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女邪君(惟詡)
天空沉悶,看上去要下一場大雨,嬌小的聞人朵加快腳步回家,卻在路過兒童空地時,聽見一陣陣打鬧的聲響。忍不住好奇與仗義心理的聞人朵,毫不遲疑地向裏走了去。
“喂,你們在幹什麼!”
十二歲的聞人朵雙手叉腰站在圍成一群,年齡和她相仿的小男生後麵,漂亮的大眼睛有火在燃燒。
“關你屁事!”一個小男生回過頭,斜了她一眼,“嗤”了一聲。然後繼續和一群人瞎起哄,圍毆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
“住手!”向來看不慣恃強淩弱的聞人朵上前一跺,大聲吼道。
“要死,多管閑事!”
一個不耐煩的比聞人朵高出大半個頭的男孩子,一拳向她掄了過去。聞人朵輕巧的避開他的拳頭,反手抓向他的俯下,小腳向後一踹,踹向男孩的後關節部位,將他踹得半跪倒在地,聞人朵又移步走到男孩後麵,把男孩另一直還未脆下的腳向後一鉤,男孩應聲而倒,跌了個狗吃屎樣,吸引過了後麵一群小男孩的目光。
聞人朵做得幹脆利落,眨眼便放倒了那個自視甚高的小男孩,拍拍小手,又叉腰立在眾人麵前,怒形於色:“放不放人?”
“嘖!就你?”
一群男孩的目光中都有寫不屑,不就一個小女孩嗎,就算她能輕易放倒一比她大得多的男孩,若是麵對人海戰術她能過得了嗎?
“就我!”聞人朵雙手環胸,神情自然,似乎有穩操勝券的十足信心。
一群小男孩看得老大不爽,不知是誰先喊起了一句“揍她”。結果一群人像被簌柿子似的,紛紛倒在她腳下,看得蹲在一旁被揍得可憐兮兮的小男孩一愣一愣的。
“記住,我是聞人朵!”
聞人朵以勝利之姿站立在陽光下,洋洋得意地笑了開來。至此,聞人朵這個名字就被傳了開來。
眾人散了之後,聞人朵正想往回家趕,卻發覺被群毆的那個小男孩依舊抱膝蹲在地上,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聞人朵。聞人朵好心上前,向他伸去了友好的小手:“天要下雨了,再不回家就會被淋濕的。”
小男孩搖了搖頭說他不敢這個樣子就回家,會被父母罵的。
聞人朵於心不忍,說先帶他回自己的家,話到一半,小男孩就欣喜若狂地接受了聞人朵的提議。
而那個因為得罪眾人的小可憐蟲,因此賴上了聞人朵,令聞人朵原本灑脫快意的生活變得苦不堪言……
聞人朵氣極敗壞地把高根鞋隨便一甩,整個人倒進了柔軟的沙發裏。
墨羽沫端著剛泡好的奶茶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在聞人朵對麵坐了下來:“怎麼了?你這個大姐頭不會在聚會上給人欺負了吧?”
“你認為這是有可能的事嗎?”聞人朵雙手懷胸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她才是那個欺負人的主,可偏偏對於感情的事她就隻能是別人的調笑劑,雖然那些人不敢在她麵前直說,怕一不小心惹毛了她這個暴力女,但背後的指指點點令她敏感氣極又不好發作。
她的脾氣不過是暴躁了點,對人凶了點,但作為大姐的她也沒辦法呀,她有責任保護好龍鳳胎的妹妹弟弟嘛,一個甜美淑女,一個白淨似仙,自小,這對龍鳳走在哪裏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以至於太多人覬覦。做獨女7年的她,愛死了這對姐弟胎,為了不讓人把他們搶走,她還特地跑去練胎拳來保護他們。況且他們兩個看起來都那麼柔柔弱弱的,她想不興起保護欲都不行。
再麼,就是父母的父母的關係,因為外公外婆隻有她媽媽一個女兒,所以她從了母親的姓,聞人,再加個老爸自認為再好聽不過的字,朵。聞人躲!一聽到她人都躲跑了!顯然,這隻是她的個人借口,實在的原因還是歸功於她自己暴厲的性子。
“該不會是被老同學取笑了吧?”墨羽沫好笑地輕抿了一口奶茶。
聞人朵別過臉去,看著窗外的夜空不去理她這個聰明的二妹。她承認,她妹很聰明,雖然這個妹妹剛上大三,但行事作風卻都一副很老道的樣子,反而常常教訓起她這個大姐來。
看她的表情,墨羽沫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猜了下去,她可從來不怕得罪她大姐,就算得罪了,她也有理由為自己開脫,讓她大姐沒有出氣的理。
“她們還是在取笑你沒有男朋友的事吧?”雖然她大姐不失為一個出眾亮眼的美女,但就是脾氣不怎麼樣。脾氣不怎麼樣,可以有男人克製,但那些男人打不到她就是另一回事了,這就要歸究於她以前對妹妹弟弟的保護欲太強而練就了一身好本事。這也導致了她29年的生涯裏還沒能交到了一個正式的男朋友,就算以前有過也都是她吼嚇來,過過場麵用的。
雖然也有不少男人對她動心思,但見識過她“催殘”男人的“厲害”後,就沒人敢靠近了,是男人就會對她敬而遠之。
“男人通常不喜歡太過強勢的女人。”墨羽沫最後得出了結論。
聽到墨羽沫那另人發指的歎聲,聞人朵轉過臉來,怒吼一聲:“你再敢提一下男人,信不信我把你扔出窗外!”
