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灰蒙,寒風陣陣,帶來飄飄灑灑的雪花,寒入髓,冷刺骨。
“下雪了。”
一身姿窈窕的高挑女子,周身氣質清冷如竹,又如同初冬的第一片雪花般冷冽。潑墨般的發絲披散腦後,寒風鼓動,張揚飛舞,就好像脫困的魔。她單手負於背後,黑色緊身皮衣勾勒出她那姣好豐滿的身材。由樓頂眺望著西南方,眸子幽冷,晦暗莫名,在那裏有一片隱藏在黑暗中的建築群。
“頭,一切準備就緒。”
“照計劃進行。”
你們欠我的,終究是要還的。
夜黎撫上耳垂上的黑色彼岸花耳鑽,絕色容顏上神色淡漠,性感的紅唇勾勒出冰冷的弧度,比那凜冽寒風還要冷上幾分,那是死神的催命符。
那個方向,正是血骷髏的秘密基地。
血骷髏,半隱於地下的黑暗組織,訓練孤兒成為各行各業的翹楚,觸手伸及殺手、傭兵、商業經濟、各國領導……可謂掌握了z國將近一半的財權勢力,信奉宗旨:有錢的,便是上帝!隻要你出得起足夠的錢,就是想擔任一方國度中的領導人都是沒問題的。
作為血骷髏訓練出來的頂級殺手,夜黎對這些再熟悉不過,她幾番計劃就是為了摧毀這個黑暗基地,這個毀了她的可恨基地!
此時,在基地的頂層,一派金碧輝煌的大廳。
一身黑西裝的基地首領——黑坤侖正仰靠在沙發上,扯開領帶,挺著個大肚囊,粗大的腳丫子交疊,嘴上叼著根為點著的雪茄:“錢老四,金三角那邊擴張得如何?”
“放心吧,老大,一切順利,金三角如今大半落在我們手中,除了獨角龍那老古董還在負隅頑抗。”
錢老四恭敬得為黑坤侖點上雪茄,眼中的凶狠與他瘦猴的外表不符。
“那老家夥沒必要留了……”
一句話決了一個人的命運,一句話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他們是一群遊離在法律之外的亡命之徒,從一群街頭混混發展到如今令世界畏懼的巨頭組織頭目,他們手上的人命不在少數,可以說,人命就是他們腳下的一塊塊浮石,通往上位的階石。
自古,成帝王者,又有多少不是踏著滿地血骨登上那權欲的巔峰呢?
……
黑夜中,一條條黑影借著夜這天然的掩護彈跳著,閃爍著,速度快得驚人,宛若黑夜劃過的閃電。輕車熟路避開一道道防線,消音槍的輕微噗噗聲不斷在夜空響起。
夜黎淡漠地撚起她慣用的那片薄如蟬翼的刀片——冰魄,那小小的不足半個巴掌大的刃片泛著幽藍的冷光。她的速度很快,飛身割破對方的喉管時刃片上都不沾一滴血。銀亮印上她的臉,清晰可見那半麵麵具。麵具下是尖細的下巴與妖嬈的紅唇,她的眼角處還刻著一朵精致的黑色彼岸花,豔麗卻致命奪魂。
看著那不堪一擊的防衛,夜黎嘲諷一笑,早就知道了不是麼?血骷髏最大的優勢便在於不斷培育殺手,用他們慣有的手段——洗腦,她不就是這樣被培育出來的!若不是她憶起了一切,隻怕還傻傻得認為組織是她的救命恩人!
腦海中閃現過往的一幕幕,夜黎痛苦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中一片清明,痛苦不再,變得狠辣無情,她還是那個踏上殺手榜首的王牌殺手。
血骷髏怕是想不到他們辛苦培養出來的殺手為他人做了嫁衣吧,那些頂級殺手有大半被她收為手下,成為對付血骷髏的一把利刃。
這不可謂不諷刺。
暗殺在黑夜中有條不紊的進行。
狂妄自大的人們在縱情享樂的時候,往往忘了隱藏在黑暗中的危險。
就如同此時鬆懈的黑坤侖等人,絲毫沒想到他們固若金湯的防線被人輕易突破。
“嘩——”
玻璃被砸碎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冷笑,在這空曠的大廳內尤顯突兀,在場的眾人都被嚇得渾身一激靈,有如雷劈!是誰?怎麼沒人攔著!
“出來,少裝神弄鬼!!”黑坤侖朝著四下無人的大廳吼道。
有時候,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夜黎百無聊賴地掏了掏耳朵,撫上黑金耳鑽:“黑老大,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待回可就沒機會了。”
四處尋去,便發現那單腳屈膝,另腳自然垂下,穩坐於直徑約莫一米的水晶吊燈上的人,單手撐著下巴,隨著吊燈晃動。
臉上的半麵麵具遮住了大半的表情,細而狹長的鳳眸似一潭冰水,深邃而神秘,冷漠而無情,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動,仿佛能吞人噬魂。
“彼……彼岸!你不是在倫敦執行任務嗎?怎麼不得命令就回來了?”黑坤侖愣了會,認出來人,緊繃的身子又放鬆了下來。
彼岸是他手下那批殺手中最出色的,出任務從無敗績!要說,他最最滿意的卻是彼岸那禍水般的容顏,每每想到便腹中火熱!
將指間夾著的雪茄湊近唇邊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後知後覺回味出不對:“等等,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