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明綁架事件(霜降)
前言
之所以硬著頭皮寫這篇文,是因為這是某人寫的第一個也是迄今唯一一個係列,而在某人的理解中,係列總是至少三本以上的。(這到底是從哪來的概念?)當然嘍,若這篇文沒過,我也不會自虐到再弄一篇來湊數(笑)。
因為對寫慣了的草根文風有些煩,本來想模仿一下某位前輩高人的文風換換口味,所以某人在裏把所有能讓人聯想到那位前輩的東西都加進去了。不過(唉,人生處處是“不過”),還是堅持不住,才開了個頭草根文風又露餡了,原因有二:前兩篇文的小白女主們來做客,將白癡似的說話方式帶了過來;前輩高人的文風以簡潔見長,簡直是要我這種苦哈哈湊字數的小作者的命啊!(555~為什麼她一寫就是十幾萬字>v<?)
所以,搗騰老長一段時間才弄出一篇不倫不類的文來,某人已是筋疲力盡,那位前輩的名就不說了……(畫外音:正確的選擇,免得糟蹋人家名頭……)
PS:這篇文也可說是故事新編,其中引用的傳說按個人喜好做了改動,若與你印象中不符勿怪
與正文幾乎無關的楔子
九十三年前。
西湖。
向來柔風細雨的江南之地難得風雨大作。
夜色濃重,各家各戶都早早閉了門,偶有遲寐的老人伴著孤燈細聽屋外的風雨聲,此時也站起伸伸懶腰,搖頭歎息:這世道,連老天也不安分——
還是睡吧!
黑色的雨幕中遠遠現出一支隊伍,統一著裝,尚算齊整的列隊,雖是頂著狂風暴雨前行,卻保持著良好的秩序。領頭的軍官突地一揮手:“前方有個土地廟,大家就地休息!”
隊伍爆出一陣小小的歡呼聲,人人都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無人疑惑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風雨中,他們的長官是如何瞧見那個土地廟的。
廢棄的廟宇一下擠進數十人,火生熟了,鍋架上了,小兵們熟門熟路地取出幹糧解決生計,順道烤烤幾乎濕透了的嶄新軍服。紅撲撲的篝火映著每個人的臉,使他們平添了與身上衣物不符的淳樸之氣。事實上,他們的確是啥都不懂的村娃。
不信?且聽聽圍著火堆的這幾人都叫什麼名:王二狗,李娃兒,金寶子……
世道亂啊!到處都是軍閥混戰,村裏實在挨不下去了,聽說有個司令在招人,一人可換幾袋米,咬咬牙,豁出去了!俺死總比俺爹娘死好……
進來一瞧,不到百人的隊伍,清一色的村娃子。
什麼派係?
不知道。
跟誰打呢?
不曉得。
真、真要殺人放火嗎?
……你問咱司令吧。
司令眼下正坐在稻草堆上抽煙,看不出具體歲數的年輕男子,氣質可用兩個成語來形容:吊兒郎當,玩世不恭。這點從他蹺得老高的軍靴上便可看出。
與他同撐一把油傘的傳令兵半身都濕透了,男子卻奇跡般地毫發未濕,連捂在懷裏的紙煙都還點得著——
小兵們又是一陣敬仰。
能不敬仰嗎?這年頭,有幾個能像咱司令這樣不知從哪弄來嶄新嶄新的軍裝,鋥亮鋥亮的步槍,幹糧、馬匹、鍋碗盆瓢……全都用不著去搶!他們隻需扛著便行了。
雖然到現在他們還弄不清自家隊伍是幹什麼的……
司令說,要打仗!
於是前天他們翻山越嶺瞅見底下不知是哪個軍閥的隊伍,朝天放了幾槍後,趁著底下亂成一團時優哉遊哉地跟著司令翻山走了。
司令說,要搶劫!
所以他們把一路上撞見的土地廟裏的神像全都拉出來,遇上供著如來或玉帝的,司令總要親自對著神像的臉踩上幾腳,仰天狂笑幾聲……
不得不說,他們司令真是一個怪人,可也是這年頭難得一遇的好人,無怪乎這支遊兵散勇組建還不足月餘,司令便贏得了大家的崇拜。
正崇拜間,稻草堆上的男子站起來伸個懶腰,不緊不慢地向廟門走去,傳令兵忙問道:“司令,您要去哪?”
