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1 / 3)

任何不以成親為目的的男女來往都叫做……耍流氓。

溫簡提出來,希望阮紅嬌跟他一起去見見他的母親,足以說明了他是個很厚道的人,既不是存心占人家的便宜,也不是僅僅隻做出空頭許諾。

他整個家族之中,不論是父親叔伯或者是嬸嬸伯母,恐怕都不會接納阮紅嬌,唯一一個有可能接納她的,卻是連見也不願見他的母親。然而這種事沒有父母長輩肯允始終名不正,故而他才會一定要帶她去見母親。

同時他這麼做也就和之前所說“不打算回京了”對上了,娶了阮紅嬌,留在小地方作個捕頭,安貧樂道度過餘生,他真的為阮紅嬌做出了巨大的犧牲,這一點恐怕是阮紅嬌本人都沒有想到的。

盡管出於預料,她也隻能答應下來,她不能拒絕他,拒絕意味著失去,她不能“失去”他。而此時,有一個人已經“失去”了溫簡,至少是失去了他的信任,便是許世卿。

清晨,空氣中帶著一股泥土的味道,青石橋上人來人往,石橋下是一道從山上流下的小澗,水不深但有些急,拍打在石頭上發出嘩嘩嘩的聲音,而許世卿站在下遊處的岸邊,他抬頭盯著石橋上的阮紅嬌,露出冷臉、冷眼、冷笑。

就像是遇到敵人毛會突然立起的貓,他在一瞬間爆發出的敵意,連不知情的徒弟和郝大哥都感覺到了。

許世卿伸手指著橋上的女人問身後的郝大哥,道:“郝兄弟,你仔細看看清楚,那是不是你認識的阮紅嬌?

阮紅嬌帶著丫鬟綠兒今早出門是趕去魚市的,她一邊走一邊在想著什麼心事,不妨突然身邊的綠兒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將她拉了一把帶了半圈,以背麵對著橋下的某個方向。

綠兒又驚又急,極快的瞟一眼那個方向,低下頭壓低聲音道:“娘子,出事了,我們快回去!”

阮紅嬌不明所以便要回頭去看,隻見綠兒又拉了她一把,急急道:“娘子不要回頭,是郝大郎!他正站在許仵監旁邊往這兒看呢!”說罷,她就要拉著阮紅嬌退到橋下去。

阮紅嬌不認得什麼好大郎壞大郎,但見綠兒這副樣子,知道必然是舊相識,於是一邊跟她走,一邊輕聲道:“別慌,不要亂了方寸。”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側頭說話,眼睛極快的瞟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許世卿和兩個人站在下遊,往橋上指指點點。

郝大郎眯著眼睛看了半晌,喃喃道:“好像……好像……。”

“怎麼?”許世卿追問。

“衣著打扮什麼的跟過去不一樣……不過……。”

“到底是不是她?”許世卿急得不得了,仿佛在他那處已經肯定了這個阮紅嬌是個冒牌貨了,隻等這個人證實,然後就可以去溫簡麵前戳穿她的偽善麵目。

“不過是她沒錯。”郝大郎回頭,問那個徒弟:“你不是說她犯了什麼事麼,需要我去衙門做個證人麼?我們為什麼不去縣衙?”

要帶個陌生人趕這麼多天的路來太平鎮,並非僅隻使些錢財就能夠的,至少有過得去的原因方才讓人信服,不然人家也怕半路被人害了或者哄騙錢財。故而徒弟才打了縣衙的招牌,既然是公門裏的人,郝大這才放心的跟來了,所以他心底多半也以為隔壁秀才家的寡婦娘子,牽扯進了什麼案子當中,沒想到這會兒看她安然無恙的再街上晃蕩,自然就對千裏迢迢找自己過來的那兩個人起了疑心。

“你倒是看清楚啊,要不要再看一次?”許世卿不甘心的道,這時候阮紅嬌和丫鬟已經折轉而去,也不知看到他們沒有,剛剛不經意掃過來的眼神十分古怪,如果她知道自己還在查她,怕是又會向“某人”告狀了。

“我當然看清楚了,我跟她做了好幾年的鄰居,怎麼會認錯,你們把我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如果她真的犯了事怎麼沒有被官府收押,我們為什麼不到官府裏麵去說話,你們該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圖謀吧!”郝大郎是個實心人生怕他二人利用自己幹什麼壞事。

“我告訴你們,別把我郝大當做了那等人,如果你倆要做什麼壞事,大不了我把錢退給你們好了,那家的娘子是個可憐人,欺負寡婦的事情我郝大可做不出!”

郝大是個粗人,心眼倒是不壞,一時激動說話也不由大起了聲音,誰想他的聲音剛落,他後麵就走過來一個人,穿著官衣官帽,腰間配著寶劍。

“做什麼壞事?”溫簡走過來,看了一眼僵硬的許世卿,然後問另外的二人,道:“什麼欺負什麼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