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東窗事發(2 / 3)

葵子還是無法弄清楚現在的狀況:“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皇上一切都是臣的罪過,請處罰老臣吧!與其他人無關。”

“奴婢也有責任,是奴婢唆使他們這麼做的,是我的責任。”海子不希望看到尚左君一個人受罰,那是她深愛的男人啊!

楠子站起身來:“這些與他們都沒有關係,尤其是我的爹娘。是我不願意嫁給你,他們又不敢拒絕你,所以才出此下策的,你有什麼要罰的,我一個人承受。”

“不是的皇上,主意是我想出來的,我應當受罰。”葵子總算是明白了,原來他們的謊言已經被識破。

段孟然抬起頭看著這個一國天子:“我們隻需要平凡的愛情。我和楠子不想要什麼榮華富貴。一切都是因為我,是我不經過同意就闖入了這個家庭,害得他們全部要為我受到處罰,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錯。”

“哼!你們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滿門抄斬,誰也跑不了。”他深情地望著楠子:“隻要你答應我,從今以後不要再見這個男人,跟我進宮,安心做我的妃子,或許我會從輕發落。”

“我……”楠子哽咽了,一邊是她深愛的男人,另一邊是她敬重的父母和妹妹,她該怎麼選擇?她看了看段孟然,一日夫妻白日恩,今生不能和段孟然在一起,隻有來世相見了。

“我的女兒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她就應該做好妻子的本分。她是不會和皇上進宮的,至於罪臣,應當一死,以報達聖上多年對臣的提拔,隻是希望皇上看在臣多年為國家盡心盡力的分上,放過我的妻子和孩子。”

一把短劍刺進胸膛,血緩緩地流出,他看著的妻子:“老伴,我先走了,記得要好好地活著,我們還沒有抱過孫子呢……”

“左君?左君?”楊子哭喊著,她想止住流出來的血,可是她無能為力。尚左君已經斷了氣。

“爹?”楠子趴在段孟然的懷中哭了起來,一切都是因為她,一切都是因為她,她不能原諒自己。

葵子靜靜地在一旁看著,麵無表情,好像死去了一個與她不相關的人。

海子抬起頭:“你滿意了?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做愛,你的愛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你擁有後宮佳麗三千,哪一個不是國色天香。可你還是不知足。”

皇上看著已經死去的尚左君,他的心也是很痛,那是他最愛的臣子啊!他隻是想嚇唬嚇唬他們,他並沒有要趕盡殺絕啊!

楊子慢慢地抽出插在尚左君身體裏的刀,他認為沒有他的存在她還會好好地過日子嗎?他錯了。刀滑過脖頸,楊子慢慢地倒在了尚左君的懷裏,她不想讓他一個人上路。

“瘋了,簡直就是瘋了!”皇上咆哮著。

“娘?”楠子爬到父母的身邊,緊緊地抱著他們,她無法麵對同時失去兩個親人的痛苦,她哭不出聲來,任憑淚水流著,此時此刻的痛苦,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段孟然摟住楠子,把她往懷裏抱,希望給她一絲安慰。

葵子則在旁邊靜靜地看,她想到謝左木死的時候她也是靜靜地看著,沒有表情,沒有言語。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有一種痛苦並不是用淚水就能表達的。她恨了他們很多年,她為什麼那麼恨他們?她現在終於明白了,並不全是因為謝左木的死,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嗬,原來她一直深愛著她的父母,這幾年的冷酷完全是掩飾背後感情。

現在父親母親都死去了,曾在夢中一遍又一遍地夢見,可是每次她都是被嚇醒的,原來她是那麼深愛著他們。

皇上跌坐在椅子上,他沒有想到事情的結局會是這樣的。他以為楠子會很輕易地妥協,所以他沒有請來文武百官。他隻是想讓這件事有個“和平”的結局。當然所謂的“和平”就是楠子跟她回宮中,即使她嫁人了,他也願意接受的吧!

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看著地上的鮮血,像一個在地獄掙紮的孤魂野鬼,讓他感到害怕。那是他最鍾愛的臣子啊!他有些茫然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的女兒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她就應該做好妻子的本分。她是不會和皇上進宮的,至於罪臣,應當一死,以報達聖上多年對臣的提拔,隻是希望皇上看在臣多年為國家盡心盡力的份子上,放過我的妻子和孩子。”

這句話一直在他的心裏重複著,他看了看處在痛苦中的楠子,這輩子或許他不知道什麼是愛情,或許他做的方式不對,但是處於他這種地位的,他沒得選擇。失去雙親,這也是對她的最大的懲罰吧!

“看在尚左君夫婦為此事付出代價的分上,我放過你們。楠子你不是跟我說過嗎,喜歡歸隱的生活,那朕就成全你,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世人的麵前。為了一個男人,失去雙親,失去榮華富貴,你可真是舍得啊!”

他走出了尚家,這個家族的豪華很快就要敗落了。若是愛她,就放了她。他在心裏嘲笑自己的愚昧,普天之下,他還有得不到的人啊!

楠子看著皇上的離開,想著他剛剛說的話。為了一個男人,她竟然讓父母雙亡,她怎麼可以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

摸著父親的臉龐,她的淚又下來了,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太自私了,若是聽從父母的安排,豈不是天下太平。

尚府的一切都斷送在她的手裏了。她現在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的。

段孟然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為了成全他們的愛情,已經失去兩條生命了。現在的楠子無依無靠,今後的日子,他發誓,他會更好地照顧楠子,還有葵子。

他知道隻有讓她們過上好日子,她們的父母才能死的安靈。一切都是因為他,他會好好去贖罪的。

窗外雷聲響動,狂風大作,老天爺似乎也因看到如此的悲劇而生了氣。心中愁雲繚繞的是人啊!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有誰能想到,位高權重的尚左君一夜之間仙逝了呢。更讓人吃驚的是,他的妻子楊子也去世了。

或許是上天的安排,或許是一方死去了,另一方跟著殉情了。不知情的人猜測著其中的變故,希望能從中找出答案,但是也隻是猜測而已。

楠子站在還沒有栽種好的櫻花林裏,脆弱的幼苗需要人的嗬護嗬,正如他們的愛情。用父母的生命換來他們長久的愛情,這樣值得嗎?

父母親的生後事還輪不到她去操辦,皇上在那裏主持大局。而他們卻要聽從皇上的命令,永遠的消失在他的麵前。

他是凶手嗬,為什麼還能處之泰然,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

凶手就站在她的麵前,她卻沒有能力為父母報仇,就因為他是當今的聖上?

她看著家的方向,那裏已經沒有家了。

段孟然心疼地摟著她:“楠子,不要再傷心了,好不好?”他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什麼話去安慰她,她那淒涼的眼神,他看了心更痛。

“你叫我怎麼能不傷心?他們是我的父母,為了我們他們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你叫我怎麼能不心痛?”楠子說這話是安靜的,沒有多大的表情浮在臉上。

段孟然愣愣地看著她的眼睛,她看他的眼神沒有了往日溫柔,而是冷冷的,一種決絕。

楠子把冷冷的視線從段孟然身上移開,她也不想這樣,隻是她實在是不能原諒自己,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害得他們兩位老人家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