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再刺激岑缺,他隻能先退出房間,然後立即下令將都城中最好的大夫通通都請到莊子裏來。
隻是大夫走了一批又一批,卻對岑缺的病情無可奈何,他們都說這是她的心病所致,不是藥物能治療的,眼下也隻能開一些寧神的湯藥罷了。
“冥雷,你去把陳長老請來。”
冥雷微微有些驚訝但還是立刻按命令回到了族裏去請陳長老過來。
冥雷離去的這幾天時間,紫河皆是日也不休地待在岑缺的房裏,因為怕她不吃東西會傷了身體,他不得不使了蠻力將她禁錮在床角,一隻手撬開了她的嘴巴才勉力喂了些食物和水進去。
不知道是累極了還是有些習慣了他的存在,每到了深夜岑缺也會熟睡片刻,隻是稍微有些動靜就會驚醒過來,因此紫河常常一個動作就是一整夜,到了早上整個身體都是酥麻的。
又是一天的早晨,紫河才強迫著岑缺喝了些清粥,冥雷便匆忙地趕了回來:“尊主,陳長老已經在廳中候著了。”
聞言,紫河看了一眼縮在床角的岑缺才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廳裏端坐在椅子上的陳長老闔著雙目,在聽到腳步聲後也並未睜開眼睛,隻是幽幽地說了句:“不知尊主這麼著急請我過來有何要事?”
“長老真的不知?”陳長老的占卜術可謂是神妙絕倫,若是他想知道的事恐怕沒有算不出來的。
“占卜之術本就是有違天道的,若是事事都算上一卦,終是要傷及自身的。”
紫河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請長老來,隻是想請長老幫我救治一個人。”
話剛落下,陳長老的眼睛立即睜開了,他淡淡地看著紫河眼神裏透著些許深意,良久才移開了視線:“是莊子裏的那個姑娘?”
“正是。”
“尊主,恕我直言,這個姑娘的事情您還是不要再管為好。”
紫河扣在案上的手掌微微收攏,陳長老說這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就是不明白對於岑缺的事情,長老的態度一直都是排斥的很,難道這背後真有什麼隱情?
隻是如今岑缺發了病,那副模樣他怎麼忍心不管不問?況且他找了她那麼多年……
“長老,若不是我真的束手無策也斷不會煩勞您了。”他的語氣也稍有些急促:“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求過長老什麼。”
陳長老見紫河是鐵了心地要管岑缺的事了,若是他真的拒絕救治岑缺的話,恐怕往後他與紫河的關係會越來越僵。陳長老長歎一口氣,這難道真的是躲不過的冤孽嗎?
“帶我去看看那個姑娘吧。”
紫河見陳長老終於答應了,於是趕忙領著他去到岑缺的房裏,隻是岑缺一看到陳長老就更為害怕地往角落處躲,紫河上前想稍稍安撫她,沒想到他的手還沒碰到他,岑缺就張開嘴巴衝著紫河的手臂狠狠地咬下了一口。
陳長老立馬上前點了岑缺的昏穴,這才將紫河的手臂解救了下來。
他撩開衣衫淡淡的看了一眼,果然又是一個血牙印,這幾日下來他也記不清究竟被岑缺咬過多少口了,隻是衣袖下麵已經幹涸的傷疤還依稀看得清。
陳長老坐在床塌邊為岑缺診脈。
“如何?”紫河皺眉問道。
陳長老的神色有些沉重,良久才將岑缺的手放回錦被之下:“氣結於心,是心病所致。”
他從衣襟裏掏出一個布包展開,裏麵皆是根根金針。
“我要先為她將阻塞的心脈通氣,尊主你過來將她扶起。”
紫河頷首走到床邊將躺著的岑缺扶了起來。
“須褪去外衣。”
紫河聞言一驚,他看了看依靠在自己胸前的岑缺,略微有些遲疑。但下一秒還是動作迅速地將岑缺的外衣從肩上剝離了下來,裏麵隻餘一件單薄的藕色肚-兜。
陳長老早已將眼睛閉上,他醫術精湛早就不用眼睛便也能準確地找到穴位。
倒是紫河麵色緋紅地頗為尷尬,雖說兒時他也與岑缺同塌而眠過,但畢竟那時候他們都是孩童,而且他也從未看過女子的身體。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顧慮這個的時候,紫河雙手扶著岑缺的肩膀,感覺到她肌膚傳來的熱度,他微微將臉往旁邊一側,毫不猶豫地閉上了眼睛。
第一根金針落下,岑缺輕哼了一聲。
紫河的手也跟著顫了一下。
陳長老極為迅速地又落下幾針,岑缺的額間不一會兒就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紫河也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是越來越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待陳長老將紮在岑缺胸口的金針一一取下,他道了一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