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熏染就出了事兒,都說喝酒壯膽,何倩今兒真是被酒給壯了膽,竟然做出了平時想做很久,卻又一直捆著、束縛著不敢做的事兒。
於是,昏暗的燈光下,她就驀然傾身,準確無誤地吻上了賀遙西的唇。
這回兒輪到賀遙西呆了。
而何倩就在賀遙西發呆的時候,慢慢摩挲著他的唇,輕輕允吸,帶著點兒試探的意味。
說起來,何倩還是第一次主動親人,動作忒有點兒生澀。結果恰恰是這種生澀,反而讓人心頭微動。
溫柔的觸感從唇上傳來,賀遙西隻聞得見更多的酒氣,竟然一下子有些神思混亂,下意識地就把何倩攬了過來,接著就變被動為主動,一把就奪過了主動權。
酒香夾雜著曖昧的氣息在口鼻間縈繞不去,何倩被吻得一陣酥麻,身體就不自覺地朝賀遙西懷裏軟了過去。心裏邊兒還模模糊糊想著,這賀遙西果然是遊戲花叢的人,這吻技,還真是自個兒不能比的。
何倩倒過來的時候,賀遙西很自然的抱住了她,一邊兒加深了吻,一邊兒手還不自覺地往她衣服裏邊兒鑽。
大約是被賀遙西撫的難受了,何倩趁著緩氣的勁兒輕輕哼了一聲兒,這一哼,倒是把賀遙西的神智從爪哇島給拉了回來。
賀遙西睜開眼,一瞧著自個兒抱著的人是何倩,怔了一會兒,忙收回手把她推開了分。
都說酒後亂性,他賀遙西還真的差點給亂了。
何倩迷迷糊糊的被推開,有些呆怔地睜了眼,和賀遙西對視了幾秒,終於也找回點兒自個兒的思維。
各自清醒的兩人,一時都有些尷尬。
“那個……何倩啊,我酒喝得有點兒多,抱歉。”賀遙西想了想,自個兒好歹是男人,這占了姑娘的便宜,自然要先開口承認錯誤才對。
可是何倩聽到這話兒後不僅沒鬆口氣,反而還皺了皺眉,說,“難不成賀大少對任何人都可以,就對我不行?”
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賀遙西什麼人啊,鮮花叢中過,新歡一個接著一個的,什麼仗勢沒見過,哪回兒又美人投懷送抱還給推走的,這回兒對何倩還真是第一次。
所以何倩很鬱悶,不僅自個兒鬱悶,還得把賀遙西給說鬱悶了。
“哦,我懂了。敢情是我長得太寒磣,用那什麼話來說,‘此顏差矣’。所以賀大少看不進眼兒是吧?”
聽聽這話兒說的。
賀遙西挑了挑眉,覺著有點兒好笑,“哪兒有人這麼膈應自個兒的。”
“那你說說是為嘛啊?”
“你……唔,我要真把你怎麼著了,慕丫頭鐵定得找我拚命。”
何倩想過無數個原因,倒真沒料到賀遙西會給出這麼一個回答。再仔細瞧瞧他的神情,真還不像是隨口說的,頓時有點兒挫敗。
這種挫敗簡直比剛剛她被推開還讓人感到沮喪。
就像是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感謝梁以慕,還是得默默罵一下梁以慕。
賀遙西也惱火啊,他怪自個兒剛剛酒喝得太多,居然對何倩下了手。甭說這丫頭本來就愛慕著自個兒,這要是越過了界以後指不定惹來多大的麻煩。單說何倩和梁以慕的關係,賀遙西就覺著要把何倩當做一般的新歡簡直是太難了。
可要不當一般人,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對待。
他心裏邊兒被梁以慕占得滿滿的,可以和任何人逢場作戲,唯獨何倩不行。
喧雜的音樂傳到耳邊,之前覺著挺熱鬧的壞境,這個時候賀遙西卻覺著心煩意亂。
而就在這心煩意亂的時候,何倩忽然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賀遙西一下子高度警戒起來。
“賀遙西。”
“你說,我聽著呢。”
“咱倆真不能試著交往看看?”
賀遙西整理好表情,用一種像是學生麵對老師提問的神情認真回答,“何倩,你也知道我這人不長情。這要是哪天兒咱倆吹了,你讓我麵對慕丫頭他們?”
何倩微微皺了皺眉,“你哪兒叫不長情,沒見過比你還長情的了。十幾年守著一姑娘愣是不出手。”
賀遙西苦笑一聲兒,說,“甭管怎樣吧,就咱倆這關係,你覺著能行麼?”
何倩沒說話。
“所以,今晚兒這事兒就當咱喝多了,都有點兒不清楚,出去了對誰也甭提成不?”
何倩不願意,“這親都親了,那我多吃虧啊。”
賀遙西無奈,“是你先撲上來的啊。”
是麼?何倩想了想,確實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