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慕拖著行李箱出機場的時候,一抬眼,就看見一年不見的人迎麵走來。
她忙低著頭急急往前走,哪知一不小心被箱子的輪子給撞到後腳跟,整個人猛地一踉蹌,再回神時,哪裏還看得見那個人的身影。
驚魂未定地扒了扒劉海,梁以慕的腦海中浮過剛剛看見的那個身影以及……旁邊的女人。
得,瞧吧,不就一年時間,他的新歡就上位了。
雖然這麼想著,可梁以慕心裏還是不太歡實。任誰看見自己的舊愛帶著新歡打麵前過去時,都不太快活吧。
更何況,她當年為那舊愛掏心掏肺也掏的忒用力了,到現在還都粘不回去。
“啊!”頭上突然遭到一個爆栗,梁以慕捂著頭抬起臉來,就看見一臉瀟灑倜儻的年輕男人靠著柱子站著。
“一年不見,是不是覺得哥又帥了?”見梁以慕瞅著自己發愣,賀遙西站直身子,衝她拋著媚眼。
梁以慕一陣惡寒,半天才眯眼笑道,“不錯啊。你如今倒是人模人樣了。”
賀遙西挑眉笑笑,微微偏頭看了看她身後的行李,疑惑道,“就這麼點兒?”
梁以慕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箱子,聳肩道,“難不成把家都搬過來?那也得你這車裝得下吧。”說著,看了看停在麵前的阿斯頓馬丁,笑的頗有意味,“嘖嘖,賀大少爺如今可拉風了。”
得了誇獎的男人笑的極為開心,從她手中接過行李放到後備箱裏,一邊說到,“別誣陷哥假公濟私鑽國家的空子啊。這車沒用老頭子一分錢,哥自己一手拿下的。”說完,他又繞到前麵,替梁以慕拉開了車門,讓她上了車。
眼前這男人是誰?那可是梁以慕的青梅竹馬,兩人父輩那輩就是摯交了,兒女這一輩自然近水樓台先得月,老早就黏糊在一塊兒。十多年的交情,真真是鐵桶一般的革命友誼啊。
賀遙西身份地位還真不一般,高/幹/子/弟,家裏可是經濟政治兩手抓。老爸很有些身份,老媽那邊也是有錢的很,一頂單身鑽石王老五的帽子從他成年後便緊緊扣在他頭上。
坐進副駕駛,梁以慕挑眸瞧著另一側上來的賀遙西,調侃道,“哦?又是坑來的?”
趁著係安全帶的時候掐了一把梁以慕的臉,賀遙西轉身握住方向盤,發動車子,口中說到,“你說咱倆這麼久不見,你這嘴皮子還是怎麼不饒人呢?”
“得,別人求我我還不說呢。”
賀遙西低低笑了笑,車裏一片安靜。
“剛才在想什麼呢?我可是站著看了你半天,你這丫頭倒愣是沒瞧見我。”過了好一會兒,賀遙西開口問到。
坐在副駕駛位上,梁以慕聳了聳肩,笑道,“在想事兒呢。”
“什麼事兒?”
“出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蔣易了。”
梁以慕的話一出口,就感覺車子猛地一震,而後,賀遙西麵上一閃而過異色,而後,又歸於平靜。
“哦?說不準是你看錯了吧。他不應該在俄羅斯的麼?”賀遙西的語氣很平靜,但心裏卻頗不平靜。
蔣易什麼人?他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卻清清楚楚知道這麼號人物。
不僅是這個人的身份過於敏感特殊,更因為這個人,才使得梁以慕義無反顧離開北城。
那一年轟轟烈烈,他和梁司羨兩個人真真是攔都攔不住。
聽見賀遙西的話,梁以慕垂了垂頭,笑道,“誰知道呢。搞不好是回國旅遊呢,祖國江山多好看。要山有山,要水有水,要美人也有美人。”她話說的隨意,可賀遙西聽出她話裏頭不舒服的味道。
賀遙西頓了頓,也不想把氣氛弄僵,便順著笑道,“沒打招呼麼?”
梁以慕笑了笑,靠著椅背說到,“打什麼招呼?上去叫住他,然後說聲‘舊愛,你好’麼?”說著,梁以慕懶懶打著嗬欠,道,“我怎麼瞧著這不是回家的路。去哪兒呢?”
“皇鑽。”賀遙西回答,“司羨特地留的場子,給你接風洗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