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楠子一直守候在段孟然的身邊,精心地照顧他。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會有多長,所以她很用心地照顧他。
皇上的聘禮已經來了,也就是她不久就要嫁入皇宮了,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沒有驚喜沒有失落,她的心已經麻痹了。不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她對這個世界又有什麼留念呢!
她答應過段孟然的,她會守住這份愛情。若實在守不住了,他也不會背叛這段愛情,她怎麼忍心讓段孟然一個人生活?
在楠子的精心照顧下,段孟然的身體好多了,可是他始終開心不了。這些天他也聽尚府的下人談到皇上的聘禮的事。
那個是當今的聖上。他怎麼與這個皇上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或許楠子與皇上在一起會更幸福吧!
楠子輕撫他的臉龐:“還痛嗎?”
段孟然微眯著眼搖了搖頭:“已經不痛了!”
楠子趴在床邊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得你……”由於太激動而說不出話了。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楠子總是不能自已的哭出來。段孟然也會流著淚陪她一起。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
今天的段孟然卻沒有哭了,他抬起楠子的臉,替她抹去淚水,原本已經很美麗的她,此時更加美麗,更加惹人疼惜。他的心猛烈地抽搐了一下,看著這樣的她,他真的很心痛。
“不要哭了,不要再哭了,我會心痛的。”段孟然溫柔地說。
楠子抽泣著,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落,她真的無法抑製啊!
“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守候著你,叫我默默地守候我也會做到。我會為你種植一片櫻花林,在櫻花林深處,蓋一所小屋,我會在小屋裏靜靜地等你,等你的回來。一天、兩天、一個月、一年或是一輩子,我都會等著你的,我會默默為你祈禱。我不想讓你為難。”
“我想和你一起啊!我不想讓你等我,不想讓你默默為我守候,我隻想和你一起,和你生活在一起。”她撲進段孟然的懷抱,任憑淚水沾濕他的衣服。
段孟然摟著她,緊緊地。他也想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嗬!
“你放心,即使是死,我也不會嫁給皇上的,這輩子,我是你的。我們曾許諾過,不論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不會放棄彼此。”
段孟然輕撫她的發絲:“與其那樣,我寧願你好好地活著,不要做傻事。我寧願我死去,我也希望你好好地活著。”
“不……”楠子的聲音又被抽泣聲掩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即使我不在你的身邊……”
段孟然的淚又流了下來,若是她不在他的身邊,他該怎麼活下去,如今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便是有了她。
葵子站在門外哭了起來,她為這對戀人的不幸而哭泣,她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他們呢?段孟然,幾年來,他是唯一一個令她內心起伏的人。她愛上了他不是嗎?她不忍心讓他傷心啊!
她轉身走了,她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當年由於謝左木的關係,父親隱瞞了全天下的人,除了府裏的人知道她還活著以外,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死了。因為父親尚左君說小女兒葵子死於一場重病。不知道她還活著的人還有皇上。
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彈著幽幽的古箏,她這條命是姐姐楠子救下來的,現在是時候還給她了。
現在的心是如此的平靜,她放下了一切。她可能要背棄和謝左木的愛情了,不過她想謝左木應該會原諒她的,因為在不久的將來,她就要去陪他了,她讓他在另外一個世界等的太久了。
梅花三弄。這首曲子透過空氣,飄向有心事的人的心裏,又增加了傷感。
段孟然和楠子靜靜地聽著這首曲子,他們的未來是怎麼樣的,沒有人知道。
尚左君驚訝為什麼葵子會跪在她的麵前,讓他最為驚訝的是,葵子竟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爹……”
他全身顫抖著,她在叫他“爹”。
尚左君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愣愣地看著葵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楊子把跪在地上的葵子扶起來,眼角噙著淚水:“乖女兒。”她等了這天,可是等了幾千個個日日夜夜啊!
葵子又再次跪了下來:“爹、娘,事情過的太久了,我想我們都不記得了。女兒今天來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你說。”尚左君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興奮,能有什麼比他們父女重新和好更讓他開心呢。
葵子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爹:“讓我代替姐姐嫁給皇上吧!”
尚左君臉色凝重了:“葵子,這不是鬧著玩的事!”
“女兒知道!可是女兒不忍心看著姐姐痛苦,她不喜歡皇上,不要逼她了。”
尚左君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來回踱著步子,他想理清自己的思緒!
“那你呢?你喜歡皇上嗎?”楊子也很吃驚女兒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嫁給誰無所謂,我的心早已經死了。姐姐和那個男人是相愛的,因為我經曆過分離的痛苦,所以才不願意看到姐姐和相愛的人分開!”
“葵子!……”楊子的淚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你還恨我嗎?”尚左君開口說話了,以假包天不是不可能,他此時更在乎的是她是否還恨著他。
葵子沒有表情:“若是爹能答應我的請求,我不會再恨爹了!”
“為了他們,你值得嗎?”
葵子點點頭,為了她心愛的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說服我的理由?”尚左君真的有些亂,他不知道該怎麼做?真的不知道。
葵子想了一下:“因為我也深愛著他!對,我愛他,可是他愛著姐姐。我不想讓他受傷害,不想讓他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