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遙西……”
“嗯?”賀遙西應了聲兒,然後了然地笑了笑,“甭這麼感動的瞅著我,小心我一會兒讓你以身相許。”
本來醞釀的很好的感情被賀遙西這一句話給戳破了。
“你給我吃!”張了張口,梁以慕隻憋出了這四字兒。
賀遙西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你再笑,小心噎著你。”
賀遙西咽下嘴裏的東西,笑眯眯地瞅著梁以慕說到,“放心,我死了你舍不得,指不定還得殉情。”
“賀,遙,西。”
“吃著呢。”
埋著頭繼續吃著,賀遙西嘴角卻仍是揚著。
其實他挺喜歡她叫他名字,張口閉口都是連名兒帶姓,不僅不覺得生疏,反而有種別人無法給予的親切。
能一直叫他全名兒的,有幾個?
熟悉的,都是叫的“遙西”;一般人也都是叫的賀大少,他這個名字,倒是成了梁以慕的專屬。
至少有一個她的專屬,他每每聽她叫自個兒,也是幸福的。
一頓飯遲到快七點了才結束,梁以慕提議去A大走走,可賀遙西卻拒絕了。
“蔣易那邊兒你還記掛著吧。從剛剛開始就有點兒心不在焉。”
沒想到自個兒偶爾的走神被賀遙西看在眼裏,梁以慕張了張嘴,卻半天隻能說一句“對不起。”
賀遙西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說到,“我可說過的,不想聽你對我說這三個字兒。”
“好嘛,那……謝謝你,今兒又得做我的專職司機了。”
“樂意效勞。”說著,賀遙西還做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笑的梁以慕前俯後仰的。
兩個人上了車,賀遙西仍是將她送到了醫院,可這回兒熄火後,梁以慕倒是沒急著下車了。
賀遙西扭頭看她,問到,“怎麼不下車?”
梁以慕轉過頭瞧著賀遙西,一字一句說,“賀遙西,能認識你,你又對我這麼好,我真的挺幸福的。”
賀遙西倒是沒料到她會說這話兒,愣怔了好一會兒,也灰心的笑了,“慕丫頭,你不用說什麼,我都懂得。”
“嗯,我知道。隻是這話我得親自和你說。”說著,梁以慕衝他眨眨眼,笑眯眯說,“我知道你喜歡聽的。”
“哈哈,你還真了解我。”
說完這話兒,車子裏麵又靜默了一會兒,賀遙西先開了口,“慕丫頭,你和蔣易得好好的,甭讓我有機可乘。”
梁以慕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一個字兒。接著,她瞅著他一會兒,忽然笑著叫了聲兒,“遙西哥哥。”
賀遙西愣了一會兒,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是掠過無數的光,清亮的,複雜的、遺憾的。
梁以慕眸子也是一片璀璨,像是夜裏的星子,晃過他的眼、他的心。
“我說你真是笨蛋,當年那個叫你‘遙西哥哥’的姑娘,就是我,你沒記錯的。”
賀遙西眸色中掠過絲絲光澤,更加深了幾分,“不錯啊,敢騙我。”
“誰叫你記性不好。”
賀遙西無奈地笑。
“我要上去了。”
“嗯。”賀遙西應了聲兒,忽然叫她,“慕丫頭。”
梁以慕轉頭,卻被賀遙西忽的抱緊了懷裏。他勒的很緊,像是要緊緊勒緊骨血一般,好似一鬆手就什麼都沒了。
梁以慕心頭忽然就酸了,她回抱了他,把紅了的眼埋在他肩頸裏。
“雖然已經晚了,可我一直想問一句,要是當年你沒去西/藏,會不會……喜歡我?”
醫院。
蔣易拄著拐杖靠著窗戶站著,窗外視線挺好,正對著大門口外的那條街道。
這馬路大街的,雖然平時吧沒有什麼景色,可今天倒是讓他瞧到不一般的景色。
比如說,大門口那正離開的阿斯頓馬丁,以及剛剛那車的主人和某個熟悉的人依依不舍的場景。
身後傳來極為有節奏的高跟鞋踩地兒的聲音,蔣易仍是正對著窗戶背對著門口,可眉頭卻輕輕皺了一皺。
如他所料的,沒一會兒,那高跟鞋的聲兒就到了門口,接著,是門被推開的聲音。
蔣易歎了口氣,淡淡說到,“你怎麼來了?”
高跟鞋的聲兒在他身後幾步的地方停住,接著,就是女子有些宛轉的聲音,“怎麼知道是我?難不成你對我的腳步聲這麼了解了。”
說話的是關琪,此時她正站在蔣易背後,挑著眉笑著看著他。
蔣易回過頭來,視線淡淡掃過她,說到,“你真多想了,我隻是知道不是以慕。而葉詠兒向來是和葉昊一塊兒來的,不可能獨自一個人來。所以,會來探我病的女人,也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