“散步。”男子頭也不回。
散步——
正在狼吞虎咽的小兵們都停了動作,齊刷刷地扭頭望向大雨傾盆的門口。
在這種天氣散步……
身著軍官服的男子優哉優哉地踱在暴雨中,雨幕雖密,他的身上仍是幹爽異常,男子也隻顧眺望著西湖堤岸長籲短歎。
無聊啊無聊,本以為人間混戰,正是最好玩的時候,哪知人類打來打去還是一點新意都無。
視野中突然出現一抹高聳的塔狀黑影,男子一愣,驀地來了精神:“原來它在這裏,差點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
老舊的古塔無人看管,鏽跡斑斑的鐵門也不知有多少年沒有打開過了,但對男子而言全不成問題。一忽閃間,他便輕輕鬆鬆穿過了塔壁。
裏頭漆黑不見五指,密閉的空間裏一股難聞的黴味,男子恍若不覺,隻繞著塔壁低頭細瞧,一邊喃喃:“在哪呢……”
他很快便在西北角的基石上發現了死對頭的符印,嬉笑一聲,男子在符印上伸手又畫了個符,石上立即泛出一團白光。隨著珍珠色光澤逐漸減弱,石板竟也變成半透明,隱約現出其下一個碗狀物體。仔細看時,那缽裏似乎有什麼蜷曲物體受驚而動,男子讚歎一聲:“初次見麵,久仰大名,那些禿驢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竟把你關那麼久!”
那東西又動一下,但沒理會他。
“你該知道我是誰,我與天界那些裝模作樣的家夥不同,既然路過此地碰上了你,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你可願做我部下?”
瓷缽裏一點動靜都無。
“我知道,”男子裝腔作勢地歎一聲,“被關久了,難免心境不同。這樣吧,你做我部下,我助你實現一個心願,如何?”
瓷缽突然震了一下,男子狡黠地彎起嘴角:“你還有心願未了吧?可答應我的條件?”缽內物事遊走起來,他嘴邊笑弧加深,伸手探過半透明的石板,抓起瓷缽小心翼翼護在懷中。
“瞧我撿了什麼寶貝,這下子判官該沒有理由嘮叨我整日都在人間遊手好閑了……”喃喃聲仍在古舊的塔內回響,人卻已消失在黑暗中。
塔外的雨幕裏重又現出穿著軍官服的身影,沉黑的天幕突地劃過一道閃光——
“轟!”
身後轟然巨響,男子頭也不回地沒入西湖的暴雨中。
九十三年後的某一天,誌明打電話給莉莉。
鈴聲剛響,話筒裏便傳來莉莉嬌俏的嗓音:“我是何莉莉,請問哪位找?”
“……”
“喂,請問是哪位?”
“……”
莉莉的聲音突地猶豫起來,“是……誌明?”
“……嗯。”
“你有何事?”
“……”
莉莉在那頭歎了口氣:“我知道了,你與露西分手了。”
肯定式,沒有疑問,莉莉已對誌明的沉默習與為常。
“好吧,你暫且先過來我這邊,不過不能待太久。”莉莉還想說些什麼,但誌明已鬆口氣掛了電話。
他所有的女友中,莉莉對他最好,她應允讓他過去,就必定會收留他幾天。
誌明有過多少女友?誌明也不知道。
他記得第一任女友叫美嘉,白膚大眼,功課頂好,她約誌明出去時,全班男生都在眼紅。可兩個月後她哭著對誌明說:“誌明你人太好,我已被你慣壞,這樣下去叫我如何找別人?所以我們分手吧……”
誌明無言,唯有接過美嘉還給他的發飾手戒掌上電腦便當盒……他也要將美嘉送他的領帶還她,結果美嘉哭得更厲害了。
莉莉是在聯誼上結識誌明,她的分手宣言:“誌明,我認識了一個男孩子,他很壞,可是我受不了你的好,我們分手吧。”說著她溫柔地摸摸索誌明的臉,特許他三天後才搬離她的寓所,從此誌明每與女友分手都能得到她收留。
兩小時前,前任女友露西下班回來後張口就說:“誌明,你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