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極了,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李蜂生氣地看著阿鈴,“你為什麼不等我就跑來找她,還把電話給關了。”
“要你管?”阿鈴賭氣地說,想到被他騙了這麼久就心裏不舒服。
“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時,有多麼焦急嗎?你知道我有多麼在乎你嗎?”李蜂低聲道。
“你在乎我?那你為什麼恢複了記憶也不告訴我?”阿鈴雙眼盈淚地說。
“你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了,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要騙我?”
“還記得我剛失去記憶時,和你吵架的那天嗎?”
“記得。”
李蜂沉默了一會,輕輕歎息著,“知道那天我為什麼會和你吵架嗎?那是因為在你騙我說是我未婚妻時,你就住進了我的心裏,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對你毫無印象時,還那麼在乎你,當我在樓上看到你和公孫逸聊天的身影時,我氣憤極了!我可以不計較你騙我說是我未婚妻,但決不能容忍你在騙走了我的心時,和別的男人聊聊我我!”
“所以你就對我發火,所以那天你是吃醋?”阿鈴哽咽地說,沒想到他是如此愛她!
“對,這下你滿意了吧!”李蜂苦澀地笑了笑。
“那後來呢?”
“後來就是我死皮賴臉地纏著你,在後來就是看到你畫冊上的那個你時,恢複了記憶。”李蜂輕輕地擁著她。
“你怎麼會對那幅畫有反應呢?”阿鈴奇怪地問。
“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發生車禍那一刹那,我看到的就是那個樣子的你。”
“你看到了穿古裝的我?”
“好像是。”
原來前世今生的說法,真的存在呀,可他們前世到底如何呢?他真的就這樣摔下山崖死了嗎?阿鈴害怕地抱緊了他。
夜漸靜,阿鈴在李蜂的懷抱安然沉睡著,朦朧中她依稀地感覺到空氣中似有一絲奇異波動,哪裏不同?混沌的意識漸漸複蘇,她微微側頭,看到的不是李蜂的身影,而是窗戶大敞,微寒的風在室內緩緩流動,帶來一絲清冷的濕意,原來現在的她,隻是夢中的她而已。
下雨了嗎?水玲瓏掀開被褥,起身走到窗前,攏上窗,暗暗疑惑著窗是否被風吹開,轉身回來,卻被嚇住。
微弱光線中,一雙眼寶光閃閃,正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她攏住雪白的中衣,雖驚無懼,沉聲道:“閣下何人?深夜私闖,不覺太冒昧了嗎?”
對方靜靜看著她,綿長細微的鼻息輕弱若無,她微揚秀眉道:“尊駕此時造訪,所為何來?”
來人仍舊悶不吭聲,她也不惱,舉步向梳妝台走去,拿起案上的火石,想要點起燈,那人依然沉默,詭秘的身形晃動,轉眼急近到她身後,打落她手中的火石,溫熱的身軀沒有絲毫間隔,與香軟身軀緊密貼合。
水玲瓏微惱,手肘重重向後擊去,低聲道:“放肆!”另一邊纖手徒然一轉,捏住縫在衣角的蠟丸,隻要用力捏破,內力再深的敵人也隻能在三息之內倒地,動彈不得。
但,身後傳來男子委屈的餓聲音,“阿鈴,不認得我了?”
微顯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合成似陌生似熟悉的感覺,卻令她如遭雷擊,修長素手自指尖開始冰冷,眼前微弱的星光燈光晃動朦朧,視線模糊成白茫茫一片,小巧的鼻翼微微張合,在極短的時間滲出薄汗,水玲瓏輕輕吐息像生怕一用力便會驚走不速之客,“封郎!”
她輕戶呼,螓首向後回轉,出口的餓不是疑問,卻是忐忑,這樣溫暖的感覺,曾經有過,以為永遠失去了,如今,竟又得回……
阿鈴的低泣驚醒了睡夢中的李蜂,他慌忙地伸手拉開了床頭燈,看了看懷裏的她,他發覺她仍然在熟睡著,隻是夢見了什麼,讓她睡的很不安穩,他猶豫了一會,輕輕地低頭吻去了她眼角的淚。
他的動作讓阿鈴悠悠轉醒,阿鈴迷糊地看著他憐惜的眼神,抱緊了他,“你怎麼不睡呢?”
“你做夢了?”李蜂輕聲問。
“嗯”阿鈴把頭埋進他的胸口,輕輕點頭。
“夢見什麼了,哭得這麼傷心。”
“我看見你離開了我,我找了好久好久。”阿鈴含糊地說著,揚首在他的下頜,輕輕地吻了一下,接著說:“在我以為你不要我時,你又出現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從你騙走我的心那一刻起,我就發誓,今生隻愛你!阿鈴,嫁給我吧!”李蜂宣誓地熱情的吻讓了她。
好!阿鈴笑得甜蜜地在心中答應道,原來他們的前世最終還是在一起了,這樣的結局,她很喜歡!
紅霞滿天的傍晚,阿鈴和李蜂慌忙地趕到醫院,會診結果出來了,醫生來到病房,神情凝重地對他說,“經診斷,她沒有腦意識存在,可能是腦死亡。”
“什麼意思?”公孫逸震驚地看著醫生。
“就是大家俗稱的,植物人。”
“她沒有受過任何傷害,怎麼會變成植物人呢?”阿明著急地說,他害怕極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