地雜草,手指撚出一點零星的火光,就見牆根處有一道兩尺粗細的黑洞。
居然是狗洞!
仇千凝滿臉黑線,淡定站起身,手腕上纏繞的火焰鞭猛地繃直,在空氣中炸出輕微的細響。
刷得勾上牆頭,纏繞住一枝探出牆頭的杏枝,整個人如同鷂子般飛上枝頭。
“額。”
仇千凝怔怔收回火焰長鞭,啪嗒一聲纏上她的手腕。
“你,是誰?”
隻見那株紅杏頂端枝頭上立著一道人影,沒有人知道他何時來,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無聲無息。
或許,他早早就將一切盡收眼底。
哪怕是他腳下踏著杏枝也一無所覺,枝葉繾綣,點著些許晚露。
仿佛,枝葉上立著的人影不過是捧空氣。
這得多高深的修為才能做到?這得多高深的修為讓她沒半點察覺?
若不是他主動現身,怕是經過身邊都察覺不到!
仇千凝瞳孔縮成了針狀,這樣的人若是突然襲擊,她絕對抗不過!
仇千凝暗暗警惕,仔細打量那人。
隱約可見他臉上戴著的白玉打造的精致麵具,麵具上用精墨細細繪了諸多奇異的花紋,顯得神秘。
那神秘人什麼都沒說,“啪”得一聲輕響,整個消失在仇千凝跟前。
仇千凝心潮巨震,神秘人剛剛似乎對她露了一個味道莫測的微笑,讓人倍感嗜血冷冽。
那個人……
他到底是誰?
他過來公羊府是要做什麼?
他有什麼目的?
他若是和自己目的相衝,自己該怎麼辦?
算了,不想了。
仇千凝排出腦海中嘈雜的念頭,堅定自己的信念,她要救出自己的娘!若是可以,她要殺了公羊休那個人渣,為民除害!
不過,也隻是想想而已,公羊府四處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強者。公羊休所住的內宅更是守衛森嚴,明裏暗裏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哨位,貿貿然衝上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仇千凝自嘲一聲,當務之急,還是救出她的娘親!
“咻咻!”
火焰長鞭劃過虛空,準確套住兩名守衛的脖子,哢擦一聲勒斷,屍體軟軟倒下。
仇千凝閃身推開房門,看到其間被五花大綁綁在屋子中央椅子上的中年婦人,不覺淚流滿麵。
在仇千凝念叨公羊休時,正在自己房間辦事的公羊休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他臉色青黑,甚是難看,在他的身邊還有數個赤身女子正在服侍他。
他是被人抬回來的,想起那些嘴碎下人的指指點點,他的心情便被壓抑到極點!
可惡的仇千凝,可惡的夜傾城!
“啪啪啪——”
“廢物,廢物,你們都是廢物!”
帶著倒刺的荊棘長鞭肆意揮舞,每每與肉體接觸都帶起一大蓬血珠。
公羊休暴怒,臉色猙獰,青筋爆起,猶如惡鬼。
他身前數個女子唯唯諾諾,即便鞭子抽打在身上帶來的劇痛,讓她們全身抽搐,臉色扭曲,也不敢叫出聲。
公羊休手段之凶殘,她們早已見識過,荊棘長鞭雖然難忍,但忍忍就過去了。
若是叫出聲,不知以公羊休的凶殘,會使出什麼樣慘絕人寰的招術來折磨她們。
公羊休這個人心性上有缺陷,她們不敢出聲,更不敢逃跑。他隨便使出的手段,都能讓她們去掉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