“哦,你扔吧。”墨羽沫朝她笑得很甜美,她對自己的姐姐再熟悉不過了。
聞人朵很是泄氣地再次把頭轉向窗外,一顆流光在這時從天邊劃了下來,沒入遠山。
“看來你的機緣要到了。”墨羽沫也看見了那抹流光,偷笑著瞥了瞥怒極之下大眼微眯的老姐,繼續悠哉著。
聞人朵真的很挫敗,不過就是男人嘛,那麼多的男人,她就不信一個也迷不倒!男的不喜歡太過強勢的是吧,小女人一點應該也不會很難吧?
翌日,早餐過後,墨羽沫看著沙發上的黑色公文包無奈地搖了搖頭,老爸丟三落四的習慣果然很難改呀。
“姐,爸的公文包又忘了拿,等會你幫他送到公司裏去,我還要趕著去學校,就麻煩你了。”墨羽沫向廚房裏的聞人朵交待道。
“讓小漫去,我還得睡個回頭覺。”聞人朵奮力地埋頭苦幹,頭也不回地推托。作為大牌廚師的她根本不喜歡去那種正規的上班場所,有得推當然是推掉的好。
老媽受邀不在家,所以隻剩下弟弟一個了。而她除了午餐晚餐的工作時間段,基本都閑情得很,這也是因為她的廚藝得到巨大的認可,酒店給予的特權。況且,她也是個呆不住的人,火氣上來可不是那麼好收拾的。
“學生會有聚,我呆會也得趕時間。還是姐你去吧。”一身白衣似仙的墨羽漫淡然地回拒了聞人朵的推托。
墨羽沫墨羽漫兩姐弟雖說是胞胎,但外表性格思想卻沒有一致的。大學起,兩人就分讀不同的學校,墨羽沫上的是藝術大學,而墨羽漫學的是外醫科。
“姐,多出去接觸,找男人的機會才更多呀。”墨羽沫朝聞人朵揚起甜甜的笑臉誘導著。
“快給我去你的學校!”聞人朵真有種想把手中的盤子扔出去的衝動,在舊友麵前她長那麼大都沒男朋友被人取笑已經很丟人了,但這個老妹還無時無刻地提醒著她這個鐵樣的事實。
墨羽沫退離廚房遠遠之後外贈一句:“記得別太強勢,男人更喜歡小女人一些的。”
“啪!”回應墨羽沫的是一聲瓷盤拍在門邊上的巨響。
不是她扔“飛鏢”的準頭不好,而是怕扔壞自家小妹會令她心疼。而墨羽沫看到聞人朵拿起盤子時便遁出門外了,早已見怪不怪的墨羽漫頭也不抬地繼續著他的早餐奮鬥。
最後,聞人朵還是得認命地收拾好自己造下的殘局,興味索然地拉起沙發上的公文包推門而去。
出到外麵才看到天氣陰沉沉的,剛想轉頭回去拿把傘卻發覺沒帶鑰匙,於是隻好作罷。
“丫的,什麼鬼天氣,好端端的下什麼雨。”聞人朵啐念了句,提起公文包從車裏出來,冒著雨往大廈衝去。
“啪”!
“哎呀!”剛衝進大廈便跟人撞了個滿懷,公文包飛了出去,還把她給撞倒在地。“哪個沒長眼的小孩,竟然敢撞你大姐!沒事長那麼壯幹嘛,把人撞傷了還得賠錢,那就得不償失了!”
“小姐,你沒事吧?”
清亮的嗓音傳來,一張寬厚的大掌伸至她眼前,由不得她願不願意,一把便將她拉了起來。聞人朵這才麵對麵地將那個肇事者給看清了,長得還能入眼,白白淨淨的像奶油麵包,讓她想咬一口。
“給你。”於澤邊說邊把公文包交還給她,同樣也在直視著她。第一次有人敢這樣緊盯著他看不放,最令他皺眉的是她那雙含笑的雙眼似乎在打什麼主意。
“小子,你是在這裏上班的吧?”聞人朵習慣性地用大姐大的口氣發問道。
於澤點了點頭,不過眼皮在一跳一跳的令他感覺不安。
“那你知道墨總經理在哪裏嗎?我是來找他的。”可惡的墨羽沫,讓她交貨,也不交待好地點,下次別想再差遣她!
“墨總經理?”於澤疑惑地上下打量著她,心想,這人該不會是總經理包養的戀人吧?總經理還真是有眼光,這女人不僅長得美豔,身材也夠惹火,尤其是那紅色的小衣讓人想伸手一探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