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個小子是誰啊,我觀察他幾天了,你看他步伐散亂、下盤不穩,一點武功都沒有,是怎麼留在咱們天乘閣的?不是說天乘閣的弟子不達到武境三重,就要被逐出師門嗎?”
“你說他?你是剛入門的弟子自然不知,他是當年魔門聖女和咱們天乘閣的恥辱生下來的小雜種,因為掌教是他的師公,所以他才能留在天乘閣。”
聽著兩個弟子討論自己,少年微微低下了頭,快步的從邊上走開,似乎是不想再聽到別人對他的討論。
“他就是那個魔道餘孽啊?聽說咱們天乘閣原本是三十六正宗之一,就是因為他的父親與魔門聖女有染,引得魔門大帝大怒,血洗天乘閣,使得天乘閣元氣大傷,實力大降,掉出了三十六正宗的排名,淪為了三流門派。”
“可不是嗎,如果不是這小雜種他爹,咱們天乘閣也不至於淪落為三流宗門,本來這小子是要被處死的,是被掌教力保,才活了下來,但活下來的要求就是,永遠留在天乘閣中,並且不得習武,若是發現他偷學武功,任何弟子都可以對他進行當場處決。”
“他體內蘊含魔道中人的血脈,正所謂江山易改,魔性難移,若是讓他習了武,保不定又是個魔道禍害,不讓他習武是正確的。”
正確的?
或許在別的弟子眼中,不讓寧玄在習武是正確的。
可寧玄在的心裏,不能習武,自己一輩子沒有出路,他不想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呆在天乘閣過一輩子,不想每日在別人的討論與嘲弄中活著。
“當年你生下我,真的是正確的嗎?你犯下的錯,為什麼要我來承擔?我恨你。”
寧玄在口中的那個他,就是他的父親。
這個讓他背負著罵名,讓他一直在辱罵、嘲弄、鄙夷中成長的男人,寧玄在對他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他,寧玄在可以像別的少年那樣習武、修煉,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可現在,寧玄在隻能過著囚犯般的日子,還要忍受著別人對他的侮辱、謾罵,這種日子,寧玄在一刻也不想再過了。
寧玄在想要逃出去,但是,他沒有能力。
因為他的自由被限製了,他不能離開天乘閣,連走到天乘閣山門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走到了山門,看守山門的弟子也不會讓他走出去,這些弟子都是武者,身懷武功,境界高深,寧玄在一介凡人,哪裏對付得了他們。
“玄在,你在這幹嘛。”一個青年男子走向寧玄在。
寧玄在看向他,連道:“一飛哥。”
男子叫霍一飛,在天乘閣中,算是寧玄在唯一的朋友,隻有他願意與寧玄在交流,也隻有他對寧玄在沒有偏見。
霍一飛點點頭:“吃飯了沒有?沒吃的話,跟我一起去吧。”
“吃...”寧玄在剛想說吃了,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
霍一飛哈哈一笑,攬住寧玄在的肩膀就走:“趕緊走吧,肚子餓的快不行了。”
倆人來到了天乘閣的弟子食堂,寧玄在有些猶豫:“一飛哥,我不是弟子,還是別進去了吧。”
弟子食堂隻有弟子們才能進去,平日裏寧玄在都是去雜役食堂吃飯的。
天乘閣不但有弟子,也有打掃山林,做飯燒水的雜役們,不與弟子同吃同住。
“怕什麼,有我在,誰敢把你轟出來不成?”霍一飛帶著寧玄在走入其中,找到一個空位坐下。
天乘閣裏裏外外共有千餘弟子,此時食堂裏差不多有數百人在吃飯,不少弟子見到寧玄在進入食堂,便紛紛議論開來。
對此,寧玄在早已司空見慣,無論他到哪裏,都是引人注目的焦點,別人口中的話料。
“你先坐著,我去拿飯。”霍一飛起身對寧玄在道。
寧玄在點點頭,目送霍一飛離去。