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慕愣了一下。
梁司羨緩緩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字說到,“梁以慕,你長進兒了。”
梁司羨的右手還摁在桌上,看都不用看,底下鐵定紅了一大片。
本來火氣也挺大的梁以慕瞧著那隻手,不禁深深吸了好幾口氣,盡量讓語氣平和下來,“哥,這不是長進不長進的問題。得,我覺著咱倆現在這情況著實不適合說這些。這麼著,這幾天兒我先到何倩那邊兒住幾天,過些日子咱倆兒都理智了,再說這些問題。” “這麼多酒摻一塊兒,不怕醉了?”
燈光低迷中,賀遙西晃了晃擱在桌上的玻璃杯,對身邊的人笑著說到。
“不然你喝?”那姑娘身形高挑,臉上畫著薄薄的妝,靠著賀遙西說到。
賀遙西勾了勾她的腰,“敢情你摻這麼多就是給我的啊。得,為了討美人兒一笑,我這當然得喝了。”
賀遙西剛端起酒杯,忽然感到口袋裏手機在震動。
被打擾的賀遙西有些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結果一瞧見來電顯示,眼神兒瞬間變了。
“喲,慕丫頭這是怎麼了?幾日不見終於想起哥了。這回兒是做司機還是移動ATM機啊?”
握著手機,賀遙西尋了一角落斜靠在牆上,一手插在口袋裏。
“做人肉靠墊加樹洞成不?”
聽到這話,賀遙西敏銳地察覺出她語氣的低迷,不禁斂了笑,問到,“這是怎麼了?”
“能出來不?就國貿旁咱常吃飯的那家店兒。”
“成,你等著,哥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賀遙西匆匆和新歡敷衍了幾句,急急忙忙就走。
那姑娘在身後喊了他好幾聲兒,都被賀遙西忽略了。
梁以慕可好不容易找他,現在誰要攔他,他鐵定和誰急。
驅車到國貿已經是十五分鍾後的事兒了,剛下了車,賀遙西一眼就瞧見坐在石凳子上的梁以慕。
“怎的在這兒坐著呢?走,到裏頭去,吃點兒什麼?哥請你。”
下了車,直直走到梁以慕麵前,賀遙西俯身握住她的胳膊,細微冰涼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袖傳了過來。
一拉沒有拉動,下一秒,梁以慕就反手握了賀遙西的手,垂著頭悶悶道,“不進去了,氣撐著。”
“咋了?”
“遙西,今晚在你家借宿一宿成不?小倩不在家。”
乍然聽到這麼一句,賀遙西愣了兩秒,俯身瞧著她笑著說到,“我可是剛拋下美妞兒過來尋你,你這就拿自個兒做了補償啊。”
梁以慕捏了他一把,說到,“說正事兒呢。”
賀遙西任她捏,“那成,說正事。嘛事兒呢,誰惹你生氣了?”
“吵架了。”
“和司羨?”
“嗯。”
“喲,就司羨那冰塊兒,你能和他吵起來,也算是本事啊。”
說到這裏,梁以慕終於肯抬頭看他一眼,平時清亮的眸子裏,隱隱有些霧氣,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效果。
“為了一個葉詠兒,吵起來了,他還給了我一巴掌。”
“啥?!”聽到這話兒,賀遙西忙瞅了眼她的臉,可瞧著沒什麼五指印兒啊。
梁以慕扭了臉,“甭看了,不在臉上,在家裏的桌子上呢。”
“桌……桌子?”
“可不是,他那一巴掌沒甩我臉上,桌子替我受了。”
賀遙西默了。
梁以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眼底還留著點兒陰霾,“怎麼著?這麼些日子不見的,你咋一點兒幽默感都沒了?”
賀遙西哼了一聲,見她沒挨巴掌,到底是放了心,“我這不是擔心你來著。說吧,咋回事兒呢,你這才剛回來沒些日子的,怎的還和司羨吵了起來?” “就肖雪那妞兒。回來了。”
“誰?”
見賀遙西一臉震驚的瞧著自己,梁以慕忍著往他嘴裏塞一個鴨蛋的衝動,大致地說了一下葉詠兒的事兒,說完還歎了口氣。
聽完梁以慕所說,賀遙西自個兒品了半天,問到,“就為了一個肖雪兒 ”
“葉詠兒。”
“管她葉詠兒還是肖詠兒的,這事兒都還沒發生呢,你倆至於鬧這樣麼?還動手?”
“我可沒和他動手,除非我不想活了。”梁以慕哼了一聲,“我可還沒活夠,決計不敢拿自個兒的生命開玩笑。”
賀遙西瞅了她一眼,暗想你這動嘴不也算是在拿生命開玩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