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是。
“得。你半年兒前就到了北城,怎的偏挑我到梁氏的時候下手了呢?還老愛針對我手裏頭的單子,我瞧著你這就成心兒和我過不去吧。我這一回來,你就出現我跟前兒,一邊兒說著沒分手,一邊兒又帶著關琪,平衡感不錯啊蔣老板。也不怕哪天兒一個不慎把自個兒摔下去了。”
“不是。”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蔣老板。”梁以慕截斷他的話,聲音微微有點兒低,“您真是高明,哄著梁氏和你簽了合同,現在要解約還得給您一大筆違約金。去城東地兒那次,也是您從我話裏知道了我哥的想法吧,知道我哥想建個大型商場,這才提出shoppingmall的思想。您看我沒冤枉您吧?”
聽到梁以慕的話兒裏連“你”都改成“您”了,蔣易的聲音也跟著低了,“shoppingmall的思想不是來自梁司羨。”
“您甭解釋了,沒那個意義。蔣易,咱一年前就散了,您要什麼去爭什麼,甭扯到我成不?我當真是被騙怕了,也禁不起您老利用了。”說到最後一句話兒的時候,梁以慕語氣還是如常,可睜著的眼睛都紅了一圈兒。
蔣易那邊兒卻是靜的駭人。
梁以慕對著路燈慘笑了一下,急促地呼吸了幾口,換了換氣,才問到,“不用再故意接近我了,我這兒也沒什麼還能給套出來的。”
“以 ”
“蔣易,我恨你。”
蔣易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另一頭兒梁以慕低低的聲兒說出這句話,接著,電話被強行掛斷,隻剩下“嘟嘟嘟”地忙音像鈍刀子似的在夜色裏拉著。
沒說話的話兒生生卡在喉嚨裏邊兒,蔣易仍保持著握著手機的姿勢,深幽幽的眸子看著落地窗外那一片靜默的天地。
站在這兒俯瞰北城倒是不錯,可是,現在這萬家燈火的,卻暖不了他的眼。
她說,她恨他。
他是是把她逼到這地兒了麼?可要他放棄,怎麼可能。 掛了電話,梁以慕用發抖的手攔了輛車,然後坐到後座,一邊兒掏了紙巾,一邊兒和司機說到,“師傅,麻煩您繞一圈。”
司機納悶地扭頭瞅了她一眼,卻見後座的姑娘抽出紙巾捂了嘴,埋著的臉看不清神情,隻聽見壓抑的哭聲兒一陣兒一陣兒傳來。
其實關琪話裏頭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她怎麼會不知道,可是,要不是蔣易瞞著她,哪兒有關琪挑撥的份兒?
追根到底,還是自個兒太不了解這個男人了。
而他不也沒有否認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梁以慕抬了眼,沙啞著聲兒問到,“師傅,到哪兒了?”
司機歎了口氣,說到,“姑娘,你要到哪兒?我送過去吧。”
梁以慕腫著眼,報了地址。
司機應了聲兒,然後說到,“姑娘,我瞧著你還年輕,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哭一場就當發泄了,甭太惦記了,省的招自個兒難受。”
梁以慕扯了扯嘴角,勉強笑了下,“謝謝師傅。”
回到家裏的時候,梁以慕整個人都很沉默。梁司羨是多眼毒的人,看了幾分鍾,就發現問題了。
“慕丫頭,你是哭過了?眼睛怎的腫成這樣?”
梁以慕低著頭,含糊道,“親戚造訪,肚子痛。”
梁司羨似乎愣了會兒,才說到,“我怎麼記得你是月中。現在才月初來著。”
聽到這話,梁以慕默了會兒,說,“前幾天吃冰來著,這月提前了。”頓了頓,又接著說了句,所以疼的厲害,你瞧我這不疼哭了都。“”
梁司羨懷疑地打量了她一番,問,“真的?”
“可不是真的,比真金還真。”梁以慕強撐笑意應了句,又說,“哥,我先回屋了,總覺得還是不太舒服。”
“成,洗個澡,喝點熱水。要不我待會兒給你衝點紅糖?”
“得了,哥。你這兒還是留著對待未來的嫂子吧。”
“少貧,快去休息。”
“嗯。”
回了房間,梁以慕在原地站了會兒,拿了睡衣進了浴室。蓮蓬頭的熱水衝到臉上,這才覺得眼睛下邊兒一圈疼。
抬手摸了摸腫了的地兒,梁以慕覺得自個兒真是傻。
你說這吊死在樹上吧,怎麼著也換一棵,她倒好,直接兩次吊死在同一棵樹上。
梁司羨說她長進兒了,其實她一點兒長進兒都沒有。
“慕丫頭。”
忽然的敲門聲兒讓梁以慕回過神來,聽見梁司羨有點兒擔憂的聲音,“今兒怎麼洗了這麼久?一個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