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遙西笑了聲兒,“好事兒啊。這不‘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嘛,難為她還記得這事兒。”
梁以慕卻扭了頭,“誰知道。”
雖然梁以慕著實不想和關琪有接觸,但也不知道為啥,這一聽說是關於蔣易的,她還是有點心癢癢。
縱使這才被蔣易騙了一遭。
第二天,晚七點。
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服務員微笑著迎了上來。梁以慕掃了周圍一眼,說到,“有約。”
其實吧,梁以慕對咖啡這種東西著實什麼特別的喜好。對她來說,咖啡這種東西是每個喜愛小資的人必備的東西,她這種草根人民用不起。
跟著服務員到了角落的位置,梁以慕一眼就瞧見坐在那兒跟個花瓶似的關琪。
紫色長裙,簡單大方,穿在身上大牌範兒盡顯無遺,多凸顯女人味兒啊。整個兒一花瓶,還是忒有質感的那種。
“什麼事兒?”梁以慕在她對麵坐了下來,開門見山。
章雨純抬眼看了看她,嘴唇彎出美麗的弧線,“你來了?”
看著服務員遞上映著金色“menu”的冊子,梁以慕翻了翻,隨便點了一杯,然後說到“有什麼事兒直說唄。”
關琪笑了笑,“梁以慕,我就知道提到蔣易,你會來的。”
“得,關琪,你甭在這兒拐彎抹角的。我沒心情和你扯東拉西,咱這麵對麵坐著,你不覺著添堵我還不樂意看到你。”
梁以慕說話的時候,服務員剛把她點的咖啡端了上來,嫋嫋的熱氣從杯子口輕飄而出。關琪視線掃過咖啡,微笑著抬了抬下巴,“先喝點兒?”
你丫的敢不敢直接點兒!
在心裏吼了一嗓子,梁以慕覺得再怎麼輸也不能輸了氣勢。哪怕她也沒啥氣勢,她也得給裝出個淡定自若來。
“味道如何?”
默默品了一口,聽到關琪的問,梁以慕隨口答了句,“還成,奶味兒挺重。”
關琪笑,“你喝的這杯是Cappuccino,卡布奇諾。用特濃咖啡的濃鬱口味,配以潤滑的奶泡。”
梁以慕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她當然知道自己喝的是什麼,不然也不會點。
“Cappuccino聞起來挺香,味道也成,香甜酥軟的。可它泡沫多著,也就是短暫的美好,但歸是會破滅的。”
聽到這兒,梁以慕心裏頭一動,沒說話。
“而我的這杯,則是藍山。”一邊說著,關琪把手裏的咖啡往前推了一分,眼睛深處似乎藏著一點兒看不清的暗光,“牙買加藍山咖啡,可是世界上最優越的咖啡。它價位高,醇香濃鬱,味道持久。”
梁以慕的微微抬起眼來,似笑非笑地看向關琪。
她是偶爾脫個線,二貨一把的,可不代表她真笨。這關琪特地拿咖啡說她倆這天壤之別,她要是再聽不懂,真可以回去重修語文了。
“喲,你在這兒炫耀了半天咖啡知識,不就是想告訴我,你是藍山,高貴、濃鬱,我就是這泡沫過多的Cappuccino麼?”
關琪笑,姿態優雅地往後靠了靠,說到,“我可沒說。”
梁以慕視線轉過她的臉,哼笑了一聲,接著說到,“你還真是費盡心思了啊,敢情為了讓我認清楚我和你這天壤之別,沒少下工夫呐。你就怎麼不想著要是我腦袋鈍一點兒,白費了你半天兒工夫?”
關琪笑,一臉篤定,“我不覺得你聽不懂。”
“那還真不好意思,我今兒的腦袋真還聽不懂。麻煩你用人話再說一遍。”
關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倒也沒生氣,“梁以慕,有些話說白了可就沒意思了。”
“成啊,你要是覺得說白沒意思,那咱倆這談話也進行不下去。”說著,梁以慕側身提了包,“謝你招待,小心咖啡喝多了爛胃爛心。”
見梁以慕真要走了,關琪眼裏動了動,出口叫到,“梁以慕。” “咋了?一杯咖啡而已,關小姐不至於請不起吧。”
關琪抬頭看她,眸色變化,最後終是說了句,“先坐下來吧,我們再談談。”
梁以慕看了她片刻,也微微一笑,終於有種反客為主的感覺。
“蔣易找過你了?”
剛坐回原處,梁以慕還沒尋回舒適的姿勢,就聽見關琪問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