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微風輕拂著柳梢,吹皺一湖碧水,皎潔月光如紗,原本景色怡人的湖畔,更增添了幾分詩情畫意。寶茨輕托頤腮,坐在草坡之上。煙花早已燃過,不知那夜遮天是否會來到。
身後腳步聲沙沙作響,寶茨激動地站起身,向後望去,月光下,夜遮天如一尊儒雅的天神,徐徐而近。寶茨快樂地跑向前,看著夜遮天閃著星光的雙眸,一層羞色浮上臉頰,忸怩地把頭低了下去。
寶茨這樣的神情可是不多見的,夜遮天看著嬌態畢現的寶茨,寵溺的目光在她明媚的臉頰上遊移。
“寶茨,是不是又想我了?這麼晚還要燃放勾魂煙花。”
寶茨聽夜遮天這般調侃,立時掩去一臉的嬌羞,恢複了往日的蠻橫,雙手叉腰,“喂,你會不會說話,誰想你了,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幫主,燃花你敢不來,我就幫規懲治。”
夜遮天把腰一哈,“屬下夜遮天拜見幫主,不知幫主大人喚小的來是為何事?”
寶茨洋洋得意地一縱鼻子,“喚你來嘛,自是幫中大事,這個事嘛……嗯啊……”
夜遮天看寶茨一時想不起下文,嘻嘻一笑,壞壞地抬起頭,戲謔道:“是那紅唇中長了櫻桃沒人來吃,故爾叫屬下來解饞的。”說完一個縱身,把還在“嗯啊”中的寶茨抱了個滿懷,還不等寶茨做出反應,那抹嬌豔欲滴的紅唇已在夜遮天的噙含之中,隻發出寶茨幾聲含混不清的喊叫。
二人相依坐在湖畔,誰也沒有說話,寶茨不時撿起地上的石子,嗔怪地拋向夜遮天。夜遮天閃開石子,攥了攥寶茨柔嫩的小手,“你叫我來幹什麼?一定是有要緊事吧?”
寶茨聽夜遮天相問,心中感到好大的委屈,“昨天你哥來後花園看我,說下個月十五就要迎娶我進門,我想問問你,你是怎麼安排的?”
夜遮天在黑暗中一歎,“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我始終都在想辦法,可我哥哥脾氣很大,也很固執,說什麼都不肯把你讓給我,我看咱們兩個的事夠嗆了。”
“什麼?”寶茨驚詫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你不是說你會安排的嗎?這會兒怎麼就不行了?既然知道不行了,為什麼你……還要對我那樣……”說到此,寶茨再也抑製不住心頭的委屈、憤恨,眼淚不聽話地掉了出來。
夜遮天回頭看了看情緒激動的寶茨,一臉茫然,不解地道:“你這人是不是有些想不開?嫁給我哥和嫁給我有什麼分別?都在一個府裏嘛,你要是想我了,隨時都可以燃放這樣的煙花,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啪!”一聲清脆,夜遮天驚愕地捂著挨打的臉龐,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打我?”
寶茨此時已是渾身發抖,用手指著夜遮天那張可恨的臉,聲音斷斷續續:“好你個無恥的夜遮天,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枉我如此看重你,對你如此癡心,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齷齪不堪的小人!”
夜遮天見寶茨動了真氣,立時有些餘心不忍,本想調笑一回,逗逗開心,沒想到真的氣到了她,“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咱們不私通也就是了,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嗬嗬……”
正在抹眼淚的寶茨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了當,氣得回身舉拳便打,“好你個夜遮天,竟敢耍我,看我不收拾你!”
夜遮天見寶茨氣勢洶洶地撲過來,大笑著繞樹而藏,口中還不住地打趣兒:“叔嫂通奸古已有之,不算什麼的,哈哈……何苦還要抹眼淚!”
寶茨追了半天抓不到夜遮天,氣得轉過身去,背靠在一棵樹上不理他。夜遮天鬧夠了,小心翼翼地湊到近前,臉上還是有些憋不住想笑。
“唉,真是有福不會享,好吧,我已經想好了,既然你執意不願意嫁給我哥,眼下隻有一個辦法,就怕你舍不得榮華富貴,不肯跟我走。”
寶茨轉過頭來,定定地望著他,不知他要說些什麼。
“我在鄉下悄悄地置了一處房產和百畝田地,如果你對我是真心,就隨我走,咱們過那種世外桃源的日子去,你可有勇氣?”
寶茨心頭大喜,“你說的可是當真?”
“那當然,我騙你幹什麼?我跟你說過的,如果你愛我,娶你的一定是我,他們既然不成全我們,我們就給他們來個一走了之!”
寶茨興奮地拽住夜遮天的大手,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有辦法的,我就沒看錯你!”
夜遮天看著寶茨那高興的樣子,壞壞地湊過來,“你是不是很著急嫁我?其實什麼時候都行的。”
寶茨狠狠地啐了他一口,“你胡說些什麼,再這樣胡說,我絕饒不了你!”扭身欲走,再和他待下去,不讓他氣壞了心肝肺才怪。
夜遮天看著寶茨的背影,還不忘在身後補充道:“我哥十五娶你,咱們十四走,別忘了,十四的晚上,我在這裏等你,不見不散!”
寶茨俊俏的花顏湧上一絲甜蜜的笑容,但也不忘壞壞地回頭喊道:“那要看我那時是不是還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