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賀遙西也就問了出來,“我說慕丫頭,要是真的不要蔣易了,不如考慮下哥?”
梁以慕歪頭瞅著跟前兒這張看了十多年的臉,仔細想了想,說到,“說的也是。你這臉我也看了這麼多年了,難得沒膩,唔,是可以考慮一下。”
賀遙西的眼神馬上就發了亮。
梁以慕撲哧笑了。
“我說小西子,你這樣子真像隔壁家的泰迪。”
隔壁家那條巧克力色的泰迪,每回兒看到主人手裏邊兒拿的牛肉幹就是這種滿含期待的眼神兒,賀遙西現在這模樣……果真是活靈活現啊。
賀遙西愣了兩秒,抬手就彈了梁以慕的腦門一下,“不錯了啊,敢諷刺起哥了,有長進兒了!”
梁以慕捂著額頭笑著求饒,好幾天憋悶的氣兒也似乎因為這一通鬧消散了不少。
瞅著梁以慕終於笑開的臉,賀遙西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回家的路上,梁以慕靠著椅背安靜地像是要睡著了。
賀遙西開著車,聽著車裏邊兒放著陳小春的歌,幾句歌詞突然戳到了心底。
“……我可以讓全世界都笑出聲,難道不能讓你快樂。”
“以慕。”他喚她。
梁以慕微微動了臉,低低地應了聲兒,“嗯?”
“這歌你覺著怎樣?”
其實梁以慕已經有些困了,還是強撐著聽了兩句,點頭說,“挺不錯的。”
賀遙西輕輕一笑,說,“你瞧,我可是能讓你笑出聲兒的,是不是還算有資格?”
梁以慕不知道是有點兒迷糊,還是在理解賀遙西的意思,隻聽見她沉默了會兒,才迷糊應了聲兒,“嗯。”
“那我能等的。”
十多年都等了,還在乎多等一些?
梁以慕沒聲兒了。
賀遙西扭頭瞅了她一眼,見她眼睛都快閉上了,還堅持地抬著眼皮兒,不由得笑了一聲兒,“困了就睡。還怕我賣了你不成?”
梁以慕這回兒倒像是聽進去了,笑了聲兒。
賀遙西把音量調低了點兒,兀自開了會兒車,才懷疑起剛剛梁以慕那聲兒“嗯”,到底是聽進去了,還是半醒半睡地時候隨便應了聲兒?
算了,反正還能等。
在夏末入秋的時候,北城下了第一場秋雨。
這雨下得那叫一個纏綿,跟夏天兒那雷陣雨根本沒法兒比。
人家氣勢雖然比不過雷陣雨,可人秋雨時間長啊,一下就是好幾天,愣是讓這氣溫降了好幾度。
梁以慕攏了攏外套,回頭見梁司羨撐了把傘出來,不由得感歎道,“瞧這雨下的,快趕上南方了。北城的排水係統怎樣啊?這要淹了我可不會遊泳的。”
梁司羨將傘挪到她頭上,笑了笑,“輪不到你操心。上車吧。”
“嗯。”
梁以慕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拍了拍手上的水,說,“茵茵姐還病著呢?”
“嗯,有些日子了吧。”
“改明兒去看/看吧,一般的感冒早該好了啊。”
梁司羨應了聲兒,兩個人又聊了會兒,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梁以慕一拍座椅,叫了聲兒,“哎呀,我把手機落在公司了。”
梁司羨扭頭瞅了她一眼兒,“確定?”
梁以慕翻了翻包,確實沒找到自個兒的手機,頓時皺了臉,“真落公司了。哥,再回去一趟唄?”
“現在可是下班高峰期,這回公司估摸得堵在路上。”
“哥啊,你老妹我可有手機強迫症,沒手機我睡不著啊。”梁以慕苦著個臉,揪著梁司羨的衣袖,“您老人家就送我回去唄?我真不是開玩笑啊。”
梁司羨看了她好一會兒,說,“先回去。過會兒我去拿。”
梁以慕立馬笑了,“您真是我的親哥哥啊。”
“廢話。你當是我撿的不成。”
吃過飯後,梁司羨讓梁以慕留在家裏邊兒,自個兒開著車子到了公司,果然在梁以慕的辦公桌上找到她落在那兒的手機。
把手機揣進兜裏,梁司羨鎖好門離開公司,又開著車往回走,在等紅燈的時候意外瞅到路邊兒有個有些兒眼熟的影子。
雖然現在路上不算太堵,可這雨還在下著,遠遠地也看不真切。梁司羨將車開了過去,終於確定站在路邊兒躲著雨的是認識的人。
且不僅認識,還挺熟的。
那可不,站在那兒的是誰呢?葉詠兒唄。
“葉詠兒。”
把車開到路邊停下,梁司羨把車窗搖下來了些,衝葉詠兒叫了聲兒。
葉詠兒一開始並沒有聽見,到梁司羨叫第二聲兒的時候,她才轉過頭來,頓時眼睛都亮了,“司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