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然。”名字這東西,就算她想隱瞞也沒用,依他的能力,隻要稍微一查就知道。

“依然嗎……”低啞的呢喃,宛若魅惑之魔,勾引著凡人在這聲音中淪落了自己的靈魂。冰涼的手指,在她的眉上、眼上、鼻上一點點地滑動著,最後,移到了她的唇上。他的拇指,反複地在她的雙唇上摩擦著,雙眸則帶著一種探究的目光。

其實,已經不需要懷疑了,在他剛才疼痛的時候,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折磨了他這麼多年的疼痛,卻像是潮水般地退去。這已經足以證明——她真的是他的命依了。

他遍尋不到,他思念渴望,他印滿了整個腦海的命依!

“依然……依然……”他繼續呢喃著她的名字,她可曾知道,他這些年的痛以及那份無法言語的空虛。

方依然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的名字也可以念得這麼好聽。

不過,這也未免太……太……太曖昧了吧。

難道他不知道做出這樣的動作,很容易讓女人誤解的嗎?如果換成是其他女人,隻怕是早就醉死在這種情調中了。

但是,這事兒換到了方依然身上,她卻隻有一種反應——寒毛豎起!

因為他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奇怪,有著迷惑,有著渴望,有著慶幸,有著瘋狂,有著不甘……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線,即將要把她和他牽扯在一塊,而她卻無法抗拒。

要離開,一定要快點離開這裏,否則的話,事情很可能會超出她所能掌控的。

猛地往後退開一步,方依然還能感覺到對方手指在她唇上的這份冰涼感。

她的舉動,讓君思缺眉頭微蹙,似乎有些不悅。

她趕緊小心翼翼地賠笑道:“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如果沒事兒的話,那我……”

“做我的女人。”他的語氣中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咳、咳咳!”方依然懷疑自己會被口水活活嗆死,“你說什麼?”是他太缺女人了,還是她聽錯了?

“做我的女人。”君思缺重複了一遍道,“是成為我的女朋友,還是情婦或者妻子都可以。”既然確定了她是他的命依,那麼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留在他的身邊。

今天……是愚人節嗎?方依然忍不住仰起頭,看看那鑲著昂貴頂燈的天花板,再看看君思缺那張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臉,“你是在說笑話嗎?”

“不,我從來不喜歡說笑話。”

“那你剛才說的話,是打算……呃,追求我?”說這話的時候,一向來自認臉皮厚的方依然自己都覺得有點汗顏。

“追求?”君思缺一愣,隨即點點頭,“也可以這麼說。”

“可是,你難道不覺得應該先問問我是不是已經有男朋友或者是否結婚了沒?”

“無所謂。”

“……”吸氣,吐氣,“我想應該有很多女人願意當你的女朋友、情婦和妻子的。”換言之,他根本沒必要挑上她這個臨時來君氏送快餐的。

“她們都不是你。”他額前的黑發微微垂落,麵上的表情,已經換成了另一種閑適。

她一窒,不明白自己有什麼特別的,令得這個男人看上自己。

“因為隻有你,才是我的命依。”他俯下身子,令得她疑惑的神情全都清晰地印在他的瞳孔中。

“命依?”這個詞,太過熟悉了,隻可惜,她從來都不明白這個詞的真正意思。

“命依,相依為命,注定了你隻能和我在一起,而我——”他意味深長地盯著她,“也隻能和你在一起。”君家的男人,都會愛上自己的命依,這是不變的定律。而他,也會如此嗎?愛上這個隻知道逢迎討好的女人?目前看來,命依唯一的用處,似乎隻是遏製他的那份疼痛。

方依然有聽沒有懂,什麼叫注定在一起?誰規定的!

“怎麼,成為我的女人,你看起來好像很不情願?”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她一怔,趕緊擺出一副天上掉下餡餅的喜悅,獻媚地道:“我怎麼會不願意呢?隻是太高興了,高興得……呃,呆了。”

當然,高興是沒有,呆了,倒是真的!

三種身份的選擇,方依然最終選了女朋友。畢竟,那會感覺相對安全點。

當然,她不是沒想過拒絕,隻是像君思缺這樣高傲的男人,會接受嗎?答案是否定的。

回到了快餐店,方依然對著鏡子看得出神,原諒她,左看右看,她可以對上帝發誓,她愣是沒看出自己哪兒傾國傾城,能讓君思缺對她如此“特別”。

“怎麼啦?就算你已經二十五歲,依舊長得像二十歲,也用不著對著鏡子瞧那麼久吧。”餘以夏走上前調侃道。

自從畢業之後,她們兩人便合夥開了這家米寶寶快餐店,平時大多是方依然去送餐,而餘以夏則在店內管賬和接單。

“如果一個男人對你說,他隻能和你相依為命,那代表什麼?”方依然“虛心”求教道。

“當然是這個男人愛上你了。”餘以夏很順溜地宣布答案。

方依然一個寒戰。君思缺愛上她?被這樣的男人愛上,想想就會覺得……呃,恐怖!

看著死黨不自然的表情,餘以夏眼睛一亮,“依然,難道說有男人在追你?”

“追你個頭啦。”

“那你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問這種問題?”

“我看愛情電視劇的時候,看到有男人對女人說這話,覺得好奇。”她隻能瞎掰。

“是嗎?不過我記得你好像從來都不喜歡看這種電視劇吧。”

“……”

“依然!”餘以夏拍著好友的肩膀,“其實真的有男人追你也不錯啦,如果對方各方麵都OK的話,不妨考慮一下,還是說……”她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問道:“你還愛著小天的父親?”

咚!

一個踉蹌,方依然的腦門撞上了牆上的鏡子,“你……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白癡也看得出,小天的長相不是一般般的好看,既然不是遺傳自你,那一定是遺傳自他的父親了。雖然你當初什麼都沒說,但是你這麼多年都沒再找過其他男人,身為死黨的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你還對小天的父親念念不忘。”餘以夏頗為自得地說著自己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