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1 / 3)

據說當年嚴文淵在獄中暴斃,實際上那隻是麵上的說辭,為了掩蓋他被白墨救走這件事,白墨後也正因此事而遭到了六扇門最高級別的通緝,不得不退隱江湖,到處躲藏。

就是在那段時期,“赤練女”蘇素掩護白墨逃出了六扇門的圍剿,然後又懷上了白晚。

“嚴文淵獲救後沒過幾年就故去了,可卻害苦了白墨,而白墨這麼相信他,不惜為他犯下劫獄重罪是因為……他在劫獄之前弄到了當年溫正陽冤枉嚴文淵的證據,可是他隻是一個江湖人,不知朝廷水深,在當時的形勢之下,根本沒有辦法找到給一個可靠又有足夠能力翻案的朝廷官員來幫他,甚至他還因此遭到追殺……這就是為什麼他要救嚴文淵的原因,也是為什麼溫正陽多年以來一直不肯放過他的原因。”

過往的那些事,曾經白墨都對白晚交代清楚了,他信任她,幾乎沒有事情隱瞞她,除了他們的血緣關係。

陰息風聽到這裏,挑了挑眉,臉上浮現出“有點意思”的表情。

如果當年溫正陽真的是冤枉了嚴文淵,那的確就有意思了,原來這個人,也不如傳聞中那樣嫉惡如仇。

“嚴文淵一案牽連甚廣,若是翻案,溫正陽乃至整個溫家,必將毀於一旦,所以姓溫的才會將白墨視如眼中釘,為了找到他才會不計一切代價的活捉了我,現在我雖然逃了出來,可是他已經找到了白墨手上的證據,並且將之藏匿於忠義侯府。”白晚道。

“你如何知道證據已經落入他的手裏?”陰息風不禁問。

她如何知道?白晚冷冷一笑,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那份證據,正是她引到溫簡去佛什峰,從她母親的衣冠塚裏得到的。

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銅也不是鐵,在臨安地牢裏被逼的幾乎崩潰,並不全然是假裝的。

為了得到溫簡的信任,她把白墨的舊居出賣給溫簡,可是那時候的她,並不知道白墨把當年收集到的證據藏在蘇素的衣冠塚之中。

白墨乃是天縱之才,不僅武功高強,精通醫術以及奇門遁甲,對機關術和冶煉也有所涉及,當年他用一塊天外玄石製成一個十分精密的“烏金盒”,證據就收納於其中,他曾當著白晚的麵打開,故而白晚知道開啟的方法。

白墨離開佛什峰,不知為何,竟然將烏金盒留在了石墓之中,可能隨身帶著不方便,也可能是想要留給白晚,隻因當時白晚在綠林黑道裏的勢頭鬧得太過,若是善用這件東西,興許在將來有難時可以抵她一命,可這樣,也就永遠失去了替自己翻案的機會。

沒想到的是,白晚根本沒有進墓中去看一看,故而也就不知道這件事。

當她後來得知,溫簡從佛什峰帶回來一件匣子似的東西交給溫侯之後,方才推斷出了是那烏金盒。

“我也有我消息的門路,就像他們盯著我一樣,我又何嚐沒有盯著他們?那個‘烏金盒’從進了溫正陽的書房之後,便再沒出來過,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白晚道。

“你怎麼知道沒有被毀掉?證據這種東西,毀掉是必然的。”

“沒有。”白晚冷笑著,釘截鐵的道:“他不光毀不掉,甚至也打不開它,那是白墨所製的‘烏金盒’,是用天外玄石打造,天上地下,僅此一例,遇金不斷、遇水不侵、遇火不毀、遇強則韌,隻有用特定的方式才能打開,溫正陽既然心中有鬼,這個東西越是打不開,就會越是擔心裏麵是什麼要不得的東西,所以他不敢丟,一定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天下竟有這樣的奇物?”陰息風被那句“遇金不斷、遇水不侵、遇火不毀、遇強則韌”所吸引。

白晚了解陰息風,此人也算是個機括術奇才,聽了她的形容怕是對烏金盒產生了好奇,並對白墨的本事產生了好勝之心。隻是他雖然是奇才,可白墨更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不過這話在這光景,她不能明說。

她淡淡的道:“不過是些因緣際會罷了,天外玄石這種東西,哪裏是每天都能尋得到的。”

陰息風想了想,果然就放下了,又問:“如果如你所說,證據藏在‘烏金盒’中,而‘烏金盒’你能打得開嗎?”

“我自然打得開。”白晚看了他一眼,道:“為了確定‘烏金盒’是否還在侯府,我不得不潛進去了兩次,最後一次不小心動靜大了點,以至於打草驚蛇,此後侯府的防禦更加嚴密,我沒法再潛進去了。”

沒有辦法再潛入忠義侯府,跟來太平鎮接近溫簡有什麼關係?難道溫簡能夠幫她拿出來不成?

陰息風這樣思量,就聽到白晚接著道:“但是我約莫估計得出,烏金盒放在了何處,溫正陽防備心極重,別人沒有辦法靠近那個地方,可是他信任溫簡……。”

“可是溫簡不會幫你,他是溫家的人,總不會去做那些扳倒自家人的事,而且他被你騙過一次,現在正恨你入骨,不然你也不會易容之後才敢接近他。”陰息風歎道。

白晚微微笑著,仿佛胸有成竹,她道:“不一定。”

“哦?”陰息風也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緩緩道:“也許你的想法太天真或者一廂情願了,你不了解男人,在男人的心裏裝著很多比兒女私情更加重要的東西,如果你隻是想用感情來控製溫簡,我勸你還是……別太高估了自己,畢竟他不是我,不像我那麼喜歡你……的血。”

陰息風喜歡用奇怪的斷句和奇怪的落音,來給白晚造成一種被挑逗的感覺,可是這一次,白晚知道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